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如果不是他有着牧师等级,那以他的年纪,只能走投无路了。
牧师,之所以在神学院学习五年时间,不但是学习基本的牧师课程,更重要的是积累虔诚度,只有积累一定虔诚度的人,才有机会成为牧师,按照这个世界的经验来看,一个人,从一开始信仰某神,哪怕再虔诚,也必须有三年左右时间才能达到临界点标准,而感应到神,并且获得神的认可。
最关键的是,牧师其实是神的仆人,谦卑是很重要的条件,成年人有自己的思想观,谦卑二个字就很难作到,而且就算作到,由于思想复杂,因此和神(神其实就是某种思想高度提炼)的共鸣就差了许多,这也导致了许多障碍。
“当然,成为牧师,这就是信仰了,你愿意选择哪一位神,我们都无权干涉,如果你选择我们的神,那我可以帮助你,如果你选择其它神,我只能给予祝福了。”沙苟斯主教坦率的说着:“如果不是我是你父亲的老朋友,我也不会如此说。”
“儿子啊,牧师也是不错的职业,你以前是魔法师,现在你信奉伟大的魔法女神安修雅尔,或者仁慈的伊妮雅,甚至战争之主安尼恩,都是不错的神明,特别是安尼恩,它的公正赏罚是大陆都知道,在它的光辉下,你只要尽自己的义务就可以获得神恩,绝对不会落空。”安尼恩就是子爵的信仰,在子爵看来,一个有着严格的信誉,付出就有回报的神,才是他所需要的神。
沙苟斯主教有些不自在,毕竟他信仰的是伊妮雅,而非安修雅尔和安尼恩,但是他也没有说话——对领主来讲,其实牧师只要有神术来治疗,来安抚人心,就足够了,诸神理念之间的差别,对他们来说,并无多少差异,当然,那些损害领主利益,强调叛逆和黑暗的神是例外。
如果狄班吉能够成为家族中的牧师,那对家族是非常有利的,对控制家族领地下的佃户也是非常有利的,对狄班吉个人来说,也有相当的利益,这个世界上的牧师,除了个别神外,可是都允许结婚成家拥有财富的。
狄班吉望见了父亲期待的眼神,他略低了头,然后说着:“沙苟斯主教,魔网真是一去不回了吗?魔法真是消失在了在这个国度了吗?”
顿了一顿,他又问着:“如你所说,我还年轻,因此有上面的选择,那如果没有上面选择的年纪大一点的法师,他们的道路是怎么样呢?”
“如果他们有家族,并且家族愿意保护他们,那他们自然可以留下来,如果没有家族,或者家族不愿意保护他们,那他们就没有任何选择,而事实上走投无路,大量的财富,对他们来说,已经带来了滔天的灾祸了。”沙苟斯主教叹息的说:“我知道对你来说,广阔神秘的魔法世界更加充满着吸引力,出于我的本意,我不愿意告诉你还有其它道路,但是我的神不允许我说谎,特别是在盟神教会的立场上时。”
“目前的魔法之神安修雅尔愿意接纳和保护法师,而严密者安尼恩也是如此,法师可以去新大陆,在那里,是安尼恩诸神的国度,不会有驱逐和杀死法师的行为,你们在那里可以获得生存的机会,并且继续研究魔法——研究有没有不通过魔网就能够施展魔法的可能。”
狄班吉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主教大人,伟大的安修雅尔神,以及安尼恩神愿意接纳和保护我们吗?它们真是仁慈的神,去新大陆有什么条件呢?”
“狄班吉,去新大陆,条件是法师,哪怕是一个一级的法师,你们不用自己出船票,教会负担一切,但是你们要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你们必须加入教会作为信徒,并且在那里也必须自食其力,而且研究不通过魔网就能施展魔法的可能,也许要耗费你们一生的时间。”沙苟斯主教警告的说着:“在那里,你会失去家族的保护,生活也许会很艰难,而且很难再回来了。”
“儿子,这是一条无比艰难的路,你到底有什么理由要离弃父母,背井离乡呢?在家族的领地中,或者在附近的郡中,我可以轻易引荐你,使你就算没有魔法,也可以在上流社会上立足。如果你自己勤奋努力,将来完全可以获得财富,过上安逸快活的日子。”说话之间,心中已经有了对老朋友主教的不满——他本想让主教劝告自己的儿子不要沉迷在了已经失去的魔法世界中,却想不到反而引发了儿子的那渺茫的希望:“儿子啊,作为一个父亲,我当然希望你出人头地,如果在以前,你想学习魔法,我没有二话,因为这被无数人证明是一条捷径,但是现在,这已经变成了一条无比艰难的道路了,作为父亲,虽然你不能继承领地,但是我会为你作好一切安排,并将尽力让你过上安逸幸福的生活,你又何必走上这条艰难,曲折,又充满风险的道路呢?”
狄班吉沉默不言,然后他就说着:“父亲大人,我八岁时就已经开始学习魔法,现在我已经十九岁,在这十一年内,虽然大家都称我是魔法天才,但是实际上,您也应该知道,在这个荣誉的背后,我花费了多少心血,无数的日日夜夜,无数的艰难困苦,无数的学习实验,现在,魔法已经渗透到了我的骨子中了,魔法,就是我的生命,如果没有魔法,那我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呢?”
“是啊,是啊,弟弟要研究魔法,父亲你又何必阻挡他呢?”听到这里,他的大哥终于忍耐不住,说起话来。
而这句话,顿时如刺一样刺在了子爵和子爵夫人的心口上,对于儿子之间的事情,他们不是不清楚,但是手背是肉手心也是肉,在这个关键口上,长子说这样的话,就意味着很明显的排斥。
子爵顿时沉默了,他原本就担心儿子之间的斗争将越来越不受控制,如果小儿子留下来,倒未必是福气,更未必是家族的福气。想到这里,子爵不由发出了一声叹息,阻挡的心,顿时就冷了几分,他想了想,苦笑的说着:“也罢,你自己考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