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取出80万元交给徐树铮办国会议员的选举。安福系以每票400元、800元、1200元不等的价格收买选票,据说某些选票高达5000元一张。受冯国璋支持的研究系也不甘示弱,争相用金钱收买选票,贪财的冯国璋甚至也舍得拿出40万元私款让王克敏交给宪法研究会的人。如此种种,当新国会终于召开的时候,当选的470名国会议员里,安福系就占了342名,交通系占50-80名,研究系占20名,剩下的为无党派独立候选人占有。
时人称之为“安福国会”。
这样的国会里面,大多数议员是过去科举时代秀才、举人、进士之类,以及新旧官僚政客等,光怪陆离,冶为一炉。
搞定参众两院的议员选举之后,安福系又拿出大量金钱贿选参众两院议长、副议长。王揖唐为了竞选参议院议长,托邓汉祥向议员唐尔庸、孙俊之、徐尚之游说,投他的票。王当选后,为表感谢,又请徐世昌亲笔书联,装裱完好,亲自给邓汉祥送去。另外,段祺瑞还委任邓汉祥为国务院咨议,月薪300元。为ca纵议长选举,安福系给每个议员300元的出席费。选出安福系的王揖唐、刘恩格为众议院正、副议长;交通系的梁士诒、朱启钤为参议院正、副议长。
议员、议长都选好了,剩下的总统选举可是说是水到渠成。
想不到花费巨资导演的总统选举,最后都是便宜了徐世昌这只老狐狸。
真是应了那句古话:“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大总统定下来了,接下来的事就是副总统的选举。
段祺瑞心想,这回总能按照自己的剧本演了吧?
想不到吝啬鬼投胎的冯国璋依然不甘心失败,再出13万元买选票。
还有白眼狼奉系张作霖也想到这权力中心来插一腿子,出16万元收买议员。
而段祺瑞瞩意的是曹锟,希望以副总统之位笼络住曹锟,把他的“武力统一”政策再继续下去。
但新出炉的老狐狸大总统徐世昌无论如何不愿有一个拥有兵力的副总统,以防可随时取而代之。
于是,徐世昌设法取得了以梁士诒为代表的旧交通系的支持。
此时,对在国会里占绝对优势的安福系议员来说,段祺瑞只出钱让他们选大总统,没出钱让他们选副总统,他们不愿尽“义务”,故此对这桩选举很不热心。其他派系人少,不到法定数,于是副总统的选举只好搁浅。
对段祺瑞来说,似乎一切都是偏离了既定目标,没有一场戏是按照他的剧本走的。
徐世昌在通电允就大总统职后,特任钱能训为国务总理,其阁员是:外交总长陆徵祥、内务总长钱能训自兼、财政总长龚心湛、陆军总长靳云鹏、海军总长刘冠雄、司法总长朱深、教育总长傅增湘、农商总长田文烈、交通总长曹汝霖。除了龚心湛这个合肥人是新加入的,其余阁员都是旧人,而且多是皖系人。
但段祺瑞逐渐发现大总统“东海”先生对段系并非如他所想的那样,徐世昌的态度是:“对段系不即不离,对直系则暗示亲近,即对关外的张作霖,也极尽拉拢之能事。”
徐世昌并不甘心做段祺瑞手中的牵线木偶,但因为自己既无实力,就需要使直皖两系互相对峙,不相下上,才能巧取渔人之利。
好在政治上段祺瑞挟安福系议员,对于重要问题,大半可以一意孤行,有时府方亦不得不勉强对付之,如钱阁者更不在其心目中也。特别是徐树铮,他这个时候势焰熏天,炙手可热。
徐树铮是跟着段祺瑞进退的,所以此时他在内阁中没有职位,但安福国会因人设官,给小徐特设了一个西北筹边使的职位,通过了所谓“西北筹边使”官制案,令徐掌握了热河、察哈尔、绥远三个特别区,其权限大到可以筹办西北各地的交通、垦牧、林矿、硝盐、商业、教育、兵卫等事务。
另外,徐树铮还组建了西北边防军,自兼西北边防军总司令,还可节制、指挥西北所有派驻军队。
为了掌握中央、把持西北两不误,他把他的西北边防军司令部设在北京。
如今俄国革命,徐树铮现在正在想方设法的说服外蒙取消自治,原库伦都护使署撤销,都护使陈毅改授豫威将军,回到北京,这样一来,徐树铮就又兼了督办外蒙善后事宜。除此之外,他又进可以而获得节制陕西、甘肃、新疆、内蒙的全权。
徐树铮在西北的权势便可以达到无人能出其右的地步。
不过获得节制陕西、甘肃、新疆、内蒙的全权的计划,随着江山顺利进驻兰州破产。
这个江疯子,可是不是谁都能节制得了的。
段祺瑞瞅瞅这个,瞧瞧那个,几个人正想动手吃瓜,这样一来,都扫兴地缩回了手。
段祺瑞叹息道:“马鸿逵令我失望,枉我那么器重他。!”
没人开口,谁都生怕祸从口出。
只有徐树铮这时候敢开口,他恶狠狠地骂道:“马鸿逵他老子马福祥耍滑头,打滑头仗,有意保存实力,临阵退缩,怯敌怕战,成何体统!”
靳云鹏左右看了看,看到徐树铮开了头,也终于壮着胆子说:“西北局势,只能依靠马安良父子、马鸿逵父子和马麒兄弟支撑着。三马如果逼急了……”
段祺瑞摸着秃脑门,沉吟半晌,无可奈何地说:“狼多骨头少,妈的巴子!三马都是草包,一个江疯子都干不过,还想称霸西北?马鸿逵还在北京吧?他老子也想独霸西北,做草头王?做草包去吧!一群没用的废物,岂有此理!”/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