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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时间(2/2)

难怪程羽菱会不由自主地吻上他,这个冷冽的男人,醉倒的时候,到是比清醒的时候更加性感,少了犀利的同时,相应便多了几分莫名的诱惑。

    手指,一点点地下移,沿着他的颈,滑过他的锁骨,然后,一粒粒地解开他的衣扣,再抚过他布着无数伤痕却又无比结实的胸膛,向他紧绷的小腹摸去,一边摩挲,一边伏身吻他的唇:“看来是真的醉了噢,醉得人世不醒了呢,不知道喝醉了酒的男人,这里,会不会有反应呢?”

    殷咛一边吻,一边自语,嘴角上噙着的那抹笑,正绽放着几分颇觉有趣的深深邪恶:“应该是没有的吧?真是好奇,不过,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她天真地眨了眨眼,睫毛刷过他的面庞,琥珀色的眸,却越发地深暗起来,她的手指,开始解动他的裤扣,一边解,一边吻,一边吻,一边时不时地抬眼,瞧着他,低声轻笑:“早知道你喝醉了会这么听话,我就应该在家里多备些白酒。”

    然而,就在她的手指准备触到他双腿间的刹那,破的手,突然稳稳地,一把擒住了她下一秒的“猥亵”。

    破的眼,睁开了,目光是依旧的冷静,哪有半点醉意?

    “别胡闹。”他的声音,也同时冷静。

    殷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脸上的笑意,越加地深了,深的那么邪恶、调侃:“怎么,不装了吗?真可惜,你好歹等我调戏完了再醒啊。”

    “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忍她这么久,”破看着她伏视着自己见眼睛,很淡的口吻:“其实我跟赵恒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谈妥了,他不再追究羽菱出师任务的失败,但她的伤还没有好,殷十七的威胁还在,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出面赶她走。”

    “因为婆婆,”殷咛看着他,接口轻语:“因为在她的身边,如今只有程迦蓝,如果你不顾程羽菱的死活,跟她彻底翻脸的话,婆婆的安危说不定会有变数。必竟,程迦蓝被赵恒指派去照顾婆婆,说好听点叫管家,说难听点,是监视。”

    “所以我一直在等你发作,等你赶她走。”

    “可我的忍让终于还是你等的不耐烦了,”殷咛轻轻地笑,风轻云淡地笑:“你这么做,明摆着是要逼我跟她发飙呢,我又怎么好拂了你的意,总不能让她白吃你豆腐吧?”

    “怎么发现,我在装醉?”破凝视着她的眼。

    “不是发现,是判断。”殷咛邪气地眯了眯眼,却不知道她故作的那份邪气,令自己此时看上去,竟是分外的慵懒可爱:“你不是别人,你是破。破是不会喝醉的,他不会在任何情况下,让自己失去知觉,失去警惕,失去杀人的能力。”

    破,默默地看着她。

    几秒后,突然一个翻身,将伏在身上的殷咛,转瞬间压倒在了自己的身下,再俯身逼视着她,半晌,方道:“你错了。不是在任何情况下。”

    “是吗?”殷咛不眨眼地看着他,眼角,渐渐地眯弯起了一丝得意又匪气的柔柔笑意。

    两人一动不动地,彼此相视。

    因为不动的寂静,使门外还在嚎叫的公公鸟发出的怪异声音,在此时显得分外清晰:“见鬼,这不是真的!我只是偶然才会对女人骂脏话,主人,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要把我关在门外,这不公平!难道我维护你也错了吗?难道你对那个女人没有危机感吗?你不觉得她长的比你漂亮,比你性感,比你更能吸引男人吗在?妈的,他娘的,真他妈的见鬼,女人都是笨蛋!”

    屋里的殷咛,依旧被破压在身下,看着他,眼角的笑意,渐渐地扩散到了嘴角边。

    “喂,刚才我扮吃醋的泼妇,像不像啊?”她的语气有些撒娇的意味。

    “很像。”

    “那么帅哥,给点奖励吧。”

    “想要什么?”

    殷咛看着他,眼眸中,有那么一刹那,闪过很多纷乱的、渴望的、无奈的情绪。

    想要什么?破,我想要你,我想要现在,此生,一辈子,就这样和你在一起。可是,你给的起吗?

    我想要的,你给不了。破,你能做到爱我,你能做到为我去死,但是你做不到,留下。对不对?你要我赶走程羽菱,因为你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替老土照顾她了。那么下一步,距离你的离开,还会有多远?

    “你想要什么?”破俯身凝视着她,目光,深得像夜:“告诉我。”

    “很多。”殷咛喃喃轻语了两个字。

    “贪心。”破的嘴角,微微地弯出一个惑人的弧度,声音是从未有过的,轻柔。

    “不如这样,”殷咛似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眸光在兴奋中阳光波影般地一闪,侧了侧身,将程羽菱刚刚扔在床上的那个魔方一把抓起,在两人面前晃了晃:“我把我想要的,都写在一个个的方片纸上,然后,贴在魔方上,我每天等你回来,就当着你的面,闭着眼转动这个魔方,然后你叫停,魔方冲下的那一面,正中间的那个纸片上写着什么愿望,你就实现我的什么愿望,好不好?”

    “好。”破的回答很简洁。

    殷咛嘴角边的笑意,却在这时,忽然有些僵了。

    这样纵容她的要求,这不是破的性格。

    除非,除非他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短得可以用天来计算,短得可以让他不计较那些愿望会是些什么,短得他,居然不忍给她一点点的限制。

    破,这样的日子,就要走到尽头了,对吗?

    两个人,就这样忽陷无语地相视着,他们无语,只因为已在彼此的眼里,读懂了对方的眼神、心跳,和所有。

    殷咛轻轻地蠕动了一下咽喉,将堵在那里的酸楚与不甘,狠狠地,咽了下去。

    很好,这样,已经很好了。已经拥有了这么多,比我曾经渴望的还要多,真的已经,很好了。

    但她却不知道,有一种叫作悲伤的东西,此时,正在随着她眸里的渐渐潮sh,一点点地,蜿蜒到了她的笑意中,从眉梢,到嘴角。

    破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看着这样的她,忽然,紧紧地,紧紧地将她一把拥入了怀中。

    屋里,依旧无声。无声地寒冷,无声地,等待。

    她睁着眼,静静地看着天花板,笑意,依然。

    天花板上蒙着花布。那是她才搬进来的时候,为了遮挡美化那无比陈旧斑驳的天花板,特意在地摊上买来的大床单。刚刚好,遮挡住了整个天花板,布是蓝色的,蓝色的夜空,一弯大大的月亮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个相依相偎的小娃娃。

    她怔怔地看着,出神。

    “春节,快到了。我们好好过个春节。”破紧紧地抱着她,声音很低,很轻。

    “嗯。”

    “放过鞭炮吗?”

    “没。”

    “买过灯笼吗?”

    “没。”

    “贴过对联吗?”

    “没。”

    殷咛怔怔地看着天花板上,那两个坐在月亮上的小人儿,微笑。

    是啊,过去的春节,都是怎么过的呢?好像,都是在执行任务的吧?

    “小千。”

    “嗯?”

    “让我教你,怎么过春节,包饺子。”

    “好。”她微微地点头,笑,眼里突然有荡漾的水影,模糊了视野。

    过完春节。

    明白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