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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男人不坏(1/2)

    秦若兰痴痴地看着她的画像,往事在她脑海中纷至沓来,如果……不是因为她知道姐姐和他两年相爱的事实,她坚拒的态度说不定已经被瓦解。

    不知过了多久,管家威廉先生走过来,向她欠欠身,彬彬有礼地说:“夫人,我想先生很快就会回来的,您在大厅里已经坐了很久了,要不要进房间休息一下?”

    这些人一直把她当成女主人来称呼、对待,秦若兰抗议过,但是他们一个个只知道装聋作哑,秦若兰也懒得跟他们计较了。

    听到威廉先生的询问,秦若兰一拍膝上的猎枪,二目圆睁道:“去什么房间?我就在这儿等他!”

    “好的,夫人!”

    威廉先生微文尔雅地笑着,掏出怀表看了看,然后那戴着白手套的手很优雅地摆了摆,立刻走过来两个身材健壮、高大的制服男,把秦若兰的轮椅抬了起来。

    “喂!你们做什么?”秦若兰愤怒地叫。

    威廉先生充耳不闻,只是很有礼貌地对欲上前阻止的女仆卡罗琳说:“小姐,请到偏厅喝茶,我们不会伤害这座城堡的女主人的。”

    他说着,另两个制服男已经很礼貌地把卡罗琳姑娘请去了偏厅。

    秦若兰被强行抬上了楼,她快气疯了,胸口不断地起伏。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出自张胜的授意,这个该死的家伙让所有的人都尊称她为女主人,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尊重她的意见,他们完全是在按照张胜的要求在一丝不苟地做事。

    秦若兰满脸冷笑,张胜一再地行为加上他避不见面的表现。把向来外柔内刚的秦若兰激得已经到了临界点,现在张胜敢出现在她面前,她十有八九会毫不犹豫地先给他一枪再说。

    “一定!我不会放过你。该死地混蛋!”

    秦若兰咬牙切齿地吼着。被两个男仆强行推进了二楼地一间卧室。秦若兰看那房间的位置,就知道这里应该是城主夫妇的卧室。

    一进卧室,原本满脸愤怒的秦若兰忽然惊呆了,她屏息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双手紧紧攥着枪管,半天没有一点反应。两个仆人轻轻替她带上了房门,消失在门外。

    这间屋子布置的极具新房情调,衣柜、大床、床柜、梳妆台。清一色的意大利家具,水晶漆的床头和梳妆台一尘不染,床上粉红色地被褥铺得平平整整,美观大方。可是,这些放在其他地方本该很奢华的家具和这古堡房间的情调格格不入,同这尊贵的古堡相比,这些家具一下子就落了档次,就象一位雍容尊贵的公主。却涂了过于艳俗的胭脂可是这里的一切,比大厅里与真人一般无二的肖像画给秦若兰地冲击还要大得多,她无法忘记这里的一切,她的第一次就是这个房间里,没错。就是这个房间,房间里所有的一切完全是比照张胜当初在玫瑰小区那套房间的布置。

    这一刻,秦若兰有种时空错乱地感觉,要不是双手触到的冰凉的轮椅扶手提醒了她,她会以为自己踏破时空回到了过去。

    她推动轮椅。悄无声息地向前滑动。静静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往事如涌。让她有些难以自控。窗户开着,窗帘半阖,窗外的风景如同仙境,落日地余晖把这个石头城堡镶上了金边,窗外有大片大片地藤萝和紫色的花朵,如镜地小湖和湖上如同飞月的小桥。

    秦若兰却只凝视着那屋中的陈设,久久不能自已。

    “若兰……”

    身后一个男人柔声唤道。

    秦若兰如受电击,她迅速拨转轮椅,提起了手中的猎枪,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墙边是一个落地的海景观赏鱼箱,鱼箱上方不远挂着一幅美人鱼的油画,此时那张油画向上徐徐升起,墙壁上出现了一幅液晶电脑屏幕,屏幕上张胜正坐在一张椅子上,温柔地俯身看着她。

    秦若兰等了这么久,惹了一肚子气,好不容易见到了张胜,却只是他的视频录像,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发泄自己的愤怒了。同时下意识的,她又松了口气,自她变成一个废人,她骨子里是有些自卑的,她不愿意让自己现在这副样子难堪地落入张胜的眼中,现在这样子,让她的心理比较从容。

    “若兰,请愿谅我用这种方式和你交流,因为……我知道你现在的情形,一时很难接受面对我,这种方式,或许我们平心静气。你不会一枪轰掉这台电脑,是吧?”

    秦若兰犹豫了一下,恨恨地放下了手中的枪。

    屏幕上,张胜继续说:“当我在澳门被你姐姐狠狠揍了一顿,然后从她口中知道你的情况之后,我当时真的一片茫然。我在海边呆了很久,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今后该怎么办。那一刻,我只觉得人生是如此虚妄、如此的不真实,佛说一切如梦幻泡影,我就有那样的感觉。

    说起来,我们的分离是命运对我们开的一个玩笑,但是当我知道了真相的时候,我们还能重来吗?我茫然地想,努力地回忆那个牵着小猪邂逅在馄饨馆的可爱小女孩、那个在我发烧时被我非礼过的俊俏女护士、那个在酒馆里偶然重逢的拼酒姑娘,那个眼睛里总是带着点怯怯的、讨好的神情期望我对她说一句我爱你的你……想起这一切,我就心如刀割!造化弄人,过去的明知是错,但是我可以重来吗?不可以了!因为我现在已经有了新的女友;我可以潇洒地放下过去,与我的新女友一齐开创美好的未来吗?不可以了!因为你和她有着难以割舍的血缘和亲情,你地不幸将永远笼罩在我们头顶,不管是若男还是我。我们的心都没办法坚强到无视这压力而去经营自己的爱情……”

    秦若兰泪水潸然而下,扑簌簌地打湿了她地衣裳。

    电脑屏幕里,张胜摇摇头。苦笑道:“若兰。当我知道这真相后,我能怎么做?我必须只选择一个,不是因为我不爱另一个,仅仅是为了迎合婚姻制度地需要。好吧,我认了,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是应该屈从于命运安排的,对吗?我也不能免俗,可是即便我肯让步。我肯选择,你或者你的姐姐能坦然无视另一个的存在吗?”

    他跳起来,一脚踢开椅子,声调拔高了:“因为生活对我的戏弄,我将注定失去你,也将注定失去她,而这一切痛苦,不是因为我们没有感情。仅仅因为一种既成的制度!”

    他愤懑地道:“阴差阳错,我先后遇到了你们,与你们结下了一生一世都解不开的缘。现在命运要我必须要从中取舍,但它同时告诉我,我无论如何取舍。都注定要全部失去,命运对我公平吗?制度对我公平吗?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仓央嘉措曾经如此苦恼地问天,他可以选择的。起码可以选择一个。要么……成为活佛,受万千信徒膜拜。要么,选择和他心爱地姑娘在一起长相厮守,而我呢,完全没有选择!我无路可走!是谁把我害成这样?这一切全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吗?你告诉我,若兰,如果你是我,你能怎么做?”

    秦若兰流泪摇头,屏幕上,张胜的声音柔和起来:“不是我贪心得想同时拥有你们两个,这不是我的打算,而是命运把我逼到了这一步上,是命运让你们俩先后走进了我的生命里,让我无从选择,我无法舍弃你们任何一个。

    如果无论怎样的选择,都是三个人痛苦,难道我们就注定该承受这痛苦,就该屈从这命运的安排,劳燕纷飞、各奔前程?如果我有能力改变这一切,我们又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痛苦?”

    “你……有什么办法?”秦若兰下意识地问,问完脸上便是一热,幸好面对地只是一副图像,不致让她过于难堪。

    “我在决定来找你之前,曾经认真的思考过,我觉得,婚姻制度与感情无关,那只是为了维护男权社会下女性的经济权益而构建的东西,跟感情不搭界。当它不能给我幸福的保障,反而限制了它地时候,我为什么一定要遵守它而牺牲自己的幸福?我可不可以寻找一种允许它存在的制度?如果我能摆脱它,为什么一定要遵守它?制度算***什么东西!”

    秦若兰睁大惶惑的泪眼,努力想看清屏幕上张胜地容颜,她不明白张胜到底想说什么,可是又没明白他地苦恼所在,她心如刀割,双臂的肌肉都绷紧了起来。

    屏幕上,张胜站了起来,头微微侧着,脸上带着一抹不甘屈服地神气,微微看向天空的方向:“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我就不信,爱情能战胜死亡,还不能战胜一种才建立区区不足百年的制度!”

    “即便不能……”他深深吸了口气,慢慢低下了头,眸子里象是闪烁着两团火苗。

    他伸出一只手,有些霸道、有些蛮横、但是在片刻的犹豫和颤抖之后,那手却完全坚定了下来,他的手伸向秦若兰,一字一句地说:“我也要努力地去创造那条件。我决定了!我要你!也要你的姐姐!”

    “什么?”

    秦若兰惊得一跳,当张胜对她说出要继续两年前的恋情,向她展开追求的时候,她就又气又恼地把张胜赶出了海岛,让她从姐姐手里把张胜抢过来,她做不到。

    现在听到这个石破天惊的荒唐主意,她受到的惊吓更大,这怎么可能?在她从小到大的思想意识里,从来不曾想像过这种关系,这太超出她的意识范畴了。

    “无耻!”秦若兰脱口而出。

    “你觉得无耻么?”屏幕上的张胜脸上露出一种向权威挑战的神气:“你可以说它是我的无耻宣言,反正我是想开了,任他千夫所指,唾沫横飞。卫道之士上蹿下跳,碍我鸟事!”

    “荒唐!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我们居住地这个地方,叫地球。在地球上。有230多个国家,其中一夫多妻的国家有140多个,是不是这些国家的人全都虚伪地活着,不曾有过爱情?如果现在我们地国家男女比例1:10,国家会不会立法重新允许一夫多妻?这世上,有一半地国家正在用你难以理解的家庭形态生活着。

    说到底,一种制度,只是为一种现状服务的工具。天下之大。我尽可去得,如果另一个地方的制度能够解开我这个在这里没人解得开的死结,我会为了一时一地的一种制度,让我和我所爱的人痛苦地继续生活在那儿吗?我不会坐以待毙!”

    张胜不紧不慢地诘问着,秦若兰下意识地反驳:“你这是狡辩,因为……因为……”

    她犹豫着,正不知该如何措辞,忽然醒觉方才那句话不是从电脑屏幕的方向传来地。秦若兰霍地扭过头去,只见张胜正站在门口,脸上带点辛酸的笑容看着她……

    “你终于回来了,你在这儿搞什么鬼,为什么整天骚扰我?”秦若兰先是愣了愣。才猛地想到她今天赶来兴师问罪的目的,她立即端起枪怒喝道。

    “不要打岔,你告诉我,为什么不可以?是因为你感情上坚决不能接受,还是因为我们国家的婚姻制度不允许?”张胜无视她的枪口。一步步走过来问道。

    秦若兰吸了口气。说:“我相信,你举的例子。你说的那些国家地人,他们也是真心相爱的;我相信,他们中的大多数家庭,也是能和睦相处的,但我不能,我从小生长的地方、所受地教育,在我能接受的认知范围内,我无法认同这种感情的生存方式。”

    “很好,那没问题!让一个从小当女孩子养的男孩重新用男人的目光看世界,都要纠正很大地心理障碍呢,何况是你从来没有想象过地一种生活方式。”张胜一点惊讶都没有,好象早知道她会这么说。

    他语气一松说:“所以,你可以当我刚刚的提法是一种解决问题地假设,仅仅是一种可能,你不接受这种安排,那我就不做,但是你要答应嫁给我。”

    “我为什么要嫁给你,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秦若兰的火气又窜了起来,她端起枪,愤怒地指着张胜:“你对我姐姐做过什么你不知道?现在你这么轻松,拍拍屁股很潇洒地放弃了,这段感情说不要就不要了?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姐姐有多爱你?”

    “那么、你要我、怎么做?”张胜定定地看着她问。

    秦若兰咬了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