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循私王法、与粮商富绅私通款曲、屯粮居奇等罪名亦曾铲除过不少不肯投拜至他名下的官员,偏偏当地提点刑狱司与李振党羽也有些关系
这些罪行再一曝光,李天衢也更不可能饶过李振,当年便下旨赐鸩酒一壶,命李振在狱中喝下。虽然死罪难饶,可留他个全尸,也算是让这个魏朝开国功臣走得体面些。
当夜,李振虽拼命反抗,仍哭嚎着要面见李天衢哀求乞活,可是却被几个膀大腰圆的军健给生生架住,灌嗓子硬逼着他喝下一壶鸩酒,而在宣旨太监的见证下,确认李振毒发身亡之后,便立刻返回宫中,向李天衢复命。
而张全义、李振之后,本来总揽魏朝财政大权的高郁从被缉捕下狱,再至押解至宫中受李天衢质问的这段时日,他竟已是满头白发,显然是因为受了巨大的打击而感到无法承受。
毕竟高郁善于理财,可他性情贪婪,更是爱财如命,得势后更是心高气傲如果财富于权力一朝尽丧,这也无异于要了他的命。当李天衢招其觐见,注视着瘫伏在地上,而怔怔出神的高郁,也当即沉声说道:
“当年唐朝代宗皇帝时节,有能臣元载任辅宰十五载,历任户部侍郎、度支使、诸道转运使,亦以善于理财而闻名于世,还曾铲除过李辅国、鱼朝恩等阉党权宦,而深受代宗皇帝宠信。
然而那元载仗着圣宠,便志得意满、独揽朝政,不但排除异己、专权跋扈,更是专营私产,大兴土木而暴敛财富。而代宗念在那元载往日功绩,本想保他善始善终,遂也曾刻意召见,加以劝诫,以盼他能有所收敛元载却不思改过,仍旧仗权营私,而终于激怒帝君下诏将其满门处死,党羽尽数贬谪,甚至挖起先人坟墓,开棺劈尸,以儆效尤。
你与那元载同样善于司理财政,可为人秉性,又是何等相似?朕往日也曾暗示你收敛行迹。纵然知你以权谋私,姑念当初为藩镇,后来为国家广开财路,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纵然有先人前车之鉴,可到底也仍有得势权臣贪心不足,终究要自取灭亡,可是扪心自问,朕不是也给过你收手的机会?”
本来魂不守舍的高郁,听李天衢将他与唐朝时节也曾是一个出身贫寒的穷小子,而后也曾凭着自己的权谋手段一步步爬到朝堂权力高层,却因仗权不知收敛的为自己敛财,而为皇帝所杀的权臣元载相提并论,又听到“满门处死,先人坟墓,开棺劈尸”这些词汇,也骇得他浑身不由一震,过了片刻,他又有气无力的问道:
“罪臣被利令智昏、财迷心窍,理应受死,也不敢乞请宽恕只是陛下以前朝辅相与微臣相提并论,又可是要以惩处唐廷元载之法,家门连坐,而治臣的死罪?”
高郁话问道最后,语音也不禁有些颤抖起来。李天衢闻言冷哼一声,又沉声说道:
“你现在知道怕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按说你贪财纳贿、培植亲信,但凡经手财商稅赋政事,你安排党羽,以权谋私,也少不得与地方豪绅勾结,致使贪腐之风盛行。
直到现在,还没将你靠专权贪腐所敛的家产私财清算得明白,但也早足够定下你的死罪!可是你利用职权纳受赃私、营私结党等罪行证据确凿,倒还不似唐朝元载那般留鬻官秩、杖杀臣僚。
所以罪不及妻儿家小、家门先人。而高家满门,除相关涉案人员,朕也只要你一个认罪受刑,以正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