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占鳌要是还在,你敢在他面前说这句话试试?”女秘书掩嘴轻笑。。更多最新章节访问: 。
马福祥只觉得浑身的血往头上直涌,气得鼻孔里直哼哼。他禁不住咬牙切齿地骂道:“马占鳌这个屠夫,当年是威风,他们父子一样,都是翻脸不认人啦,哼!马占鳌父子的头上顶戴都是回回的血染红的,都心狠手辣着。马占鳌要是在,我是不敢说这话。马安良你小子,坐到大阿訇的位子上才有几天,就给我玩开手腕啦!河西会战,竟敢把我的军队全都摆在正面阵地上,去挡疯子军的枪子炮弹,而把你的军队全都摆在远离正面战线的侧翼,坐山观虎斗,有利时你伸手来分赃,无利时你溜之大吉,逃之夭夭……哼!你小子安的啥心,这骗不了我马福祥!我跟你父子打了几十年交道啦,你们的肚子里有多少弯弯拐拐,我马福祥比谁都清楚!这一回,河西战役,咱骑驴看戏本走着瞧!看老子不再闪你个大马趴!”
马福祥虽没跟疯子军打过什么像样的仗,并不知疯子军的威力究竟有多大,但疯子军在短短一内,把马廷和马麟围困兰州的精锐赶过黄河,歼灭了两家在兰州一半的精锐主力,占领了大半个甘肃,这对马福祥的威慑力犹如巨雷轰顶,浑身的骨架早都酥散了。他对江疯子的军事指挥才能更是了如指掌,湘西一战,十万湘西护法军与日本人势力勾结,号称“中央军”的北洋精锐用一年时间都搞不定,三次折戟,江疯子仅靠两万多人马,在短暂的一个月之内,就将湘西护法军彻底搞垮了,如今湘西护法军的那些司令,要么投降了他,要么落荒而逃,江疯子的剿匪大军杀得他们湘西南深山老林也待不下去,有些已经跑到云贵一带深山密林中做了山大王,轻易不敢露头。眼下江疯子指挥着几万大军,浩浩荡荡挺进大西北,锋芒之利,在兰州已经露了一下,真有当年左文襄之威。莫说是他马福祥的10万人马,即使是马安良的10多万人马和马麒的10多万人马全都云集河西,协力与疯子军决战,恐怕也难逃江疯子的手心……
三马驱江?
马福祥不禁摇摇头。他心里还有一层,那就是又来一个左宗棠,大势已去,西北马家军早已风雨飘摇,他得千方百计保存实力,如果到了山穷水尽时,万不得已与疯子军打交道,手里也多了几张牌,握着一些资本;事情也许好办得多。他现在就想怎么保存实力,退守宁夏。
马家军现在还是别想着问鼎西北王座了。
……
马安良像一头被激怒了的狮子,龇着牙,瞪着眼,手拍得桌子啪啪响,怒不可遏地骂道:“马福祥背信弃义,严重破坏了河西决战计划!大敌当前,这仗如何打?”
马廷焦躁不安地说:“打!没有宁夏武昭军,我照样教训江疯子!”
马安良瞪了儿子一眼,斥责道:“打?怎么个打法?仅凭嘴劲,你打得胜吗?”
马廷眼睛瞪得像铜铃,腮帮子气得一鼓一鼓的,憋了半天,还是憋不住话,不服地说:“江疯子没什么了不起!疯子军成军不过半年光景,没什么战斗力,不堪一击!”
马麒两根瘦长的指头在鬓边援了几下,平心静气地说:“兰州之战,前车之鉴……”
不等话说完,马廷那两道利刃似的目光涮地一下直射向马麒那张干瘦的脸上:“我们马家军在西北的江山打出来的!拚杀几十年,枪林弹雨,尸山血河,眼都没眨过!怎么,仗还没怎么打,一个江疯子,就能把胆吓破了?”
马安良叹了一声,没说什么。
马麒倒也能沉住气,冷静地说:“马福祥的武昭军军已擅自撤回宁夏,我军完全暴露于疯子军正面之强大压力下,随时都有被江疯子三路大军包抄之危险……”
马安良抢在儿子前面,问:“你有何见解?”
马麒直率地说:“我军应有步骤地实行后撤,寻找有利地形与战机,与疯子军决战。”
马廷气哼哼地说:“不发一枪一炮,就逃跑?我还没打过这种丢脸的逃跑仗,哼!”
马安良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一阵,阴沉着脸,
疯子军开始西征,其力犹如雷霆万钧,其势犹如排山倒海。他也是被吓得他心惊肉跳,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马安良虽然没有进兰州城,但他还是妄图抱残守缺,负隅顽抗。但是,当他发觉宁马不告而退,缩回宁夏,保存实力,差点儿气得昏厥过去。
马安良掩饰着焦急忧虑的心情,说:“前线战争,既然如此艰巨,豁上性命也只有打到底了。无论如何,一定要将过了河的这股疯子军消灭在凉州一带。我们绝不能令其乱窜,窜扰青海边境,马麒,马麟,你们在西宁的好日子也到头了。大家放心,只要前方需要,要人有人,要枪给枪……”
马麒和马麟兄弟果然动容了。
“军队民众化,民众军队化!”半截身子入土的马安良一挥干瘦的胳膊:“宁死一万人,不失一寸土!”
马安良现在是不惜动用马家在西北的全部人力物力,投入扩充和保卫势力范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