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鼠尾,女真服侍,畏畏缩缩卷曲在一户饭舍门前,任由伙计喝骂,却总是讨要饭食不肯离去。直到掌柜的怕影响贵客,才怒然而出,连踢带打地撵他去厨房蹭饭。瞧着掌柜的一脸愤怒不平,却又无可奈何施舍。正在大吃大喝的女真汉人,不由爆发出一阵阵哄笑。
掌柜的苦笑作揖,便拎着那人进入厨房,两人刚刚关上房门。便神色一变。一个守着大门把风,一个端起饭碗假意吃食,看着四周没人注意,方脸色松弛开始交谈。
“他老人家真来了?”
“来了,最新的消息。刚刚离开南京,正领着大军北上,准备赴京觐见天子。”
“他老人家会来辽东吗?”
“京里消息,他老人家必来,说是要去宁远看孙承宗的笑话。”
“该去,死老头子糟蹋了咱们多少银子,却一步不离他的狗窝,让铁山无辜战死了多少弟兄。来了就好啊,总算是盼来了,我晚上就将消息放出。让大伙都乐呵乐呵。”
“张盘那里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死心眼,老人家的训斥一句不拉,这王八蛋硬要死顶硬扛,帮武之望那个腐儒挖河。”
“不能再顶了,里面的弟兄,好容易传出消息,鞑子的三千铁骑南下了,准备增援莽古尔泰。鞑子这回是反守为攻,打定主意消灭张盘。你务必派人疾行潜至,让张盘立即退往旅顺,并做好退守双岛的准备。”
“这不可能,旅顺还有把握。双岛绝无可能,南关可有两万多军民,还有刚刚南逃的数万百姓。双岛盛不下这许多人,加上其他岛屿也不成。就是散到诸岛,别说冬季组织凿冰,便是粮食都不足。张盘这小子怎肯退走?”
“哈哈,这不用你担心,老人家一入中原,便发动了力量。十万两白银,准备买动林丹汗南下,一道杀奴令,蒙古右旗轰然而动,马上就要杀奔沈阳、广宁了。还有,沿海商贾出力,不仅说动了武之望出兵,而且聚集了数百艘辎重,正在向辽南靠拢。告诉张盘,如果不能全部撤离,便严防死守,不许出击,务必等到南来的援军。”
“到底是老人家,大手笔啊,一出手便是水师蒙骑,这下子能缓口气了。”
“还有一事,给铁山传递消息,告诉毛文龙猫在铁山防线,一步不许西援,务必看住通往朝鲜的要道。”
“我看难,铁山还有多少战力,我最清楚,若是鞑子有意东征,孙承宗那里不施加压力,东江军拦不住建州的铁骑。”
“靠孙承宗,黄花菜都凉了。老人家入京后便可北上辽西,建州这些鞑子,哪一个敢不顾定边军的威胁,远征朝鲜将自己的后背留给咱们。”
“鞑子也不傻,辽西若不出动,人家出动二三旗就能攻入义州。”
“那就小心毛文龙骚扰偷袭,还要防着东江军断了他们的归路。你小子知不知道,再过些时日,蒋指挥使的舰队,就要抵达釜山了,只要建奴敢去,就试试蒋海山的火力。”
“他娘的,到底是老人家,一举反转局势,步步都快人一步,总算是能出几口恶气了。这半年,这帮畜生杀了咱们多少同胞,老子都他娘的忍不下去了。”
“是啊,幸好老人家回来了。”
察哈浩特城内,虎墩兔汗一边踱步一边沉思,良久对范永斗笑道:“你父亲准备断了与建州的交易吗?”
范永斗躬身笑道:“尊敬的呼图克图汗,家父有言,我们只是商贾,信守承诺,交易诸部,不介入战事。”
虎墩兔汗哈哈笑道:“还是你的发音准,你们汉人总叫我虎墩兔汗,听得我浑身不舒服。”
见范永斗一笑不语,虎墩兔汗肃然道:“若非战事,明国天子一年才给几千两银子,这威海伯如何这么大方,居然一言就是十万两白银。”
范永斗笑道:“威海伯富可敌国,十万两白银,也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虎墩兔汗笑道:“这么说来,他不会欺哄变卦?”
范永斗笑道:“汗王若是不信,我范家愿意代为供奉。”
虎墩兔汗哈哈笑道:“有你范家作保,本王如何不信,我早有意教训建州,讨伐内喀尔喀叛徒,既然威海伯盛意拳拳,那我便亲率三万铁骑,忍一忍草原冰霜,与女真会猎于沈阳。”
辽阳,所谓东京,汗王府邸大堂,建州群雄默然无语,良久天命汗瞅着皇太极苦笑道:“我大金银子也不少,你和蒙古诸部谈一谈,能否换来一时和睦?”
皇太极苦笑道:“回父汗,难,我们的银子还要购买粮食和铁器,若无足够的粮食,整个辽东汉人恐怕就要全反了。再说,沈东海光在南京就收了六千万两白银,咱们拼不过他们。”
天命汗低头沉思,良久起身负手望向南方,喃喃说道:“我不怕明国天子,不怕孙承宗,也不怕定边军,却唯唯担心能聚起明国之利的沈东海啊。”
八音见父汗消沉,便昂然呼道:“父汗何必颓废,我观沈东海此来,只为力撑辽西,非为恢复辽东。咱们尽可收缩防御,只要他沈东海不敢远袭决战,咱们便安若泰山,自可坐视明国犯错。依我说,先灭了辽南的张盘,看看能否逼得毛文龙和定边军乱了方寸。只要他们乱了,便是我八旗出击的时候!”
ps:即将外派,要出差一段时间,恐怕更新会受影响,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