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感觉,但是吞噬太岁一步不停地吊在身后,阿笨很清楚,只要自己一倒下,从这世界上消失的可就是两个人。
连滚带爬。跌跌撞撞,阿笨始终坚定不移的朝着西北方向突破。终于穿越了花谷的重重迷雾,进入了一片茂密的树海当中。
阿笨心中一宽,知道自己走对路了,这里应该就是云雾寺树海神殿,只要穿越这片树海,就能回到东京地俗世中去了。
不用回头便知道吞噬太岁又冲上来了,这东西身上强大的气息毫无遮掩,不肯停息,阿笨狠狠一口咬在自己舌尖,痛楚使得神经不禁为之一振,背着不知死活地李墨继续朝前一路飞奔。
吞噬太岁一头撞进这树海,也不知碾倒了多少棵参天古木,这片宁静树海之中栖息了不知多少年的飞禽走兽们也不知倒了什么血霉,被这头单细胞凶兽闯了进来,但凡遇上的,便被一口吞掉,而且这吞噬太岁似乎还在进化当中,之前的它,是受到了攻击才会对身边的生物作出反应,而现在竟然可以自行的从体内射出些粘液将那些惊惶的鸟兽粘住,然后拖入自己的怀抱,成为它的养料。也不知是因为吸收了人面虫所致,还是屠明帅本来就设定了这一凶悍的捕食功能。
阿笨双目充血,眼前发花,身子摇晃得厉害,体力透支极其严重。眼看着随时都会倒下的他,却固执的朝前迈步,再迈步,每一步都重若千钧,却偏偏就是倒不下去。
对于生化人的头脑中来说,不知道有没有信念这个词,但是至少阿笨现在做的,却和坚持信念的人类强者无异。
始终和身后的吞噬太岁保持着二十步的距离,一旦过了这条潜在的警戒线,阿笨就如同上了发条一般不知哪来的力气,终于穿过树海了,隐约听到海浪的声音,潜意识告诉自己,顺着声音走下去,朝前走,一定要朝前走与其说是阿笨被海浪声吸引,不如说是他现在已经陷入了一种半昏迷状态,纯粹跟着感觉走。
海浪拍击着礁石,卷起一片片白碎碎的浪花。海风带着一点点的咸湿味拂过头脸,让阿笨略微的清醒了些,他终于停下了脚步,没有再向前走,因为已经走到了绝路,退无可退,再向前一步,便是千尺的海崖。
崖壁上海鸥盘旋鸣叫不已。海崖之下,穷石恶浪,漩涡急流,水气茵氲。
吞噬太岁虽然滚上这山崖颇为不易,但还是上来了,一步一步的朝着阿笨与李墨张牙舞爪般辗了过来。
阿笨提了提气,发觉体内空空如也。现在就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跟别说与这只沾身即死的怪物决斗了。
只得顺手抓起一块碎石,勉强捏在手中,心想哪怕是丢中它一下也是好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吞噬太岁竟然奇迹般的停止了滚动。呆呆的立在离阿笨与李墨两人五米处的地方。
巨硕大肉球静静的伫立在海崖之上,仿佛恒古便立在这里一般,吞噬太岁身后滚过的地方,一路湿湿的粘液轨迹,层层叠叠地肉堆内不住的分泌出粘液来。不一会儿,吞噬太岁所立的位置,石岩居然都被腐蚀得向下陷了一层。不过这座大肉球却是真的不再向前滚动了。只是静静的伫立在原地,好像守着兔子地猎犬一般。
阿笨见状也大为不解,既然大肉球不来吞噬自己,他也乐得空闲下来喘口气。
怀中李墨的身躯渐渐冷却了,只留着头发内还有一些余温。阿笨自然感应得到,李墨的生命正在渐渐的消逝当中,一股巨大的失落感与悲痛瞬间侵袭上了阿笨地全身。生化人阿笨第一次泪流满面,在这生死一瞬的关头。他终于明白了什么是人类的感情。
与此同时,吞噬太岁也在发生变化,先是粘液停止了分泌,然后整颗大肉球迅速风化,肥滚滚地肉身之上竟然显出一股老态。不一会儿,吞噬太岁完全静止了下来。外表转为暗褐色,猛一眼看上去,倒像一颗颜色诡异的大石头。
阿笨从一刹那的悲痛之中清醒了过来,忽然发现自己已感觉不到吞噬太岁的半点气息了,那么强横的生物,竟然片刻间失去了全部的生气。阿笨用尽全力的扬起手臂,将手中的石块朝着吞噬太岁扔了过去。
石块丢出地力量并不大,可效果却让人吃了一惊,整颗石块像是丢进了蓬松的雪堆之中一般,轻易的就在吞噬太岁的身上开了个口子,然后接着连锁反应,吞噬太岁如座肉山般的身子悄无声息地碎成一块碎块,下一刻,一阵海风卷过,这堆碎块化做极细的粉尘,轻易地被海风卷得无影无踪了,仿佛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种生物一般。
阿笨松了口气,他知道这大概是屠明帅所说的基因缺陷提前发作了吧,还好这东西无法久存于世,不然简直都可以吞食天地了。其实想想,自己与这吞噬太岁都是屠明帅制造出来的超级生化体,这强横无比的家伙就这样烟消云散了,阿笨的心中竟涌出股说不出的滋味而来。
“也许我存在的意义和它一样,都不过是为了某个人或某件事而存在的吧。不过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很开心,李墨爸爸。”
阿笨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扶起李墨的上半身,微笑着说道:“快闪器笨笨一号,最终程式启动!”
阿笨的眼眶迅速化为整片的银白色,无数的数据信息在阿笨的双眸中不断的闪烁,交换。脑中有个生硬的声音传来,“警告,警告,自动放弃主人格,吸纳外来脑电波反应,成功率为百分之七十八,百分之八十。肉体破损严重,能量不足,无法修复。强制程序完成。主人格被消灭,记忆库保留,能量不足,警告!警告!能量严重不足。。。。。。”
海崖之上闪亮出剧烈的强光,附近海域的渔民们都看到了,但是那片海崖是树海神殿的范畴,谁也不敢过去看个究竟,无数的渔民顶礼膜拜,直至海崖之上发出轰然一声巨响,一道晴天霹雳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划破天际砸落了下来,震响声传达周围数里的海面,海崖的尖峰,竟然如被利斧劈砍一般,露出整齐划一的切口。
切口之外的那块海崖,慢慢的,慢慢的朝着海面滑落了下去,激起百米高的巨浪,巨大的漩涡直至半日之后才渐渐停息。一切炫烂终归还是湮没于一往无际的大海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罂粟花谷之中的最醒目的那块晶体状的焦土之上,竟然慢慢的生长出一只人手而来,一只白晰娇嫩的人手伸出地面,接着,一具白生生的人体自地面缓缓的生长了出来,幸亏此处是花谷禁地,四野无人,不然非要被吓死不可。
记得校园里的小姑娘们有句诡异民谣,“春天我把老公埋在家门前的土里,到了秋天就可以收获好多老公....”此情此景,倒颇有些诸如此类毛骨悚然般的感觉。
从土中冒出的并非哪位小姑娘种下的老公,而是一位婀娜多姿的俏女郎,这俏女郎的面目美艳异常,表情却是狰狞可怖,咬牙切齿般的狠绝低吼道,“好个火舞耀阳!好一个焚绝天下!竟能把我伤到这个地步,一年之后,等我恢复了躯体,看这天下,还有谁能阻挡我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