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蓦地传来簌簌的脚步声,细碎如落叶委地,酹月于万般迷情之中却仍是听到了。陡然察觉有外人靠近,心头尴尬难堪,扭脸望去,却见是那鹅黄色衫子的女子低头走近,俯身放下了一只酒壶,很快便又起身离去,自始至终竟是瞧也不曾向她瞧过一眼。
只是一个略微的分神,葬月便恼了,欺身蓦地一撞,在酹月一声痛呼中成功地扳回了她的注意。一手下滑探入她裙底,用力一扯便将她早已sh透了的衣裳掀到腰下,随即滑掌牢牢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她哑声低语。“在你心里,只放我一个人,就这么难……这么难么?”一手抬起在岸边一扫,指尖迅速勾住那玉壶的壶柄,她仰首灌下一口甘醇,跟着便俯身封住面前那已然微微肿胀了的唇瓣。
“唔——”酹月痛苦地闭紧了双唇,却被葬月蛮横的冲撞不得已开启了一道缝隙,浓烈香醇的酒液就这样被她一点点渡入她的口中,水流通过后的缠绵,是嘴唇与舌头的走私。
心跳声疾如擂鼓,一颗心仿佛便要跃出胸腔,明明纠缠的是甘醇深浓的酒香,心底却盘亘着一股说不清明的难受,混合着欲吐的翻搅一袭来。酹月只觉眼前阵阵地发黑,而腰际猝然的一凉更是让她本能地绷紧了身子想要抵御那突然的入侵。她脑中一震,整个人如受雷击一般用力地转开了脸,躲开葬月的亲近,而后抬手便用力一推葬月的肩膀,“……不要!”
葬月却是眸中一黯,气息未定,死死地瞪着面前那明显紊乱了情绪却仍在极力持撑的女子。唇色嫣然而颊上更是飘着诱人的洇红,刺得她心头如受油煎,只恨不能将她揉入自己的骨血,自己的呼吸。“不甘心呵,我真的不甘心。既然我命种种皆由你而来,为何你命中所有不能由我掌控?你给我你的一切,再接受我给你的一切,合该是这世上最理所当然的事情。为什么总要跑出那些不相干的人,自作多情地要掺和在你我之间!”
“葬……葬月……”酹月已经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去留神葬月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能凭着一股意念支撑着自己不至于瘫软了身体滑下水去。紧紧扣着葬月的肩头,她紧闭着双眼喘着气。“不是……不是这样的……我们是姐妹,是姐妹啊!”
“姐妹?”葬月蓦地轻笑出声,“是呵,我们是姐妹,那么作为姐姐的你,又是怎样辜负我的期待的啊……”
心底一处旧伤,血色嫣然,纵便经过再久的岁月沉淀,可每每面对那张静默清颜,她仍是忍不住,心肺也要恨出血来。
一直刻在记忆中的,属于姐姐的那张清颜,却是为了别个男子而绽放。交缠在一起的柔软与坚硬,檀口中无法抑制声声逸出的细碎娇吟……葬月眯了双眼,心里有清楚的刺痛掠过。掌下的那颗心脏,每一声跳动都如这世上最美妙的梵音,可是只要一想起三年前月池畔的那一幕,她整个人便如受火焚一般,控制不住便狂躁起来。姐姐……她恨恨地想着,什么神佛什么妖仙对我来说全是虚无,在这世上我唯一在乎的只是你,只你而已!可是你呢?!
“啊——不要——!”肩膀处一阵剧痛,仿佛是酹月的指尖深深地抠入她的血肉,她一个激灵,停住了去势。怔怔地望着面前眉尖紧蹙的酹月,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看着她颤抖着的嘴唇……她怔忡地重复。“不……要?”
“不要……”酹月的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额间已然渗出了冷汗涔涔,连抓紧了葬月肩头的手臂亦在微微地发着抖。
“就这么讨厌我么……”葬月冷冷地开口,缓缓抽出了只稍许没入的指尖,“就这么……难以忍受么……”
酹月抿着嘴唇,拼命平息着胸中那几乎将心肺也烧成灰烬的剧痛。一股股热流逆流而上,喉咙里阵阵的腥甜涌来。异物侵入的痛感只是其一,而最让她难受的,是葬月再再的迫近,明明是这世上与她最最亲近的人,可是她的靠近却让她无可忍耐的难受。一开始已然是强忍着胸口阵阵翻搅的烧灼感,而葬月突然放肆的行为让她体内那一触即发的火种轰然而起,很快便成燎原之势。
“葬月……”她喃喃低语,拼命地将那股腥甜往喉咙里咽,却仍是掩饰不住身体的突然颓落。望着葬月一脸惊痛受伤的表情,她努力地抬起手想要抚上那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