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说谢谢,不过呢,我现在改变主意了。”简桐外头瞪那小子。也不知怎地,看见他就想伸手把他五官给揉乱了。否则那么完美的五官,怎么就配上那么个无赖的笑容。
“干嘛呀,跟人道谢还这么言不由衷的?”那少年捧着份蚵仔煎,不慌不忙地跟简桐斗嘴。
“因为我发现你已经在我的行为中获得了乐趣,你看你乐得满脸都是包子褶儿,所以自然不用我再额外道谢咯。”
简桐看了看那少年手里的蚵仔煎,敏锐地听见那少年的腔调是地道的内地东北口音,只觉乡音亲切,却也生出淘气来,“知道你手里捧着的那份是什么东西?”
蚵仔煎用闽南话叫起来,那叫一个拗口。一般东北人是不可能叫得出来的。那少年只能做投降状。
简桐善良地走过来,“这叫鸡粪煎?”
“啊,我呕……”那少年猝不及防,低头去看那份蚵仔煎,从颜色到形状上,可不就像极了一滩鸡粪……
简桐含笑转身。心说:爽了,之前的郁闷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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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给我站住?”少年看见简桐脸上那一抹狡黠的笑了,知道自己被愚弄了,看见简桐要走,急着在后头喊。
简桐才不会停步,反倒跑起来。
“喂,你站住?我认得你?”少年急着要追上来,可是还没给钱呢。人家老板娘扯着他跟他要钱,他纠结地掏钱,边喊。
他说他认得她?
记忆中某个画面不期然滑过,简桐停住脚步,转头就要跟他说话。
“小桐?”
路边却“嘎兹”停下一辆黑头大平治,鸿涛满脸惶急从车子里出来,一把扯住简桐的手。
“蔺大哥?”简桐心惊胆颤地望着鸿涛胸上那一块已经被血色洇透了的伤口,哪里还顾得上跟那个少年斗嘴?她眼泪都疼得落下来,“你干嘛来?你看你的伤?你疯了吗,你还不能下地,竟然自己开车过来?”
鸿涛笨拙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子,就站在路边扯着简桐的手不放,“你就那么跑了,慧子说你都不等司机开车就自己打了计程车走了。我知道我刚刚莽撞,吓到你了。我怕你会出事,所以我必须得亲自来追你。”
“你傻呀?”简桐大哭,“我没事,有事的是你啊?你看你现在的脸色?你怎么这么傻,你看你这样就跑来了,我可该怎么办?”
“你还生我的气么?”他一点都不在乎他的伤,就这么傻呆呆地问这个问题。他本来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睛里,此時只有挫败,还有一丝丝的不确定……
简桐用力摇头,“我以为是我不够好,不是因为你。蔺大哥你误会了,我没有生你的气。”
“什么,你再说一遍?”鸿涛已经体力不支,许多地靠着车子,却双眸不肯放过简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