冷不丁的接触这位小伙计,还真有些亲切的感觉,最起码不用像在门派之时,那样的藏着掖着。
但他是怎么看出自己是聚气期的修为?
好像自一进门便瞧出了端倪,有些狐疑的表现,若不是面具人取出一物,说不得今日自己还会因为规矩,而进不来呢!
还没等流云问出来,保全已经喋喋不休的开始嘱咐起来。
“这里可不比其他地方,得守规矩,懂吧!”
“樊流云是吧,你小子不错了,刚来就安排在了二楼,全哥我现在还在一楼呢。”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吧,想想那个一股强烈霉味的破屋子,流云一阵恶心。
看他这么向往二楼的位置,要不换换?
“小子,你记住了,除了你自己的屋子,二楼其他的任何地方不能去,若是扰了掌柜的和灵羽姑娘,看我怎么收拾你。”
保全并未在这个话题上废话多久,话锋一转,又自顾自的说起了其他的事情。
“这每天大厅中客人走后收拾桌椅,都交给你了,勤快点,别指着我督促,告诉你,我的脾气可不太好。”
“还有……”
短短的一断楼梯的工夫,保全已经啰嗦了一大堆,语速飞快,像是一口气吐完,全都是安排流云的活计。
可算是抓住了一个新来的,还不得好好使唤使唤?
从今天起,他保全便不再是跑堂的小伙计了,而是月光酒馆堂堂正正的大伙计了。
此时的流云看起来真像一个刚入门的新人,面对前辈的教导,表现得非常的顺从。
前辈怎么说,他就怎么听,好像真把跑堂的当成了一份神圣无比的职业。
恭敬是有收获的。
流云还真从其中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二楼是掌柜的住所,保全不敢踏上楼梯的最后一节可以看出,应该是有规矩的。
她绝不是一般的人物,想到那个女人的变化,流云不自觉的一个冷颤。
自己一个刚来的,可以上二楼,这其中没有别的意思,说出来谁也不信吧!
对了,灵羽姑娘的住所也在二楼,对她,流云还是有一丝好感的。
虽然只有一次短暂的对视,话未多说,却也能看出这位女子的不凡,实在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其他的便不清楚了,说来说去其实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从今以后他为大,自己为小,脏活累活他老人家不愿意干了!
这家伙叽叽喳喳的,也说不到正点上,光听这哥们瞎白话了,猴年马月也了解不到更重要的信息,看来有用的事情只能自己主动套话了。
“全哥,请教您一个问题?”
“嗯?”
前面踱着方步慢慢走向柜台的保全,见流云打断他的说话,转回头来,稍有不满。
“全哥,想问问您是怎么看出我的修为的,您也是修仙者?”
听到这,保全眉毛一扬,面上露出得意之色,所幸直接转回身来。
“修仙者?老子才不吃那个苦呢,在这月光酒馆当伙计多好,每日都能见到灵羽姑娘和掌柜的。”
还未说完,眼神已经开始飘飘然,一副陶醉的模样。
“咳咳,全哥。”
保全自我陶醉了好大一会,实在等不及的流云这才出声提醒他,拉回了他那早不知道飞到哪去的思绪。
“小子,你刚才说什么?”
好嘛,这哥们听尾不听头,这一会工夫忘的干干净净,也是绝了。
“我说,全哥小点声,让别人听到可不好。”
说完便指了指背后。
“切,我会怕他们?”
不过声音却降低了许多,可见也并非他说的那样不怕。
月光酒馆的规矩,连流云也听到了,非融合期不可入,在场的说不定还有金丹期,元丹期的呢,这些在修仙界都是上层的存在。
说不在乎,怎么可能?
流云之所以主动提醒他,也是因为他其实并不是那么讨厌。
虽然有些盛气凌人,小人得志,但流露的都在表面,这种人不会有什么大心机。
流云善意的提醒起到了作用,保全对他变得和悦了一些,没有了刚才的颐指气使的表情。
“樊流……云,为什么我能看清楚你的修为是吧,不说是你,厅内的每个人的修为我都能看清。”
“哦?怎么做到的,全哥?”
“跟我来吧!”
说完,率先走向柜台,随即身子一矮,掀开布帘,猫腰进入之后的储房。
流云一听有戏,赶忙紧随其后,一同走了进去。
一股浓烈的酒香顺着鼻腔直入头顶百会,又急转直下,顺着胸腔,流于气海,浓而至清,倍感舒心,连体内的阴荼都有隐隐压制的作用。
好东西!
“这是什么酒?”
保全对于流云的疑问非常满意,却并未回答,随意的指了指,让他自己看。
储房不大,特别是四周摆满了一坛一坛的情况下,更显的有些狭小。
中间一个占据了半个房间的巨大酒缸,酒香就是从其中传出来的。
“这就是沁馥谷。”
“沁馥谷?”
不对啊,记得面具人点过一壶,好像并没有什么香味传出。
感觉不太一样!
色清透明,馥郁细腻。
难道保全说的能看透修为就是因为它?
“这是我们月光酒馆最出名的酒,尝尝?”
随手拿起挂在木架上,一个造型似牛角的半大酒觵,递了过来。
“记住,你这点实力,一天最多只能喝一小口。”
说着,不自觉抿了抿嘴唇。
这酒水之物还有这般限制?我倒要看看有何特殊之处!
一步上前,接过保全手中的酒觵,入眼便是一片清澈,一缸满满的似是净水一般,抛开浓浓的酒香,根本无法辨别出来。
随着流云的靠近,缸中的馥酒竟无力自转起来,初时还是稍微的晃动,一眨眼的工夫,便快速的旋了起来,中间渐渐出现了一个漩涡状的空眼。
这是怎么回事?
这样快速旋转的一整缸酒,已经要高出缸沿许多了,竟然没有丝毫的洒落,保持着酒柱的姿态,越来越高。
带着一丝震惊,转回头看向保全。
他也不说话,这样的情况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但要说原因,他只能摊摊手,表示不清楚。
切,就知道是这样,看样子这酒馆的许多秘密还得靠自己查证,真想不明白,保全在这这么长时间,真是傻子一个!
一问三不知,莫不如自己探查。
流云再次上前一步,伸觵舀酒,怎知还未接触到酒体,自漩涡的空眼中忽的射出一道,快若闪电,直入觵内。
酒还能自动飞出?
反应不及之下,只觉入手一阵沉重,差点拿捏不住,“噔噔”连退两步,这才稳住。
再看酒缸,在这一会工夫,已经平静如常,又回到了最初看到的样子,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事发太突然了,谁能想到眨眼就会生出几个变化,这一缸馥酒如同有了生命的活物般,一动一静之间,已经到了流云的手中。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这沁馥谷,每日只可取一道,以后这个活就交给你了。”
果真是句句不离强调自己的地位,对这伙计,流云真的很无奈。
算了,不与他计较!
看着对方年岁与自己差不多,却楞充大辈的表情,流云憋住笑,恭顺的回应一声,
“还请兄台多多指教!”
“嗯,这还差不多,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樊流云,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我叫保全。”
“保全?”
小伙计面色一板,目露斜视,语气也有些不高兴起来。
“啥,保全是你叫的?叫全哥。”
“哦,全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