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鲜花压在一盒白铜的烟丝上。
天上正下着晰沥沥的小雨,海伦穿着一身浅紫色的衣裳,撑着伞,陪着杰迪静静地站在墓碑前,墓志铭上是杰迪亲手题写的一句话:“一个不是人的好人长眠于此”,下边是克瑞斯的名字和日期。
“杰迪,我们回去吧,克瑞斯的灵魂会感觉到你为他做的一切的。”海伦柔声劝道。
杰迪默默地点了点头,轻轻握住了海伦的手,海伦为他撑着伞,手掌冻的冰凉。
“海伦,克瑞斯死后,我自怜自伤,对你的态度过于敏感,伤了你的心,海伦……,对不起!”
海伦轻轻歪着头,脸上有浅浅的笑,就象风中一朵浅紫色的蔷薇:“杰迪,不要说对不起,如果没有这番挫折,我们的心也不会走的更近。世间事、人间情,其实有些挫折,反而会让彼此更刻骨铭心。有位哲人说的好:如果不是痛彻心扉,谁又记得谁?”
“如果不是痛彻心扉,谁又记得谁?”杰迪默默地吟诵了一遍,忽然若有所悟。
他轻轻揽住海伦的肩头,海伦温顺地靠在他的怀里,两个人默默地站在那儿,雨簌簌地落在油纸伞上,又滑落到茵茵绿草上,一颗颗雨滴,就象一滴滴盈盈的泪。
过了一阵儿,两人悄然行去。他们的马车停在古堡前边,这里道路坎坷,车子驶不过来。
海伦低声道:“第一批融资债券已经发行了,由于有公国税收做保障,巴托那边的市场声势造的也好,所以卖的还真是很顺利。现在冯赫尔将军有军权、有财权,为了巩固他的地位,已经跃跃欲试地想和布坦尼公国打上一架了,这个时候我们尤其要小心。”
杰迪点头道:“我明白,不过这方面问题不大,你不用担心。目前谁想阻碍我们的计划,就是直接向冯赫尔将军挑战,向手中有了大把款子挥霍正乐不可支的诺曼大公挑战,就算梅尔先生现在也只能装聋作哑,想找个有胆量破坏它的人还真不容易。
我比较担心的是杜维说的那个女人,我们已经设伏等了她几天,可她始终没有露面,她找杜维的目的……,如果杜维的身份被揭穿,我们的计划恐怕就要受到影响。我在考虑要不要让杜维再次出城避避风头”。
海伦思索着道:“我想,她应该是个很高明的窃贼,可能还懂些幻术,但她绝不会是什么亡灵。她是谁的人呢?是梅尔吉布森从什么渠道怀疑了他的身份呢,还是北方的奥贝斯坦家族听到了风声派人来调查?”
杰迪道:“问题是她不露面,我们也就无法查证她的身份,现在我们在明,她在暗,所以我们很被动。”
海伦微微一笑道:“幸运的是,我们已经成功地打进巴蒂斯特上层社会,而且和大公以及目前第一权臣冯赫尔将军达成了利益联盟,她就算出面指证也很难让人相信。如果她跑去见大公或者冯赫尔将军,恐怕会给他们先干掉了”。
海伦嘴角一翘,似笑非笑地道:“前些日子霍华德爵士死了,就有人出来指证他唯一的继承人是前任夫人和马车夫的骨肉,结果是指证的人被人毒死,此事不了了之,在利益和公正面前,人们大多选择前者。”
杰迪点点头,两人走了一阵儿,已经看到雨中的马车了,杰迪忽然转过身,饶有兴味地看着海伦俏美的脸蛋。
海伦下意识地摸摸脸颊,问道:“怎么了?”
杰迪迟迟艾艾地道:“海伦,只要冯赫尔将军对布坦尼一用兵,我想……我们实现目的的日子就不远了。我们……我们认识很久了,我想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可以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事呢?”
海伦的脸蛋也红了,她垂下眼帘,忸怩一阵,羞涩地道:“杰迪,我……我还有些疑虑……”。
“什么?”杰迪的心沉了下去。
海伦忙道:“亲爱的,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你现在是人!是我的杰迪萨克儿,我爱你!”
她轻轻抚摸着杰迪的胡茬,温柔地道:“可是,有些事我们是一定得考虑的,我是说……我只有一个问题……。”
“不是一个条件?”杰迪放心了,把胸一挺道:“你问吧,我知无不言。”
海伦吱吱唔唔的,脸蛋儿越来越红,终于羞羞答答地道:“如果我们现在结合了,我要知道,我们会不会有后代?如果有,那他会是什么?人?狼?还是……人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