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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失忆相许伤(2/2)

去的……主人……”

    梦坐在漆案上怔怔地看着公公鸟飞走不见了,几秒后才抬眼,看看屋里的其他人,低下头,苍白着脸从案上翻身滑下,再跳下卧榻,带着自己那小小的身影,一声不吭地走出了门去。

    直到这时,破才终于从窗上移回了目光,声音很低:“明早我和小凉、殷容动身先去江东。怎么通知老土,摆脱那个人,你们要尽快谋划。”

    “真的要分开走么?”小凉见大人们都定好了,自己也反驳不得,只好瘪了瘪嘴,耷拉下眼帘:“咛姐姐,我会想你的,多保重啊。”

    “知道啦!小小年纪就这么罗嗦。”殷咛笑眯眯揪了一下他的小鼻头。

    “那么咛,我们就先去隔壁商量一下明天的事。”殷子枫看她一眼,率先转身出门。

    “噢。”殷咛应了一声,刚起身走到门口,又不禁回眸,正撞上破凝视过来的目光。彼此不觉地相望几秒,之后,破忽然一个垂目避开,重新望向那扇平静灰白的窗。

    殷咛低下头,咬了咬唇,突然下定决心般地轻声吐出一句:“我去跟他说明白。”

    说罢,也不等对方回应,扭头就走。

    望着她踏门而出的背影,破,一动不动。然而脑海中,阿紫却一声欢呼,兴高采烈地叫起来:“果然是小破看上的丫头,她终于决定啦,决定了啦!呜啦!唷吼!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成亲?我跟你说,洞房红烛夜的时候可不准把我从你手腕上扔出去啊,我要看,我很想看噢,哈哈哈哈……”

    “阿紫,你可真能给你的主人丢脸。”破依着窗,表情冷淡地想。

    “我管她的脸干什么?只要不丢眼就行了,哈哈哈,我好兴奋啊!”阿紫大叫。

    “色眼!”破无奈地哼了哼,可笑意,却分明早己暖暖地荡在了眼底。

    “师兄,”刚一走进殷子枫的房间,殷咛便鼓起勇气,看向了他:“有件事,我想……”

    殷子枫洞幽察微的目光在眼帘下一闪而过,旋即笑了笑:“你想问那道姑的事,对吗?”

    殷咛不觉一怔,虽说那道姑是有些古怪,只是眼下,她想提的并不是这个:“不是的师兄,是我和破……”

    “不是什么?你跟那道姑,其实还有过一面之缘。”殷子枫微笑着,抬手拂了拂她的发鬓,再次截住了他的话:“想不起来了?”

    “……”殷咛只是无奈地看住他,早就想好要说的话,此时竟开不了头。

    “她曾是徐夫人身边的一个贴身丫鬟。名叫水珠。”

    “徐夫人?”殷咛诧异了一下,这才想起在邺城,自己与师兄作戏,气走徐夫人的那晚,的确还跟有两个驾车的丫鬟,其中一个的眉眼,果然与那开门的道姑颇为神似,然而,一惑方解,一惑又至:“她为什么要让自己的丫鬟来做道姑?”

    “其实,是那丫鬟跟着她,一起做了道姑。”殷子枫转头,看向窗:“一直没跟你提,就在我们当着她的面,作戏后的第二天,她就带着贴身丫鬟,抛家别夫,入观修道了。临行前,就是这个水珠,替她捎带来了一首诗。当时,还以为会相忘于江湖,谁知竟会在这里遇上,真是无巧不成书。”

    “难道,那徐夫人眼下也在这观中修道?”

    “应该在,所以此地不宜久留。免得那女人,节外生枝。”殷子枫沉了沉眉。

    “她捎给了你一首什么诗?”

    “不知道,没看。”

    “那诗呢?”

    “点火烧了。”

    “……你……还真够无情。”殷咛瞥他一眼。

    “我,无情吗?”殷子枫回过头,用一种古怪的眼神,凝视着她。

    “恩……那个……口渴,先喝口水啊。”殷咛慌忙提起漆案上的黑陶水罐,倒了碗水,再小心地瞥一眼师兄,猫似地探下头去,一阵垂目悄饮。

    看着她眼帘上不安微颤的睫毛,原本想靠近她的殷子枫不觉身形一僵。

    是真的,留不住了吗?守护了十年的小兽,终于等到她长大了,美丽了,她却想独自展翅,一飞冲天,飞到别人怀里。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办?用绳索,还是用皮鞭?怎么样才能让她明白,不可以,离开?

    缓缓地转开身去,长长地吸了口气,殷子枫强忍着心底,那一阵阵想要掠夺她、吻食、惩罚她的巨大冲动,低头笑笑:“算了,我们还是先来计划一下,明天去落花楼的事吧。”

    夜色,沉沉地盖过天际,缀着些闪烁的星子。

    梦正扬着自己那张永远也长不大的脸,整个身影挂坐在无为观的一座楼阙檐角上,发呆。

    “你看,虽然你不能再跟我们一路,不过,可以隐姓埋名地留在这里做道姑,”公公鸟将翅膀垫在脑后,直挺着两条鸟腿,躺在梦身边的一片屋瓦上,闲看星月:“话说,那些巫灵狱者,应该对你这样的道姑没什么兴趣才对。”

    “滚开!你这秃屁股鸟!”

    “就算有兴趣你也不一定吃亏。”

    “你滚不滚?”

    “就算吃亏也不一定会死。”公公看着天上的星星,学着小凉的样子,耸了耸翅膀。

    “就算死了也不关你事!”梦狠狠转眸,怒视。

    “当然,”鸟继续歪头,耸翅膀:“你又不是我的蛋。”

    “你!我我我……我要掐死你!”梦忽然一个翻身,坐在公公的肚皮上,同时死死按住它的脖子,忍无可忍地大叫着,彻底爆发:“掐死你掐死你掐死你!”

    “表表……”公公被梦压得一阵呼吸困难、语调乱挤,鸟眼向天翻了翻,却在上翻的刹那,突然看到了什么,瞳孔一下子睁得又恐惧,又圆大:“快、快、快抛……”

    “什么?”玩具梦见他表情不对,不觉犹豫地松了松手。

    公公鸟趁机一个大喘气,再,扇翅狂呼:“快跑!”

    没等玩具梦明白过来,她小小的身子已被鸟翅猛力推开,翻出一个天旋地转的飘飞,紧跟着一股腥风劈下,几片巨大的薄翼犹如破水的桨叶,扑天而至,将一大片屋瓦倏然间狂扫掀飞!梦在顺势翻下的同时一个伸手,吊挂在了房檐下的斗拱上,正自惊魂中,却见公公鸟哇咔咔一声惨叫,随着无数陡然暴起又急转暴落的碎瓦,自屋顶上翻落坠下,白羽在瓦砾堆中扑腾了几下,刚刚站起,又突然扑通一个稀软倒地,彻底地,晕厥过去。

    紧跟着,一个身形奇高,左臂无肉,化骨为刀的黑唇妇人,自屋顶上腾身扑下,在落地时,展了展双肩上那对幽蓝的薄翼,再,阴缓缓地抬起那双残虐凶狠的眼,正欲挥起刀臂,冲杀向闻声步出房门的众人,却见一道眩彩如虹般的咒影突然自夜中迸飞疾射,弹指间便射毁了那妇人肩胛后的一片羽翼,痛得她蓦然一声哀号,捂用鲜血飙飞的伤口,接连后退了好几步。

    “某当是谁,原来是魊界的巫舌夫人!”月光下,落花风一个衣袂飘洒,不知从哪里现身而出,绝色的容颜,黑夜的凝眸,再携裹着一抹轻魅而疏离的阴风:“是奉命来为杜迟报仇的吗?”

    “你是谁?”巫舌夫人忍住痛,看向他的眼里一片惊闪:“怎么会化虹咒?又如何会认得本座?”

    落花风没有回答,只一道金光自指间蓦闪而出,在巫舌夫人为之避闪的瞬间,一枚纯金打造的七星北斗花“噗”然一声钉的不窗棂上,于月光下,且闪且颤。

    巫舌夫人不觉浑身一震,望着那朵金花,见鬼似地连退数步。

    “还不走?”落花风不再看她,只望着月,负手沉声。

    只此三个字,巫舌夫人已自闻声惊魂,立刻拖起自己残败的薄翼,跃上房顶,转瞬消失了。

    殷子枫和破站在彼此的门前,相视交换了一下眼神,没有追。

    “喂!喂!”梦一个松手跃下屋檐,回时飞快地奔向乱瓦堆中,那只一动不动的公公鸟,抓起猛摇:“傻鸟!你这秃屁股的傻鸟!快醒醒!醒过来!不要死!不要死啊!”

    鸟头无语,垂软耷拉着来回晃荡。

    “求求你们,这傻鸟救了我,现在,求你们也快救救它吧!”梦抱着那只空前安静无助的鸟,抬起小脸,紧张而苍白地看向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