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赶紧道:“你是桃源亭的人?”
张良摇了摇头:“张某是颍川城父人,年初方才到此地。”
颍川城父人,这就更加没错了!
一听这话,李阳又赶紧追问:“你父亲可是韩国臣相张平?”
“没错!”张良再次点点头,脸上露出几分忧愁。
可是,见到张良点头承认,李阳却心中大喜。因为眼前这个人,就是历史上的那位牛逼人物张良没错了。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村民们刚才会说他们的亭长是出身贵族了,因为张良的祖父张开地,连任战国时韩国三朝的宰相。其父亲张平,亦继任韩国二朝的宰相。至张良时代,韩国已逐渐衰落。韩国的灭亡,使张良失去了继承父亲事业的机会,丧失了显赫荣耀的地位,故历史上的他心存亡国亡家之恨,并把这种仇恨集中于一点——反秦。
只不过,这家伙怎么会在这桃源亭,当了一个小小的亭长?
“张大哥乃颍川人,总会在此当亭长?”李阳十分了奇。
张良叹了口气,道:“我虽颍川人氏,然韩国灭亡后,我便迁移宛县了。”
一旁的村民道:“去年,张哥带领宛县百姓响应新政土改,抗权贵,均分田,立下大功。原本被行省衙门提拨为宛县县令,可惜年后吏部却将张哥贬至我们亭,任亭长,唉!”
一听这话,李阳和何章都是一愣。
响应新政土改,带领百姓抗权贵、均分田,这个李阳知道,就是百姓土改督办队。当时土改成功后,有大批督办队小队长得到了提拔,因为这些人皆是有领导力,且支持新政的人。
所以,听闻张良领导百姓均分田,李阳一点也不惊讶,毕竟这家伙在历史上就是“闹革命”的人。可是,让李阳诧异的是,被行省衙门提拔为了县令,怎么年后就被吏部贬为了一个小小的亭长?
李阳和何章相视一眼,都觉得此事有异,于是李阳立即道:“张大哥,因何事被贬?”
张良苦笑道:“也许是因家庭背景的原因吧,毕竟我张家两代,都是韩国的丞相。”
“就因为这个?”李阳眉头都皱了起来。
张良道:“也有人跟我说,是吏部尚书欲安排自己的人,故而将我排挤了出来,而目的则是为了宛县的这片辣椒基地。”
李阳似乎有些明白原由了。
宛县划成了辣椒培育基地,而辣椒在咸阳炒得比黄金还贵,将辣椒回收,县衙只需留辣椒籽做种,辣椒皮晒成干,这辣椒干则是一大笔财富,这可是一大笔利益啊,自然被人惦记上了。
想到这里,李阳笑了,这真是不察不知道,一察吓一跳。身在朝堂之上,李阳还真没有想过新农作物的种植,居然到了下边,居然会变成这样。
不仅官吏不遵朝廷政令进行新农作物的回收,而且还为此,能把一位行省衙门提拔的县令,直接贬为了亭长,这简直就是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了!
一旁的何章也无比的愤怒,大骂一声草他大爷的,然后道:“如今的县令,是吏部尚书的人?”
张良点了点头:“据闻,现今宛县县令公孙容,是公孙景尚书的族弟。”
何章轻哼一声:“呵,公孙景真是好大的胆子。”
张良怪异的看了一眼何章,显然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人居然敢这般数落朝堂上的吏部尚书。当即道:“这位兄弟慎心啊,万一被有心人听去了,可就惹火烧身了。”
何章冷笑一声:“惹火烧身?呵,我还真想有人来找找我的麻烦。”
这时,李阳道:“张大哥,你被贬一事,行省巡抚和郡守知晓吗?”
张良道:“巡抚我不清楚,郡守大人确是知晓,因为吏部的公文就是郡守交给我的,也是郡守告诉我,其中之内情。可是,郡守虽亦替我不平,但却不敢为我得罪吏部。”
李阳点点头,然后转头看了一眼正朝田地这边赶来的官差,于是对张良道:“张大哥放心,你的事朝廷定有一日会还你公道,等下你尽管向官吏争取正当的辣椒回收权益。记住,你们可自留一成,其余九成,按田亩谷物之三倍补偿。”
“万一他们不答应呢?”张良显然没有丝毫的把握。
李阳轻笑一声:“你不提,那就只能任官吏宰割了。”
村民们纷纷点头:“对,小兄弟说的没错,如果朝廷真的有这种法令,我们怎能由着那公孙县令欺负。”
“我等下试试吧!”张良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