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包围,由不得他不卖命。
“用得着打这么大的仗?咱只要击溃鲁军在山东的部队,他们也就差不多完蛋了,就跟皖系…”王承斌话没说完就给吴佩孚打断:“鲁系与皖系不同,段合肥虽然掌控整个皖系,但他手下几个军头自由度很高,若不想出兵,没人能奈何的了他们,只徐树铮的参战军可以称得上嫡系部队。”
“反观鲁军,其体制与我所不同,各省督军能实际掌控兵权者只有新疆李乘风,其他人最多只能指挥省内守备部队,而军队具体的掌控权在于巡阅使署跟参谋署,一应调令完全由其部发出,就是李乘风,也被军中所谓政教主任一职大大分权,因此就算咱能击败鲁军在山东的部队,顶天伤其一臂,要知道,他在苏皖浙津还有庞大驻军,不能尽数打垮,对方很快就可恢复元气。”
“而且除了这些跟咱在河南、陕西、直隶、京师各地驻军,鄂督王子春也需要出兵看住鲁军在苏皖两省的部队,不要怕他自己看不住,这段时间我跟川省各师长进行了联络,有部分人对出川比较感兴趣,可以作为助力使用。”
“此外还有赣省陈光远、湘督赵恒锡、滇省唐继尧、桂军陆荣廷,都是我们需要联络的势力。”
“那为何没有粤军?他们能直接北上攻击闽省,牵制鲁军在苏南、浙省的军队。”
“陈炯明能返回广东,背后就有王子安的一力支持,这两方短时间内没有背盟的迹象。”
“……”
……
“啪”又是一件景德镇瓷器被摔碎,王子安犹自不解气,把办公桌旁边的暖壶一脚踹烂,“嘭”的一声巨响,外面卫兵赶忙进来看眼,随即小心翼翼的退出去。
“能不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儿?”他阴沉着脸看向大气不敢出一口的林长庚:“我让你把京师的黑衫军清理一下,你就给我清成这熊样?以前没放权我不说什么,可这会儿那里的一应人事任命都有你来做,该不会徇私枉法了吧?”
“卑职不敢,此事的确因为京师黑衫军未有清理干净,以致酿成大祸,还请大帅责罚。”林长庚耷拉着头,心里哀嚎不已,想当初为了不引起京师黑衫军的强烈反弹,他在处理人员上做得轻了些,没想到现世报来的这么快,那群兔崽子又干成一件大事,并在牢里痛痛快快承认自己身份,让直鲁双方再无调和可能。
“的确是大祸,这些人,个个胆大包天啊。”王子安长叹一句,虽在大力推行国社思想之时他就知道日后会闹出乱子,可哪能想象得出,一个不合心意,年轻气盛的热血青年们就闯出了天大篓子,极有可能提前引爆直鲁双方的大战,将自己逼到没有后路的境地:“看来我以前对他们过于纵容了,京城的黑衫军都撤回来没有?”
“除部分本地人,其他绝大多数都在昨天夜间返回济南,现下全部软禁在车站附近的军营里。”林长庚早没了手中权力扩大的喜悦,他现在只想将这些烫手山芋扔出去,谁爱要谁要。
“你回去把工作交接一下。”王子安没提及如何处置黑衫军成员,却说出一句让他脸色变得煞白的话语:“职位我会另外派人接手,至于你的任务,除了将这些京城黑衫军成员进行一次梳理调查,闹清楚事情的所有细节之外,在近期内对黑衫军展开大规模清理,所有思想激进、不听政府指挥者,给我全部剔除。”
“卑职明白,此次定不负大帅厚望。”死道友不死贫道,何况这些人惹出天大篓子却让自个帮着擦屁股,还招此无妄之灾,林长庚心里暗自发狠,不把那群人治的哭爹喊娘,他就把姓倒过来写。
“青联会的情况如何,那也是些热血过头的年轻人,又掌握着战争机器,别说不在你之前的工作范围之内,内情处的勾当其他人不清楚,你当我也看不到?”王子安阴测测的一句话让刚放宽心的林长庚又是心跳加速—内情、外情、电侦、审计局、银行调查科、宪兵,鲁军的特务体系错综复杂,虽各自分工明确,但相互间还是会渗透拆台的,总也是竞争对手,有倒霉的其他都会拍手叫好。
咽了口吐沫,稳稳神,他小心说道:“青联会的人要理智许多,他们天天接受政治思想工作,虽言论激进,但绝对服从命令。”
“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吧。”王子安把玩着屋里剩下的最后一件瓷器,随即放下,有些伤神的揉揉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