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皇妃相救,此恩尹晚没齿难忘。”
这是宁雪衣第一次听她开口说话,竟是如此温婉绰约,倒是符合源州女子的特性婉约。尹晚,倒是个好名字。
“可是源州知府尹大人家的晚小姐?”源州知府尹仲尧可是天下响当当的名字,不只是他为人清廉正直。更是因为他有一个女儿,叫尹晚。大家不叫她尹小姐,而是晚小姐。
“正是。”尹晚低眸点了点头,但是眸间的那一抹哀痛却没逃过宁雪衣的眼睛。
说起这晚小姐倒是不得了,从小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宁雪衣在她面前自是不如,更甚者她的四月坊才是已歌舞闻名天下。
只是现如今以这样的一个状况出现在京郊,也是让她有些诧异的。之前在棚子中看见时,并未真的认出她来,现在倒是十分确定了。
“你们先退下去吧。”宁雪衣朝着厅中众人挥了挥手,她想尹晚的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青萌一干人等听言,也是俯身退了出去。
尹晚见此,不禁感叹这个女子的蕙质兰心。或许她能帮助自己呢?
“晚小姐可是遇上什么事了?不妨说出来,雪衣定当竭力帮助。”见众人退了下去,宁雪衣这才起身走到她身前说道。
话语间满含真意,不知为何她对这个尹晚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像是熟识,但又不像。只是心中总想要帮助她,不知为何。
“我想皇子妃能猜到我得名字,就能知道四月坊发生的事情。”尹晚点了点头,就冲着宁雪衣的搭救。她自问识人无数,宁雪衣定不是个坏人。
“晚小姐不必客气,我两年纪相仿,就叫我雪衣吧。”宁雪衣看着眼前这个女子,鹅蛋脸上一对梨涡笑起来十分好看。
这个女子她倒是觉得并非池中物,还好没落入王一汀的手中。
“那也别叫我晚小姐了,朋友们都叫我小晚。”既然宁雪衣都不嫌弃,她又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江湖儿女,自然是江湖名字相称。
“恩,你说的四月坊那事情,我在京城倒是有所耳闻,只是不曾想事态会严重至此。”
严重到她这个坊主都颠沛流离的落入了那群人手中,差点成了玩物。可以想象的到,其他人会是个怎么样的情景。
“若只是单单一起杀人未遂的案子,四月坊不至于如此。只是那事情像是有预谋一般的,接二连三的发生在坊间。先是源州首富贾需公子被人用琴弦勒死在柱上,又有一药商被玉笛插ru喉咙而死。”
“紧接着也死了好几个人,那时流言四起。说是四月坊早就成了杀人的刑房,谁进去谁就没命。坊中所有人都被看成是嫌疑犯带入了大牢,包括我。只是迟迟查不出何人所为,身为知府的爹爹最终也因查案不力,纵女行凶的罪名而革职查办。”
说到这里,尹晚再也掩饰不住眸中的哀痛,双眸早已sh润。宁雪衣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她将话继续说下去。
“而期间,我们尹府被查封,尹家众人均被关押了起来。爹爹身子本就很弱,在遭受牢狱之灾,在受刑严刑拷打之下,没能挺的过去,就那么去了。而娘亲思念成疾没多久也在牢中去了。”
说到这里,尹晚的泪早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也是双亲在狱中双双而去,现如今她也算是举目无亲了。辗转来到京城,已是幸运。
“那个查案的大人,分明就是个禽兽。他想要我陪他,就放过其他人。我不从,他就下令将所有人流放。而我也只能被他们流放到边塞,只是路途中被人所劫,辗转买卖到了这里,成了他们的玩物。”
宁雪衣听言至此已经握紧了拳头,京城中只是流言源州知府尹大人偶然恶疾,医治无效去世。却不想这中间竟有如此事情,还真是让人好生震惊。
“既然到了这里,你就安心住下。既然我们相识一场,我就不会坐视不理。”伸手握了握尹晚的手,目睹双亲去世,又面临所有人的流放,她还能做到如此,已是让她佩服。
只是看着尹晚低头啜泣的样子,宁雪衣想她定还是瞒着自己许多事情。在尹晚的身上,肯定不会是那么简单的。
“谢谢你。只怕这事情并非易事啊!”尹晚怎会不感动?不过是萍水相逢,却能遇着这个女子肯帮她。
宁雪衣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既然她知道这件事情,那她肯定不会不管的。
“我已经让青萌准备好了房间,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找她便是。”最后宁雪衣还是不忘细细叮嘱了几句,便抽身离开了偏厅。
看着宁雪衣离去的背影,尹晚眸色一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当青萌折身回来时,才将她的思绪拉回来。
“源州知府?尹仲尧?”听宁雪衣这么一说,书房中的两个男人都愣住了。率先出声的还是司徒云翔,宁雪衣记得,他曾经和尹大人有些一面之缘。
宁雪衣郑重的点了点头,看尹晚的样子,这话自然是不假的。只是宁雪衣担心的是尹晚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来,这才是真的担忧。
“尹大人的清廉正直乃是朝中大臣的典范,只是可惜了。竟这样喊冤死去,倒是我朝的一大不幸。”司徒云墨淡淡摇头,实属不幸。
只是尹晚那个女人,也并非简单的人物,现在还能完好的站在他们面前,许是 有着不为人知的能力啊。
“那七哥的意思是??”司徒云翔有些不解的看着他,若是这个忙帮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是以朝廷的名义,还是以个人的名义,这一点尤为重要。
“既然涉及朝中大臣,那就交给你了。”司徒云墨顿了顿,这事情也只能如此。他现在还不能插手,一旦插手后患无穷啊。
“是,老九明白了。还望七嫂搜放心。”
宁雪衣侧首点了点头,交给他她自然是放心的。司徒云翔的能力,她岂会不知?
“什么事情能让沂公子这般开心呢?”看着嘴上噙着一抹笑容的沂,残心也是难得的好心情打趣道。
顺势丢下手中的书籍,饶有兴趣的等着他开口说话。
“昨日京郊外的事情你可曾听说了?”瞧见残心脸上的笑容,沂也是来了兴致。他可不相信残心这人没有收到消息。
残心听言点了点头,算是应了。那事情已经传入京城,闹得沸沸扬扬,谁人不说七皇子妃是个女中豪杰?他倒是不想知道,也难。
“不知道这司徒云墨究竟是什么福气,竟娶了这么一位妃子。”残心颇有兴趣的说了这么一句,结果惹得沂公子有些不大开心了。
“不过是一个脑袋秀逗的女人而已,有什么值得赞扬的。”
“呵呵。”
看着他有些小孩心性的样子,残心也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要知道这小沂本就是他们三人之中,最孩子性的一个,也是最不让人放心的一个。
若不是脑子不正常,怎会抢着嫁给司徒云墨?她,明明就应该是他的。
只是可惜,有些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已经永远没有开口的机会了。
“源州尹晚的那件事情,我已经收到消息了。”残心并没有继续和他说这宁雪衣的事情,而是冷不丁的将话给说了出来。
那件事情现在是轰动了整个朝野,而他自然会是早就知晓的。
“九皇子已经在开始查探了,看来是要替尹仲尧一家洗刷冤屈了。”说到这里,沂也是收起了笑容,神情中有些严肃。
“尹晚已经顺利进入京城,只是超乎想象的是她会进入司徒云墨府上。”
按照他的安排,尹晚应该是在王尚书府上才是。只是突如其来的变故,倒是让他有些吃惊。不过这也只是小事罢了。
“让她先缓缓,现在不着急行动。”残心勾了勾唇阻止了沂的想法,既然已经顺利入京,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定是水到渠成,并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的、
“恩。还有一件事情!”小沂点了点头,他的安排他一向是没有异议的。只是眼下还有一件事情,倒是有些棘手,或者说是突然。
残心挑了挑眉,示意他接着说下去。“宁侯府惹上麻烦了,藏了多年的矿场被人发现了,不是一处,而是全部!”
他也是才接到消息,这两日多出矿场被发现,而那人也只是神出鬼没的,并未引起恐慌。
而且这事情现在还没有外人知道,那人像是要给宁博涵一个下马威似得,并未宣扬。只是就单单是被人看见这一下,就有够宁博涵着急的了。
“呵呵,多行不义必自毙。谁让他选择错了呢?”听言残心倒是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淡笑着望着窗外,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而沂公子则是有些看不清了,这个时候他感觉残心离他好近但是又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