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了相,我父皇登基之后,也没有再立丞相。”
“你们皇宫一定很美吧,与朱雀相比如何?”
“朱雀的皇宫我还没进去过呢,不过我们的皇宫很大。”
“你母后舍得你嫁这么远?”
“母后?她长年身子不好,最近这两年已经开始吃斋念佛,连我出嫁都没有见我,想是她已是方外之人,与我们不同了吧。”她说到这里神情黯然。
手里的绣品也放下了,苏筱陌看过去,却是一件未完的如意盘龙绣,绣工精细,没有看得出来,这清清公主不但没有公主脾气,竟然如此贤惠,苏筱陌笑了:“你这是要绣什么?”
闻言玉清清脸一下子红了,她喃喃开口:“我瞧太子的里衣都是旧颜色了,也不知穿了多少年了,所以我想给太子做一套……”
苏筱陌心沉了一下,她也看到了他的里衣?随即她自己苦笑,她在想什么呢,难道想夜如晦娶了玉清清仍旧像对待厉红她们那样吗?
怎么可能?
她心里竟然有些酸溜溜的,不禁恨起自己来。到底做不到无欲而刚呀。
见她未开口,玉清清将绣品放到了身后收了起来:“姐姐,我是不是哪里说错了什么?”
苏筱陌笑了笑:“没有,我正听得入神呢,你母后是什么时候开始吃斋念佛的?”
“算起来,大约三年来的时候了,我记得那会儿我们虎贲下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雪……”她眼神有些茫然,在回忆。
“三年前,南燕也下了一场大雪,南燕皇后白灵儿患重病暴毙而亡,你说的是那场大雪吗?”
“……应该是,因为我在后宫里听娘说,南燕要变天了,南燕的白家着了灾,那场大雪持续了好几天,之后一直未放晴,后来,在临近年关的时候,娘亲就开始吃斋理佛,我记得那个除夕,因为没有娘亲而分外的无聊,连烟花都差了颜色。”
“那个除夕,你父皇呢?有没有特别之处?”
“呃?姐姐为何有此一问?”玉清清疑惑地道。
“我想,一国之母未在除夕宴上,虎贲的皇上一定会有所不同吧……”苏筱陌匆忙间找到了一个理由。
玉清清显然相信了,她回忆着,最后摇了摇头:“父皇与往常一样,甚至那烟火比往年还多放了一些,不过,那天我睡得早,后来的事情也不清楚,的皇兄提到过一句,说父皇喝了不少的酒……总之,这几年,我父皇已经适应了母后的起居。”
苏筱陌的心里狂跳,她接下来要怎么问出自己娘亲的事情?
直接问吗?
她未必知道。
正在犹豫的时候,玉清清站了起来,要走,苏筱陌开口:“清清,你想好什么时候回去省亲了没有?”
“省亲?”玉清清的眼睛亮了一下,但随即有些疑惑地,“姐姐说呢?我该什么时候回去省亲才好?”
“我只是问问,你有没有想家?把这里当成家就好,以后太子府的大事小事,你多ca心些……”苏筱陌觉得自己这一生孩子就傻了,话也说得不溜,事情也想得不太清楚,甚至连该查的事情都没有查出眉目,这样一想,就有些上火了。
不禁头一晕,她晃了两下,差点昏过去,玉清清忙上前扶住了她:“姐姐,我是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我只是先前做梦,梦到一个皇宫样的地方,囚着一个女人,那女人四十多岁,左眼角有一颗痣……梦得太真了,我就有些分不清了,那女人在梦里一直让我去救她……而且梦里也看到了佛堂,所以刚才你说你娘亲的事情,我不由地多问了两句,现在想想真是可笑,我把梦当真了。”
她说完才发现玉清清的眼神不大对劲,她躲闪了一下,然后才道:“我娘亲没有痣……姐姐显然是想多了,梦作不得数的。”
“是呀,人家说一孕傻三年,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傻了?现实和梦都分不清了。”
玉清清也没有怎么搭茬,很快就离开了,走得急,连那绣品都落下了。
描秋拿着那花撑子看了两眼,咂了咂嘴:“真是难得的好手工,只是可惜了……”
“什么可惜了?”
“可惜,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描秋的话让苏筱阳不禁侧目:“你听出了什么问题没有?”
“就算白夫人不在虎贲皇宫,那皇宫里也藏着其它的秘密……小姐,你怎么知道眼角有痣的情况?是白锦然跟你说的?”描秋也好像不经意地问。
“有些事情,你该知道了……”苏筱陌看着她,“你相信转世重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