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的双手早就紧握成拳,若不是宁博涵在场,只怕是早就下手教训这个女子了!
“只是觉着有些无聊,乏了!”宁雪衣放下手中的筷子,懒懒的靠在椅背之上,眼神淡淡的看着宁雪莲。
司徒云墨伸手握住她的手,抚了抚只是温柔的看着她,只说了几个字:“那我们以后就不来了!”
这话一说,就连宁博涵都愣住了。不来了?这是她宁雪衣的娘家,竟然说是不来了?这还真是狂妄呢!
“孽障!你看看,这都是你教的好女儿!”宁博涵显然是被气得不轻,猛地拍桌而起,吓得杨氏惊了惊。
手指有些颤抖的指着古氏,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怒气。本以为古氏会茫然无措,却不想她缓缓地站了起来,回了他一句:“这也是老爷,你教的!”
许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原配妻子会说出这句话,宁博涵也是怔怔的坐了下去。回想着她们刚刚说的话来,他教的?!
“可惜了这么好的一桌菜!”宁雪衣望着桌上一筷未动的菜肴,不禁感慨出声。
宁雪莲听言更是愤恨,但是对上司徒云墨的眸子时,她却不敢说一句话,只是因为那眸中的阴狠太过渗人。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良久,宁博涵才是轻吐出声,看着宁雪衣那张脸,叹了叹气。
宁雪衣冷笑一声,她什么都不想要,什么都不想做。只是:“倒不如问问姨娘想要做什么吧!”
众人听的云里雾里,这事情怎么又和杨氏扯上关系了?宁雪衣今天的话太奇怪,而且似乎都是朝着一个人来的。
“你来说,究竟怎么回事!”宁博涵一听,立马拍桌子要杨氏给个说法,众人的视线一下子便从宁雪衣转移到了杨氏身上。而杨氏本人却是完全的愣住了,不知道她究竟再讲些什么。
“姨娘不敢说话了吗?怎么,是怕了?还是不知道从何说起呢?”
宁雪衣的态度有些咄咄逼人,没说一句杨氏的心就沉下去一分,而宁博涵的眼神就更冷一分。
相反的古氏和司徒云墨则像是两个观众一般,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不发一言。眼神只是若有若无的看向杨氏,在看向宁雪衣,在转而看向宁博涵,好像真的和自己无关似得。
身旁伺候的丫鬟们,早就被四季长春她们赶走了。虽是好奇,究竟是何事,只是她们却是不敢多做停留,担心自己知道的太多,死的也太快。
“姐姐,你是怎么了?今天莲儿生辰,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到了这时候,宁雪莲还是用着无辜的眼神看着宁雪衣,仿佛这只是宁雪衣在无理取闹,破坏她的生日宴一般。
宁博涵看着自家爱女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心生怜爱,看向宁雪衣的眼神便是更加的冷冽起来,仿佛这真是宁雪衣在找茬,找他们宁侯府的茬!
“大小姐,我不知道什么事情惹恼了你,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说出来便是。今日好歹也是莲儿生辰,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是很喜欢莲儿的吗?”
杨氏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瞧见宁博涵那张有些动容的脸,她也是开始抹起眼泪来了。上爪叨弟。
“我就是太喜欢她了!所以才会让她如此的肆无忌惮!”宁雪衣猛然起身呵斥杨氏,吓得她也是怔住了。
而古氏则是朝着司徒云墨轻摇了头,示意他不要说话。宁博涵紧锁眉头,听了半天也是没听明白这两人说的是个什么意思,不禁有些恼怒道:“好好说话!今日必须将话说清楚!”
众人没有注意到,宁雪莲的紧握的手已经开始泛白,眼神中已经带着满满的恨意,只是很快便一闪而逝,不见踪迹。
“我的屋子可是姨娘改造的?”宁雪衣看了杨氏一眼,幽幽的说到,那冷意让宁博涵也是为之一颤。
杨氏听言点了点头:“之前大小姐都住在庵堂,院子太久没住,我想着太破败了,就让人修葺了一下。难道我的好心也是错了吗?”
“呵呵,我还真是感谢姨娘呢!但是!”宁雪衣冷笑着话锋一转,直视杨氏:“屋中的暗道,又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宁博涵听言怔住了,竟然还修有暗道?这怎么可能!
“什么暗道,我不知道!”杨氏闻言只是摇头否认,宁雪衣的屋中暗道和她有什么关系?
古氏看着杨氏的眼中多了一抹复杂,只是那复杂中含着的是恨?司徒云墨想他绝对不可能看错,那是恨意没错。
“想不到宁侯府竟会有这等奇事,倒是让我开眼界了。”正当众人争论不休的时候,司徒云墨缓缓地站了起来,伸手揽着宁雪衣的肩膀,朝着宁博涵说到。
宁博涵是点头也不是,摇头更不是。“老爷,查到了!”宁博涵示意身后的管家去瞧了瞧,看看这宁雪衣说的是否属实。只是没多一会儿,那管家就是提着衣袍跑了进来,证明确有其事。
“院子是你说的要修葺,这下子突然冒出的暗道,你是要作何解释!”这一下,宁博涵倒是找到了出口,将所有的气撒在杨氏的身上,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一样!
而宁雪莲早就傻了,什么暗道,什么娘亲弄得,这些都是什么情况?
“不,老爷你要相信我!”杨氏使劲的摇着头,更是跑到宁博涵身旁,拉着他的衣袖,哭的满脸泪水,就只能希望这宁博涵能够相信自己!
“那么,姨娘。暗道是用来做什么的呢?藏人,还是藏“毒”?”
宁雪衣的话再次将众人说的怔住了,藏人和藏毒这是什么意思?宁雪衣,到底在说些什么。
在场的,只有司徒云墨明白了。明白她的雪儿在说什么了,也明白她今日是为何这般了!
这话一出,杨氏却是呆滞的看着她,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而她身后的那个婆子,却是脸色骤变,苍白的可怕、
“父亲,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回府吗?”宁雪衣的我们,自然是指的她和司徒云墨。宁博涵顿了顿,这才朝着宁雪衣点了点头。
宁博涵当然记得,因为那日还有太医院的人来了。那是便觉得有些不对,只是进院子的时候,宁雪衣二人正在那里讨论棋局,想想也以为是自己多疑了。只是现在联系起宁雪衣的话来,似乎是有点眉目了。毒?
“没错,那日我是中毒了。在宁侯府府内,中毒了。”司徒云墨的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将宁博涵给愣住了。
难怪那日司徒云墨脸色有些苍白,现在看来却真是中毒的征兆。
只是又是谁,胆敢在宁侯府内下毒,还是对着司徒云墨下毒。这人是想将他宁侯府置于死地吗?
“姨娘,那条暗道,怕是早就有了吧!”宁雪衣的话更是将杨氏给推了出来,一点余地都没有。而那婆子垂在身旁的手,早就颤抖的不停。若不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杨氏她们身上,只怕是现在早就被发现了吧。
“你的意思是我下毒?”杨氏深呼吸一口气,这才抬眸看着宁雪衣。神情虽是有些慌张,却不是慌乱。
而宁雪莲才是真的看不明白了,那日她明明问过娘亲,她也有回答说不是她啊!怎么现在又是了呢?是宁雪衣说了谎诬陷,还是自己的娘前真的骗了她?
四季长春有些心惊的听着这一切,本来想着会是和杨氏有关,却没想到是真的!
“是不是,我们心知肚明。若是姨娘不承认,那么姨娘可是认得这个?”宁雪衣一直微笑着,接过司徒云墨递给她的东西,扔到桌上亮在众人眼前。
而杨氏看见那东西时,完全的安静了。而那婆子才是猛然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这是,妹妹的陪嫁玉镯。”古氏终于是开口了,只是这一说话,更是直接将杨氏的罪名落实了。
“单凭一只玉镯,就定我的罪?是不是太勉强了?!”杨氏的眼眶已经发红,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被打败!
“那么这个呢?”宁雪衣的话落,便从外面进来了一个人,一个女人。这时,杨氏已然疯了。大势已去!
宁博涵也是将那人看了个清楚,终是明了的点了点头。大手一挥,却是一巴掌将杨氏给扇倒在地,杨氏的嘴角却是瞬间出了血。
“宁雪衣,你陷害我!”杨氏跪倒在地上,像是发疯一样的指着宁雪衣,若是此时能够将她杀死,杨氏却是一点不会迟疑。这个女人,本就是一个祸害!
“我司徒云墨的女人,岂会做出这种事情。宁侯爷,这事情怕不给个交代,实在是说不过去了吧?”司徒云墨冷笑着看了杨氏一眼,转而看向宁博涵,饶是宁博涵早就见过各色人物,只是司徒云墨那有些嗜血的眼神,却真真的将他吓了一跳。
当下便是有些迟疑,这个男人绝对不是那般简单!
“姨娘,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解释吧!”宁雪衣挽住司徒云墨的手臂,那笑一直未退,只是却笑得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