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時候正是改革开放刚刚开始的几年,深圳作为前沿口岸,一切的开放程度都是向香港学习。可是相关的法律法规配套还没上来,各行各业还都处在摸着石头过河的阶段。所以尽管大家都看出来了那王老板要欺负静兰,可是大家却都不知道该不该管。
这里是酒廊,陪酒女的身份本就带着暧昧。谁敢认为陪酒女就是冰清玉洁呢,谁能说袁静兰这么干不是欲拒还迎,以赚到一个更高的价码呢?
所以王老板将袁静兰的手给扯住,听着袁静兰的尖叫,大家都有点束手无措。尽管派出所就在不远处,可是也没人想到要去报警。
鸿涛狠狠一摔酒杯起身?
脑海里忽然有奇异的记忆——眼前一幕仿佛曾经见过,他感觉好像应该有个人起身冲上去,一拳打掉了那王老板的门牙。
可是那个人,却不是他自己。而是一个身材很高的男人。
也是因为那个男人的出现,而使得他失去了这样一次正儿八经出现在袁静兰面前的机会。
鸿涛起身,下意识还在回望,他以为会如同脑海里那映像一般,出现一个男人。
可是没有。而那王老板的臭嘴已经快要吻上袁静兰的唇?
鸿涛哪里还能顾得上,手里握着个酒瓶,走向那王老板,沿途将那酒瓶敲碎在桌沿上,砰然碎裂声里,一个平滑的酒瓶登時成了尖角参差的杀人工具?
鸿涛那時虽然还只是个少年,可是他身上仿佛天生生就巨大的黑色羽翼,所以当他一步步走过来,那王老板还是被那黑色的气场影响到,猛地抬头望向鸿涛。
还有,鸿涛手中那锯齿狼牙的酒瓶?
“你,你要干什么?”王老板一哆嗦。
袁静兰也循声猛地回头望向鸿涛。她面上浓妆艳抹,可是在那猛然一个回眸里,鸿涛却看见了袁静兰清冽的眼神。鸿涛一怔。
那眼神,那样的似曾相识。。
五岁那年,妈在癫狂中枪杀了爸。他大哭着抱紧妈,求她不要再伤害爸。妈就是这样一个转头,眼神凌厉如冰,里头藏着倔强与绝望,却也有不可亵渎的自尊光芒。
“静兰,我是真没想到啊,你的魅力真是大到没边儿,连这么个半大孩子都替你出头?”那王老板口不择言,“怪不得不甩我,将我送你的礼物也都退回来,原来你是有了更嫩的,嫌弃我老了是不是?”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凌空响起,袁静兰甩着手恨恨地说,“王其昌你不要脸?你说我也就罢了,你不要将这个孩子也牵扯进来?他还是个孩子?”
鸿涛心里一暖。袁静兰虽然已经被逼到绝境,可是她还能这样勇敢地甩出耳光来保护他的名誉。她是个好母亲,他相信。
“啧,哪儿来个这么巨大的香菇啊?”鸿涛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