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兵,在这片广袤平原上不停地挖渠道,这样的平原不利用起来,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了,不停挖渠道,不停开荒,不停鼓励生孩子,让这片土地上人口以这个时代能达到的最高速度增长。
等到新作物引入后,这些人口就会像洪流般,席卷周围原本不适合农耕的土地。
还有沿海的渔业,水产加工业,盐业,尤其是盐业,原本的煎盐在他指导下开始向晒盐改革。
这个本来就有。
最早的晒盐就是北宋搞出来的,但目前只有福建晒盐。
其他各地都是煎盐,实际上是用各种方式取卤,主要是淋灰,然后用铁盘煎盐。
这个利于官府管理。
但王跃因为大量的水产加工,需要更多廉价海盐,所以很干脆地直接引入晒盐技术,而他的控制区本来就是长芦盐场,所以盐业生产很重要。
而就在王跃四处巡视的时候,他与大画家的战争,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正式打响了。
唐岛。
南宋水师驻地。
这段时间大画家一直没有停止向京东东路增兵和运输军需,到目前为止他已经向这里海运了五万军队,都是以义军的旗号,另外还向这里海运了超过一百万石粮食和一百万贯铜钱。这时候的权邦彦等人可以说要兵有兵,要钱有钱,要粮有粮,甚至京东西路,京畿等地官员士绅,都在悄悄为他们提供支援,从开封公社,大名公社这些商业城市购买军火,然后运到他们的手中。
可以说他们现在就是大宋官员士绅们的希望之光。
这些绝大多数都是海运的。
毕竟王跃的军队卡在长清,五丈河,梁山泊,济水这条水运线没法走,只能先运到南方装船再北上。
因为要掩人耳目,从南方来板桥的船都不进胶州湾,哪怕大家其实都已经心知肚明,但该保密还是要保密的。
大画家还依然在扮演父慈子孝的戏码。
而胶州湾外面,自然也就是唐岛这里最合适,北边全是山,也就沿海有路通往板桥,把路截断谁也过不来,然后从南方运兵的水师战船,全部在这片海湾停泊。同样这里也成了赵构临时的驻地,他是肯定不会跑到济南的,上次就留下痛苦的记忆,再跑到济南万一有事就不是痛苦那么简单了。
在这里多好!
一旦济南战败,他这里大不了登船跑路而已。
而住在这里的康王最大乐趣就是……
“啊!”
伴随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康王的房门猛然被从里面推开,然后衣衫不整的康王发疯般从里面冲出,一下子跪倒在地上,一边嚎叫着一边捶地,捶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在他后面一个小女孩……
只能说是小女孩,看着也就是十三四岁而已,同样衣衫不整地站在门前茫然地看着这一幕,实在不明白他到底是在搞什么。
“王跃,我与你不共戴天,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康王嚎叫着。
然后他继续发疯一样捶地。
“大,大王,还是不行?”
汪伯彦小心翼翼地问道。
赵构骤然抬起头,恍如一只疯狗般看着他,看的汪伯彦下意识后退一步。
“你说呢?”
赵构嘶吼着。
好吧,这些日子这种事情经常发生。
伤好之后的康王,一直在努力试图找回往日的雄风,这些天他不断让密州官员们,给他搜罗各种女人,试图让她们唤醒他那因为受伤而沉睡的兄弟。但可惜无一例外都失败了,因为知道他就喜欢年纪小的,密州知州又给他送来这个小女孩,然而却依然没什么用。
他兄弟再也起不来了啊!
做男人还有比这更悲哀的吗?
这都是王跃,都是那逆贼,都是这个妖孽害的啊!
康王仰天悲号……
然后他突然停下了,一脸惊愕地看着对面半岛上燃起的烽火。
汪伯彦同样也看到了。
“敌袭,快,准备迎战!”
他转头吼道。
但这时候已经晚了。
匆忙冲出的赵构和汪伯彦,立刻就看到了湾口处,无数桨帆船就像海上的狼群般破浪而来,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他们那些依然锚泊的战船。这些战船刚从南方运来物资,还没来得及返航,全都落了帆锚泊休整,甚至士兵不少都在岸边,突如其来的攻击让整个唐岛湾锚地一片末日般的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