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帅淡淡地说:“文君,这是战争。战争的目的就是消灭敌人!一切有把握的战役和战斗应坚决地进行决战,因为给敌以歼灭和给敌以消耗,只有这种决战才能达到目的。”
“这够不成你在白塔山滥杀无辜的理由!”杨文君的声音更加激烈,灼热的愤怒中混入痛惜与悲哀的颤音。
杨文君义正词严的指责让江大帅脸色隐隐泛白,他无力反驳,对于无力反抗的对象使用不当暴力确实违背了被歪曲的“奴”家思想荼毒的国人长久以来所秉持的“正义与公理”。但是……
“那并非是滥杀无辜……”江大帅的嘴唇抽cu了一下,构成了一个半途而废的苦笑:“马家军在西北罪孽深重,一点也不无辜,他们是罪有应得!马家军给西北人民带来的是多么深重的灾难!西北的哪一部县志没有屠城的字样?那一次屠城不是马家军有关?你忘了西北农民极端贫困的状况吗?那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悲惨景象,在一个破旧的窑洞里,一家老小五口,包括一个十几岁的姑娘,都是赤身。全家只有一条供出门穿的裤子,一旦有外人来,只好钻到破被里或蜷缩一团……我只是一介凡人而已。文君,并不是全知全能的神祗……没错,我确实放白塔山的回回一马,但是放他们回去,他们不流血了,让他们继续祸害西北,让西北的百姓留更多的血?在接下来的战争中,让我们的战士再留更多的血?所以……”
吸了口气,江大帅吐出沉重的叹息:“对敌人的宽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只能将生机留给我的人民,我的同志……”
“唔……”杨文君顿时露出像被猛捶了一下似的表情,愕然地看着江大帅,这才醒悟到自己刚刚考虑的幼稚。愤怒与羞愧混合成紊乱的思绪。她感到脸颊一片火辣辣地滚烫不禁低下顽去。
看着陷入自责的杨文君,江大帅目光渐渐地柔和了。
“那这样吧……那些投降的回回我放他们一马。”江大帅凝视着杨文君。
江大帅其实是准备斩草除根的。
“可以吗?”杨文君勉强笑了笑,怎么看怎么有些心虚的样子。
“委座,”胡宗南插ji来:“那些回回的眼神实在太野,放虎归山,合适吗?”
江大帅回身对胡宗南说道:“告诉你一句实话吧,其实那些回回的眼睛,看的我都有点毛,太嚣张了。”
一群杀伐果断的将星也都点头。
“虽然他们死罪可免,活罪却是难饶。”江大帅说。“他们手里沾满了人民的血,必须接受人民的审判!”
江大帅淡淡的口气看起来却让杨文君更加紧张了。
这种吝啬的仁慈。让杨文君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毕竟,这些回回手上的确沾满西北人民的鲜血。
“我知道了。”杨文君轻轻说了一声。
“知道就好。”江大帅点了点头。
西北地区民风彪悍,人民畏惧马匪更甚于他一个空降的江大帅。江大帅早就酝酿着展现自己的铁碗统治力呢,哪有这么好收场的?他压根就没想过说要放过回回们地念头。/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