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七年(公元202年)的元旦节在百姓眼里,与往年并没有什么不同。
……
辽东襄平城。
“爹……”公孙雪儿使劲摇着公孙度的手。
公孙度的手一如以前一样厚大粗糙,但雪儿却感受不到来自父亲手中,那熟悉、亲切的温暖。
眼前的爹爹是那么陌生。
脸上的笑容仿佛拙劣的画像,虚假、僵硬。
“爹……你说话啊……”公孙雪儿扑在公孙度的膝盖上。
“听你哥哥的话……”公孙度终于开口了,脸上虚假僵硬的笑容几乎没有一丝变化。
“他不是我哥哥,爹……您怎么了……”公孙雪儿无力地摇着头,她不想看站在公孙度身旁的公孙霸。
“听话……”公孙度的语调没有任何变化,显得陌生且遥远……
一名侍卫进来禀报:“大公子、二公子求见。”
公孙霸点点头,面无表情地道:“来人,扶小姐回去歇息。”
两名侍卫上前,不由分说架起公孙雪儿。
“爹……”雪儿无助地挣扎着……
公孙康、公孙恭并肩进入大堂。
“大哥、二哥……”雪儿冲着两个哥哥大叫着……
两个哥哥仿佛没有听到,只顾走上前,向公孙度和公孙霸施礼,口称:公孙康公孙恭拜见父亲大人、拜见掌政公子。
“哥哥,你们怎么了?不认识雪儿了吗?”公孙雪儿无助地叫着。
公孙康公孙恭依旧不理会公孙雪儿。
公孙霸满意地点点头,缓步走到二人面前,似长辈般伸手轻轻拍了拍二人的肩膀,伸手掏出两颗包装精美的药丸,递到两人面前。
公孙康公孙恭如获至宝,喏喏称谢。
“下去吧。”公孙霸手轻轻挥了挥,公孙康公孙恭谦卑地行礼,倒退着出了大厅,甚至没有瞥公孙雪儿一眼。
“哥哥……哥哥……”公孙雪儿绝望地看着两位哥哥的身影,调转头冲着公孙霸高声哭叫着:“你把我哥哥怎么了,怎么了……”
公孙霸用冰冷眼神地瞄了公孙雪儿一眼,手一挥,两名侍卫不顾雪儿的哀号,强行将她拖了下去……
……
天柱山。
左慈的道场已经初具规模。
空旷的院子,在高大的松杉樟竹掩映下,显得更加静谧。
孙策站在殿外台阶上,静静地望着远方,仿佛一座雕像。
左慈做罢了功课,缓缓从殿里走了出来。
“你啊,在这里一站就是几个时辰,倒比老头我道行还深咧……”左慈虽然知道不会从孙策嘴里得到什么回应,但依旧自顾自地叨咕着,“你有这般造化,不如和老头我一起修炼吧……”
左慈走到孙策身边,递过去一颗丹药。
孙策木然接过,塞进嘴里,喉结鼓动,将药丸吞了下去。
“你啊,命也真是够大,不过,若没有那个姓耿的傻小子细心照料,怕也活不到今天……”左慈扭头看看孙策的眼神,又抬起头,顺着孙策目光注视的方向望去。
满眼里,除了苍郁的大山,只有高高在上的蓝天。
“你看到啥了?唉,老头儿要是有你这番心性就好喽,看样子,你是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呀,羡慕啊羡慕……”
两个人就这样呆呆地站着、望着。
过了好久,左慈摇摇头,道:“老头儿是达不到你的境界了,唉,可惜啊,天下即将大乱,你那姓耿的兄弟怕也难逃一劫啊……”
说完,左慈拉着孙策,往殿内走去。
左慈没有注意到,孙策听了他的话,嘴角微微扯动了几下……
……
曲阿耿浩家里正在召开家庭会议。
前几天,鲁肃亲自送来了耿浩的信。
信中说,他在新野那边过得挺好的,只是一时回不去,挂念家里。
鲁肃对耿浩女人说,如果没什么事,可以去荆州看看耿浩。至于吴侯那边,鲁肃可以帮忙。鲁肃之所以敢揽下这单子事,自然是缘于耿浩现在在孙权眼里,已经不似以前那么关键了。
接掌江东一年半有余,哥哥孙策已经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孙权彻底巩固了自己的地位。
耿浩家里人也都想念耿浩,鲁肃这么一说,女人便动了心。
只是,耿浩这一大家子人,老的老小的小,都去荆州不太现实。
女人想去看望耿浩,但又不放心两位老人。两位老人很开通,又将女人视为亲闺女看待,便不住地劝女人去荆州看看耿浩。
去荆州的事情算是定了,但是家里哪些人去还是很伤脑筋。
女人的意思,自己独自去就行,但家里人不放心。
开了几次家庭会议,终于做出决议:江波儿送嫂子和大闺女江珊去荆州。江波儿是家里的顶梁柱,不能长时间离开,到了荆州,看看耿浩就立即折返回来。女儿江珊陪耿浩媳妇在荆州住上一段,等耿浩没事了,再一同返回江东。
家庭会议决议形成了,但也不能立刻出发,因为还要经过一个重要环节:呈送给一家之主耿浩审阅。
家里写好了信,请鲁肃帮忙找人稍给在荆州的耿浩。
鲁肃接了信,有些哭笑不得:探个亲,至于弄这么啰嗦吗?唉,这个耿浩家教还真严,江东荆州,来回两千里,还真不嫌麻烦。
鲁肃替耿浩及耿浩家人头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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