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济、新罗两国对魏朝臣服,可偏生还有那弓裔的摩震国,先前因为魏朝逼迫连改国号之事而索性撕破了脸皮加上海上惊涛骇浪,说不上何时也会将船掀翻这一路担惊受怕,返程回去也还须求神拜佛,而生怕葬身海底。
可王郁当然也不敢对李天衢大吐苦水,而立刻高声禀道:
“蒙陛下关怀,卑下有幸拜见圣颜,纵长途跋涉,也实感三生有幸!而鄙国国主,虽身处于塞北,亦久慕陛下文成武略,实乃明圣之君,早有意遣使谒拜,只可叹与上朝相距路途遥远,遣使面圣有沧海阻隔,而殊为不易。”
李天衢冷冷一笑,随即长声说道:
“场面话倒也免了,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契丹国主遣你前来,又有什么要事相商?他可是打算央请朕下诏册封,予他由魏朝认同的契丹国主名分?
可是前番契丹兴兵二十万南下,却被晋主所败,而只得败返回塞北之后非但契丹诸部,恐怕就连迭剌耶律氏也有权贵头人也已生出异样心思,契丹国主若打算得我朝册封,可他麾下诸部各氏,只怕也已举兵背反了吧?”
当这一席话传入耳中,听得王郁神色立变,他又连忙做恭顺状的垂下脑袋,心中却惊异念道:
魏帝又怎会知晓此事?先前败于晋人,也的确引得契丹各部首领甚为不满。还不至如此,义父的族兄弟耶律剌葛、耶律迭剌、耶律寅底石、耶律安端、耶律滑哥就连本部诸头人也暗中密谋背反,所幸施发而将一干叛臣尽数查获,义父则登山杀牲,命他这些族兄弟对天盟誓,而后便加以赦免可偏偏又有义父的叔父耶律辖底也起兵背反,先前赌誓耶律剌葛、耶律迭剌等一众叛臣,则又拥护耶律辖底与义父为敌
可是远在塞北,契丹相继有叛臣反抗义父,此等事宜,就连晋人尚还未曾探明但魏帝却又怎会知晓!?
李天衢当然知道耶律阿保机现在内患频频,毕竟任何要进行整个统治阶层体系的改革,也都势必要遭受旧势力的强烈反对。更何况对于耶律阿保机的生平事迹只消稍微了解,谁还不知道他在契丹改制,而大肆镇压各部反对势力期间曾爆发的“诸弟之乱”?
而正当跪伏在地上的王郁惊疑寻思之时,李天衢忽的话头一转,又说道:
“不过以方今契丹国主的雄才,朕认为他也必然能扫清治下一应叛臣,而一统契丹诸部。说到底成王败寇,契丹诸部远在塞北,是仍按可汗制每隔三年推选联盟首领,还是有人要改制为国主,亦或再被其它部族推翻契丹诸部以谁为主,谁才有与我魏朝来往邦交的名分。
而朕以为日后将号令契丹各部、塞北诸族的,也仍会有是方今的国主。那么他当然有资格与朕商议国事,而等到他肃清迭剌,乃至契丹诸部背反叛臣,朕也未尝不可加以册封,只不过我魏朝又怎知契丹的诚意?按说投之以李、报之以桃,朕可下旨加封契丹国主,那么他对我魏朝,又将如何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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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还没恢复,暂时尽可能保证不会断更,太监更是绝对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