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红莲并没有注意到,方欣的指甲在听她说话的时候,被她自己猛的扳断了。
嫉妒是天生的,所以方欣就算再怎么想要淡然,想要漠视一切,但是所有的自己的心却违背不了。她嫉妒宁雪衣。嫉妒得想要发狂。
都是嫡长女,为何宁雪衣可以做七皇子正妃?她自认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并不输给宁雪衣一个落魄的侯府长女!而她的面容生的本就妩媚漂亮,一点不比的她差,可是为什么就是入不了司徒云墨的眼?
“红莲知道了。”身边的婢女福了福身,眼中有些同情的看着方欣。就算是七皇子府的侧妃那又如何,不过是空闺院冷,寂寞惆怅而已。
像主子嫁进皇子府已有一年多了,可是除了新婚夜挑帕时见过七皇子以外,似乎再没见过他。 而七皇子也从未踏进过这座院子,使得这里终日冷清。
而比起她们而言,似乎那兰侧妃更为悲催,就连新婚夜也没有见到人。虽然日后尝尝寻找机会去见,但是最后的结果不也是被禁足后院?
所以老人有言,女人永远会为嫉妒而迷失心智。只是无数的例子在前,却还是有无数的人前仆后继。而她们也算得上其中一个,但她却还是希望七皇子能够注意到这院中还有方欣主子这个侧妃,仅此而已。
“本想着淡然处之,却没有想到我方欣最后也会沦为与她人一样,恶毒心狠。还真是可悲!”望着天空那轮明月,寂静的夜中她的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了。
从小就看着母亲为了维护她们母女两在府中的地位。和那些姨太太周旋抗衡,虽然手段并不怎么见得人,但却十分的管用。
许是从小看着后院的斗争长大,方欣的心中已然厌倦了这一切,她不想和母亲一样一辈子耗在斗争之中,她只想安安静静的生活。只是很可惜,母亲并没有将她护送出嫁,就染上恶疾死了。而她的姨娘着急上位就将她抬进了七皇子府,她也毫无异议。
母亲说过,能在那么混乱的生活中保持一颗淡然的心很难,但是她也坚信自己能够做到。只是现在,她才发现她当初的坚持有多么的幼稚,想要在府中生存,不争不抢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
自古后院女人就不肯安宁,而顺从的结果就无外乎一个死字。她方欣不过才十九年华。就这样孤独余生,岂不是太过凄凉了?苏兰说的对,她们是同样的一种人,活在后院就必须要懂得守护自己。
所以女人。其实才是这世上最可悲的人。
“梅香,那日在宫中你可有发现什么?”随意的找了一个借口将倩儿支走,宁雪衣才看着眼前正忙碌着准备午膳的女子。她挺欣赏梅香的,做事有条不紊,遇事不慌不躁。
而对于照顾她来说,的确不比雪儿差。而她也无意中探过她的脉,她敢断言这个女子的武功不低。至于高到什么程度,她无从可知。
“回小姐的话,有。”梅香听言摆弄碗筷的手顿了顿,这才正身直视着宁雪衣。眼中却是一派清明,并无半点的胆怯或者是隐瞒。
宁雪衣只是迎上她的双眸,示意她说下去。从她昨日回府看见梅香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个女子肯定发现了什么,否则她不会面对自己如此从容不迫。当然,这也是宁雪衣为什么要带她去的真正原因。
虽然对于这个丫鬟并不了解。但是她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梅香的观察力很强。任何常人很少看到的细微事情,她都能发现。而这些都是宁雪衣暗中观察出来,就好比说梅香若是想要判断一个人,从来都只是看到那人的本质,而不是表象。
她曾和倩儿谈及府中的两位侧妃,梅香本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听她们讲,只是最后她才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小心欣侧妃。”上鸟杂才。
倩儿听到她那么一说,当即嘟着小嘴一脸不开心的问着为什么是欣侧妃,而不是兰侧妃。她清楚的记得梅香那个讥讽的眼神,以及冷漠的神情。
的确在宁雪衣看来,方欣才是她能放进眼中的人。而苏兰,不过是和宁雪莲一样的女子罢了。不过是使些下三滥的手段,想要将她抹杀而已。
而方欣才是那个最懂得保护自己,利用别人达到目的,杀人于无形的人。而苏兰,仅仅是她的一颗棋子,一颗用来对付她的棋子。
梅香,是一个让她觉得很不错的女子。
“当晚所有人都在晚宴上,据我观察没有一人离开过。先从三皇子说起吧,他一直和身旁的人喝酒聊天并未有其他动作,要说有的话也只是看了小姐几次。而他身后的随从也没有离开过,一直站在他的身后。所以,这事情与他应该并无关联。
而朝中大臣除了王尚书有些坐立不安外,皆是享受着宴会的气氛。”
梅香缓慢的和宁雪衣说着当晚的情景,据她这么一说,宁雪衣会想起当晚的情况来,似乎和梅香说的一样。而她也并不认为这事情和司徒云昊有关!
“当然这事情也非王尚书所为,因为在小太监前来禀告碧水殿死人的事情时,我暗中看过所有人的表情。若是他是主谋,那么当时他的表现应该是得意或者是平静,但是我从他的脸上看到的只有惊愕,显然他并不知情。”
梅香说这话时,有条不紊的让宁雪衣微微有些吃惊。的确不会是王尚书,因为他是司徒云昊的人。
“而当时只有一个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举杯饮了一口酒。”
“我想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梅香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宁雪衣嘴角上扬,笑了笑。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呢。当时场面有些混乱,而那人又隐藏在暗处。还以为自己的伪装的挺好,却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没有逃出梅香的眼睛。也亏得是梅香,若是倩儿那丫头估计早就腿软了!
“那小姐准备?”梅香福了福身,并不知晓这小姐的下一步要做什么。而听她这么一问,宁雪衣倒是有些蒙了。
“什么也不做,相信很快那人又会有新的动作了!”既然已经知晓是谁了,那她也不着急。至于要怎么做,她还真是没想好!
“小姐再说什么?”谁料这句话刚巧被进门的倩儿听了去,此时正一脸好奇的看着她两,好像要从她们两个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梅香并没有理会倩儿,只是朝宁雪衣点了点头,那些食盒退了下去。倩儿见此嘟了嘟嘴,有些郁闷的看着宁雪衣。
“梅香姐每次都这样,冷冰冰的!”
“你们一冰一火刚刚好呐!”宁雪衣勾了勾唇,的确梅香似冰拒人千里之外,而倩儿似火让人无法抽离。这两丫鬟跟在她的身边,倒是正好互补了,岂不乐哉?
“……”倩儿一脸无语的看着宁雪衣,这都什么跟什么?
宁雪衣只是偷偷笑了笑,也就真的开始吃了起来。只是心中却是隐隐不安,那个人为什么要害她?
“夫人,这是季舒玄让我交给你的。”终于陆青找到了一个机会,偷偷的将袖中的锦囊给了宁雪衣。此时他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他终于不用担心自家爷发现,然后他会为难了。
宁雪衣挑了挑眉有些不解的看着他手中的东西,本想从陆青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但是她却忘了陆青从来都是面无表情,她能看的出来个什么?
接过锦囊,宁雪衣倒是没有着急拆开来看。直觉告诉宁雪衣,这个锦囊里面的东西定不会很简单。
“司臣是谁?”这个问题已经萦绕在她心头多日了,从上次离京就已经听过这个名字,但是没人告诉她司臣究竟是何人。
而宁雪衣想破脑袋,也没能从上一世的记忆中找出这么一个人物来。但是她知道,这个男人肯定不是什么善茬,否则司徒云墨不会将季舒玄那么放心的交给他。
“恕陆青无法告诉皇子妃,日后爷定会和您解释的?”陆青愣了半晌,最后只能朝着宁雪衣摇了摇头。早在之前自家爷就已经告诉过自己,关于司臣他自会亲自和她解释,若是问起,就说是他不让说。
的确陆青还真是一字不漏的照搬了司徒云墨的话, 说给宁雪衣听。若是真要陆青说,他也说不出什么来。因为对于司臣,陆青本就不了解。
而他仅仅只是帮他们二人传个话罢了,甚至有时候就连传话都用不着他,而是两人直接交谈。对于陆青来说,司臣也是个神秘的人,因为他从未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哦?这么隐秘,倒是让我挺好奇的!”瞧见陆青那颇为紧张的样子,宁雪衣也是淡淡一笑。她只是好奇,并不是刻意为难。
而她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反而兴趣更加浓烈了起来。越是不想要她知道,她就是越想要知道,这就是人的好奇心作祟。
“主子,您别为难我啊!”难得的,宁雪衣竟然从陆青的脸上看见了委屈,甚至是无可奈何。现在看来,这个陆青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无趣,甚至是有些有趣了呢。
也难怪,若是真的木头,那又为何会对倩儿那么与众不同呢?
“主子,您想干嘛?”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