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215神医 鬼交 锁(1/2)

    半年后

    一队显然不是商旅的外乡人,已然从长安向西,快马加鞭地沿着地图上的古丝绸之路,划出了一条遥远而低落的抛物线。

    在这条线上,时而是他们在敦煌夕照下的扬鞭背影;时而是他们在楼兰古国的繁华街道上牵马走过的沧桑感怀;时而是一片风沙呼啸中陷下,又掩掉的驼队蹄印;时而又是连绵起伏的褚红山峦,与碧青无边的草原……

    当这一行五人终于被“抛”到龟兹国境内的英阿依玛克阔纳协海尔古城前时,无论男女,皆己疲倦不堪、饥渴难奈,连马儿,都累的东倒西歪,脚下晃悠悠地正在失去支撑。

    这是一座建筑在黄土台上,南北长90米,东西宽约50米,门向西开的古老边城。

    看一眼那些穿梭的城门内外,呜里哇啦说话跟吵架似的双眼皮高鼻梁的龟兹人,和那些驮着葡萄、胡椒、丝绸、香料等等货物的商队,殷子枫缓缓勒停了马,先自怀中取出一副画在帛布上的地图,再用手指专注了一下那图上的几处标识:在这座英阿依玛克阔纳协海尔古城的中间,筑有一道土墙,将城分成了“子母”两部分,大的那部分是当地人的生活区,而小的那块,则是它做为丝绸之路上最重要的孔道而专设的货品交易集市区,在这集市区的后半部,便是两座可供过往商人休息的驿站。

    “我们到了。”抬起头,殷子枫很确定地收起了手里的地图:“今晚就宿在这里,休整两天,然后,就可以进天山了。”

    “我的大慈大悲的神啊……请允许我膜拜一下您这句伟大的话……”风尘仆仆灰头灰脸的小凉一下子从马上无力地滑了下来,无比感动地望着他,看上去,很想扑上去抱住对方扑嗒扑嗒掉眼泪了,不过可惜,小屁孩似乎累得连掉眼泪的力气也没有了,一屁股坐倒在地,像个被拆破的脏布娃娃。

    马上的殷咛也不觉跟着闭了闭眼,可以休息两天……

    天哪,真是有种在世为人的幸福感……

    怎么办,是先洗澡还是先吃饭?不不不,还是先睡觉吧……

    我可爱的房子……枕头……被子………我来了……我来抱你们了……

    这么想着想着,便恍惚真的有了枕头,有了被子,竟令她在日夜兼程的最后一根弦的同时,深深地沉浸在了幸福感中,渐渐地迷糊起来,不知怎么身子一软,就低了头,渐渐地撑不住身子,从马上缓缓地栽了下去,然而刚刚栽到半路,便突然被一个怀抱接住,搂到……

    好温暖啊,这么柔软宽阔的胸口,是谁的呢?是爸爸,还是妈妈?

    我是有妈妈的,对吧?哥哥,我们是有妈妈的吧………死人脸,别以为就你有妈妈……混蛋……你这九毛九……为什么结婚会没有床啊……我要床啊……篮球那么大的床………不是,是篮球场那么大的床……

    一边念叨叨,一边婴儿一样地被搂在怀,想睁眼,却累得怎么也睁不开,只好用尽最后的知觉,向那怀抱,索求保护地一个歪头靠去……

    入夜后,古城的集市区,便成了龟兹人围火烤羊的歌舞场。

    有旋转的衣袂,和节奏欢快的音乐。

    却没有人发现,一条粗如巨蟒的锈红色、节状粗短的诡异“铁链”,此时正无声地盘转游动着身躯,围着城,无比诡异地游走探寻着什么,半晌,方似确定了目标的方向,活物般猛地一头扎进了城外的黄土台,向着城内的土下,缓缓没入……

    虽然同处集市区,夜色笼罩中的驿站,在那龟兹歌舞热闹的映衬下,反而更显清冷,没有白日的温度,也没有人声的喧哗。

    看看榻席上,还在昏睡的殷咛,破伸手,为她盖上了薄薄的布单,再低头吹熄灯,转身步出屋外。

    看看夜空上的远月,疲惫,终于如野草一般,自他渐渐放松的神经丛中,钻出了缝隙,再迅速弥漫,忍无可忍地向着他的眼帘席卷而来。

    于是,将头乏力地一个后仰,独自靠坐在了那屋的门前,刚闭上眼,却听得一阵衣袂微风,有脚步,拽着人影,立在了龟兹国,那寂寞遥远的月光下。

    “你准备在这儿,守坐一夜?”月下的男人,挺拔修长,负手的姿势,依旧恬淡洒脱,几千里的跋涉,似乎没有夺走他一丝的沉着与从容。

    “是。”门口的男人闭目,疲惫而淡泊。

    “你觉得自己,能这样守她一辈子吗?”月下的身影沉吟了一下,再侧头,静问。

    “不能。”冷淡的声音,果决而简洁。

    那条入土的“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