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那一抹月白色的身影,便飞快地执起追月
,夺门而去,红、白两身影很快便没入黑夜之中。
秦王并未在府上,发落降罪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容月却走得这样急,何须于此。见事有蹊跷,今夜之事非比寻常,我默默想了须臾,跟着也出了门,一探究竟。
凤府深处,容月一面挟持着她,一面用手分开漫过腰际的蔓草飞快地奔走,往内走了足足百丈深,才见着一间被密林环绕的小屋,屋内灯光正浓,意兴阑珊,推开门,只见一名高贵雍容的黑衣男子,安然自若地坐在里面,腰间佩戴青铜长剑,手里持着白瓷茶杯,品了一口,眼神一挑,像是早早算准了容月来的时机,开口道:“进来。”
她被容月狠狠地押在地上,跪拜而下,黑衣男子眼眸微眯,起身走至她的跟前,低沉声音说道:“追月,你可知错。”
她的眼底散发出不屈不饶的冷意,面对着他仰起头,她能对他说什么?她本是晓晴楼派来刺杀秦王的杀手,却偏偏在与他一年半载的相处下,生出了情愫,她深知不可对敌人动情,却偏偏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
他伟岸冷酷的身姿,天底下最英俊的侧脸,霸道无方的眼神,孤寂冷漠的心思,一切都为她所爱,将她所俘虏,到了最后,她不惜将自己的身体奉献给了他这个心爱的男子。
为此,她见不得别的女子与他接近,杀死了得宠的彩凝,还有那位名不副实的秦王妃,只差半点,就得以诛杀成功。
他负手而立,冷冷地立在她身前,一袭暗色柔软锦缎面料的黑衣拖拽于地,今夜他没有束发,黑色的长发静静地垂落下来,风动飘逸。容月一擒拿到她,便飞鸽传书与咸阳宫,他甚至连华服都未换上,随意披了身衣裳便赶至。
她始终执着的不吭一声,企图刺杀秦王妃的罪名并不小,车裂、或是刑,哪一种都是极为残忍的刑罚,可她并非怕死,最怕得是从这个深爱的男子口中,宣判出她必须死亡的罪名。
他的手轻轻落在她的肩上,她的双肩轻颤,与他四目相对,她冷漠的眸光中尽是退避的无措。他手一使力,握痛了她削瘦的肩胛骨,阴沉而略带愤怒地道:“行刺王妃之事,寡人可以饶恕你,只须你向寡人坦白一切。”
她不明所以,随即一想,似又明白了些,冷声说道:“我不能。”原来,他什么都知晓了。刺杀秦王妃只是她握在他手中的筹码,而他真正的目的是要通过她的情报剿灭晓晴楼。
他孤傲地笑起来,振臂一挥衣袂,冷笑道:“寡人只给你两条路走,其一,将晓晴楼的内幕招出,寡人免你一死;其二,你决不会有机会从这儿走出去。晓晴楼的、ji细。”他锐利的眼眸狠狠地眯起,在“ji细”二字上加重三分语气。
她依然淡淡地道:“我不能、招降。”
他走近一步,大力地扳起她的下巴,深邃的眼神透着难以捉摸的光,重声说道:“你喜欢我。”语气里带着绝对的自傲与自信。他震慑人心的目光告诉她,只要招降,她就可以得到她想要的一切,比如入宫为妃,长久地陪伴在他左右,她有一点点动心。
她绝美的脸容慑得苍白若雪,慢慢地低了下头,眼眸闪烁不定,自知是避无可避,沉默了许久,终是道了声:“给我时间考虑。”
他爽快地应了声好,便大步走回榻上斜倚着,深黑色的眼眸犀利地盯着跪于地上的女子,他有十分的把握她是会招降的,紧抿的唇角缓缓勾起,俊美的容颜在昏黄色的灯光映照下,更加得英气逼人,一举歼灭叛逆者,指日可待。
她道:“我可以归顺于你,告知一切晓晴楼的内情,但是你必须处死魏祯。”哪怕是嫉妒心理在作怪,也在所不惜。
他道:“ji细,没有资格与寡人谈条件。”随即眼眸一眯,他轻声道:“况且,祯,她还有用。”
当晚秦王为了掩饰自己出宫的行踪,便派了若水留守咸阳宫,在凤府的贴身护卫仅容月一人,而容月为了避讳机密之事,远远地在外边守着,故谁都没有注意到,那一夜,那间小屋外面还虚无缥缈地立着一个人,她就是,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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