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山魁才憋住了气,才手下留情,否则甩这一下,就会要了刁指挥的性命。
刁指挥被甩得脚步踉跄,连连后退,差点一屁股跌倒在地,好一阵才稳住身形,喘着粗气,指着山魁破口大骂骂道:“贼配军,你到底是何人?”
刁指挥手腕之上一圈都是紫青的,自己却浑然不知。
“无名无姓,主人府上一名奴仆而已,今日某伺候主人赴京。”山魁冷冷的答道。
山魁今日并非穿宋军将领军衣,而是穿着一身的短衣,打扮确似个奴仆,一名山一般的奴仆
山魁身边还跟着一名身材瘦小的小厮,小厮背了个包裹,戴着顶斗笠,斗笠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个面门。
“还有俺,俺也是三郎府中一名奴仆,俺也要陪同三郎上京。”许彪跨前一步,大声说道。
许彪从前不过是个扑汉,饱一顿饥一顿的,连老娘都快养不活了,可自从跟了李三坚之后,成了家,立了业,成为了大宋一名武臣,成了家,日子过得一日比一日舒坦,许彪又怎不对李三坚感激万分?
士为知己者死,莽汉更是如此,为了报恩,拼了自己性命也在所不惜。
“你去作甚?”山魁闻言转头看着许彪怒道:“家中还要靠你护着,有我去就行了。”
“哈哈哈哈”刁指挥不怒反笑,指着山魁、许彪大笑道:“咱们拿人何时还跟个贱奴的?”
刁指挥准备半路结果了李三坚,可如此勇猛之人跟随在李三坚身边,他们还怎么下手?此人真正的拼命,这些个皇城司绑一块也许也不是这名黑厮的对手。
刁指挥对此倒也是异常清醒。
“为何不能?”一身宋军将领军衣的姚舆再也忍不住了,开口大声说道:“忠仆伺候主人,此为天经地义之事。”
“正是,姚军主所言大是,为何不能?”章阚、郑泰、司马威、吴淼山、崔虎臣、罗布瑞等人挎刀向前,怒目圆睁的,一起大喝道。
刁指挥被吓了一跳,慌忙后退两步,欲待拔刀相向,却露了怯,犹犹豫豫的。
“这。。。”余指挥也是被吓了一跳,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未发出声音。
来之前,余指挥等人认为李三坚不过是个普通官员,一名普普通通的路分官吏,可没料到李三坚在福州居然如此得人心,昨日夜里福州大半官吏都跑了过来,与李三坚道别,**的道别场面使得余指挥等人是颇为惊惧。
只不过众官吏只知李三坚是因为上了一道弹劾蔡京、朱勔父子的奏疏,因此而获罪的,如果知道是因为涉嫌谋逆之事,那么也许他们就跑了个无影无踪了
毕竟博得青史留名,是他们一生的追求。
若是李三坚不顾一切的下手,那么他们二十名皇城司之人一个都活不下来,虽最后李三坚当然会以造反之罪治罪,但先倒霉的还是他们,此时,众皇城司之人不约而同的一齐心中暗道。
“两位上差,两位上差”福建路转运司转运副使崔永梽出来打圆场道:“此名奴仆是一直跟随他主人的,自开封府到泉州,再从泉州到福州,是形影不离的,让他跟随赴京伺候主人,又有何妨啊?”
“这”余指挥犹豫道:“按说皇城司办差,是不允许闲杂人等靠近的不过”
其实哪里没有人跟随?以往拿人之时,只要在重贿之下,不要说一名奴仆了,数十名奴仆他们都见过,不要说奴仆了,甚至还有美貌姬妾伺候着呢。
当然前提是犯官家财万贯,同时没有树倒猢狲散
“呵呵,方便方便,方便方便。”崔永梽说完,转身吩咐手下道:“来人,抬上来吧。”
须臾,数名胥吏抬着一个木箱走了过来。
“此为我福州官衙凑的些许盘缠,请两位上差笑纳。”崔永梽笑道。
“多谢,多谢,如此就让他跟着吧。”在重贿之下,余指挥终于笑呵呵的允许山魁及他身边的那名小厮跟随了赴京了。
余指挥同时心中是更加惊讶。
从前只见过犯官家人贿赂皇差的,哪里见过同僚替犯官凑钱的?
这简直是天下奇闻啊!众皇差又是不约而同的一齐心中暗道。
“这。。。”刁指挥犹豫半响,再加上一箱子的钱财实在诱人,于是犹豫半响,只好点头同意了。
大不了寻些蒙汗药,半路将那黑厮麻翻了,再取李三坚的性命,刁指挥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