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没了心智的乱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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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放自然也是杀的性起。
手中的长剑,已经挂上了不知道多少人的血,而身上的衣甲,也已经变得有些凌乱不堪。
而身边的王政也全都像是化身了血魔一般,这一路上,这些跟着张放潜入黑山军的五百人,尽管都仗着耳聪目明的优势,却也有了不少的损伤。
不过时至此刻,看着被自己领着那些乱军而冲破了不知道几多次的于毒的中军,也已经和之前的那些乱军到了差不多混乱的境地,不少人也已经争先恐后的离了此地,向着那深深的夜色中涌去。
只是即便如此,在这混乱的中军之地上,倒还有几个地方在死死的撑着,好像不愿就此沦落和那些已经被吓的只知道厮杀拼命的乱军一般被裹胁进那无边的黑暗之中。
看着在那一处人群中,有被射伤的陶升,有之前张放见过的于毒,还有诸如白绕这般的黑山军将领,张放倒也有些佩服这些黑山军中的将领也并非一无是处。
至少在这个时候,他们还能留在这里,至少他们的努力,还能减缓些那些乱军对于这条山谷中所有的黑山军的冲杀。
不过,仅此而已。
山道中的火光已经到了最光亮的时候,而那些先前还毫无理智只知道冲杀的乱军,这个时候大多数也已经顺着山道向着更深处的后军冲去。
而在原先的中军所在的地方,于毒已是看到了张放和他的一干手下。
“想不到,方帐,竟然就是你这小贼,张放,你可知今夜你害了我多少黑山兄弟?”
被人一口道破身份,张放只是微微一笑,“不过一群贼寇,我自杀贼,哪能管得了那么多?”
“又是这般嘴脸,自以为是官,便天经地义的要让我们俯首听命,自以为是贵人,便要我们做牛做马,自以为高高在上,便当我们的命如草芥。我最恨的便是你们这等人!”
听于毒这么骂自己,张放只是说道,“那你又凭什么说这等话,你的所作所为又算什么,裹胁良善上山做贼,只为了一己之利,便要说这些蛊惑人心的话,嘴上说的是为了别人,可是自己还不是想着成为人上人,不然你又如何会和那董卓狼狈为ji!”
“小贼,偏你会信口胡说?”于毒喝道。
“呵呵,人人心中都有杆秤,公道自在人心!”
两下里此时却都在这里斗口。
张放自是顾及着此时于毒那边人手更多,而他们这些人可是从开始到现在没有缓气,纵是身强力壮,也有些气力不济了。
而对面定然也是注意到了张放他们之前的威风,不敢轻易动手。
不过正待张放他要有所行动之事,却见对面的于毒已是愤愤不平的退了。
“莫不是那些乱军真的冲乱了这谷道中所有的黑山军了么?”
看着很快便隐入黑暗中的黑山军,王政自是说道。
“且不去管他,只是大家可还有力气么?”既然漏了身形,张放倒也知道,他们这次的事情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只是听了张放这话,王政连忙问道,“将军,莫不是还想着再去凑热闹么?”
“派人去打探一番,随后我们尽快回关!”张放回道,“于毒的黑山军之乱,这可不是短时间能够平复的,不过我们却也不能在此停留!等到了壶关,一切从长计议!”
于毒自是不会就此偃旗息鼓的,张放自然也不会就此放下心来。
这一次不过是趁着于毒的大意才有了这般局面,可是真正给黑山军造成的伤亡,更多是他们自己所为,这种事情,自然是可一而不可再的。
而张放也是明白,一旦等于毒回过神来,重整旗鼓,到了那个时候,以眼下他手中的力量,并不是于毒这伙黑山军的敌手。
这不是张放的妄自菲薄。
亲身接触了这些黑山军,也体会到了这些黑山军强悍,张放确实也知道这些人都是些走投无路的苦命人。而这些人在绝望之地,所能爆发出来的能量,在这夜色中,张放已经看到了。
他这次来,是为了不想让这些走投无路的黑山军破坏了他在河东给那些洛阳的难民和白波谷的投靠者给与的安定。而说实话,在将这些黑山军前往河东的脚步暂时吓阻在壶关之外时,张放却是想得更多。
“事不由己且随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