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蓟城,却是比平日里更见萧索。
自从公孙瓒占了蓟城之后,往日里里来往于蓟城的那些行商过客早就变得寥寥无几,及至张四海领着上谷军打来时,已经是不见人影,硕大的城门前往往都是门可罗雀。
而今公孙瓒败逃去向不定,城中替公孙瓒主持大局的也仅剩下关靖,若是公孙瓒在时,关靖倒是凭着公孙瓒的信重,倒也能够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一番。
可是如今,城中的兵马对于这位幸进之徒的厌恶已经是溢于言表。
尤其是在城门前的那一幕,不曾射杀敌军,却将弓箭射向自家兄弟的做法,不知道让多少人为之心寒。
不过对于公孙瓒部下的这种状况正好方便了城中许多的有心人。
就像此时的赵府的密室中,赵氏家主却是正在和赵该密谈。
尽管蓟城早就戒严了多日,不过对于赵氏中人来说,盘踞在蓟城已不知道多久,赵该想要潜入城中,自然不算什么事。
“公孙瓒退败之事,确认无疑了,如今看来这张氏一门确实要崛起了!”
“家主所言正是。确实不曾想到往日里蓟城中的张四海,这短短数年便有了如此这般局面,真是让人大惊失色!”
赵该也是叹道。
“莫要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呵呵,家主多虑了,我自是知道自己的本事,原本就不想继续在仕途上厮混了,不然也不会让爱儿去上谷投诚了!”
“如此也好,不过我们要想保着咱们赵氏一门如今的局面,却也不能没有动作!”
“眼下那关靖失了军心,更没了公孙瓒为依仗,如此倒是方便了我等做事了!只要按照计划将城门打开,让上谷军顺利进城,便大功告成了!”赵该倒也明白。
“这种事情,确实宜早不宜迟,毕竟张四海本身在蓟城也是无人可用的。”
“家主放心便是,我已经安排妥当了,与上谷军的联络也都沟通好了。稍后我便亲自带人把事情做好!”
“你手上有兵马在,一切都好说。不过你既已无心为官,不妨也莫要挡了他人进步的路,这领人去开城门的事情,就让被人去做。你呢,不妨带人去盯着公孙纪,还有那关靖,莫要让这两人趁乱走脱了!”老家主倒是想得周全。
对于老人的嘱咐,赵该倒是点头应是。
“可惜你这小子真心不想再涉足仕途,若非如此,经此一役,我赵氏定能更进一步的!”
“不是还有谦弟与那张四海走的近么,张四海出身与我等类同,他上位之后,定然不会忘本的!”
“呵呵,莫非你小子以为那张四海如此一来,定然会上位么,依老夫看来,未必啊!他在上谷不也是一直推脱主事之位,如今要掌握一州之地,你以为他会顺利的那般做么?”
“怎么,难道他还会让那刘和回来掌此权柄么?我是无心于此,张四海一直以来的表现可不像是不想上进的人?”赵该说道。
“也难怪,你和你那妹妹两个人都是被那些道门给迷了心窍,一个不想当官,一个不愿嫁人,也罢。不过等蓟城之事完了之后,或许你们兄妹也不能再这般任性了,张四海若更进一步,成一方诸侯,我们赵氏自然不能落于人后啊!”
见老家主这么说,赵该倒也明白其中的含义。
赵爱儿和张四海之间的联系,他自是知晓一二的,不过既然如此,他却也没有想过要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而今却是被老家主说了出来,他一时间也没有个头绪。
“一切还得拿下蓟城之后再说吧!”
——————
城外的上谷军中,张四海和沮授却也是一夜未眠。
看着蓟城中由寂静渐变成一片火光映天,继而从城中传来阵阵的厮杀声,让张四海很是为城中的战况担忧。
“主公,子龙和俊义两人都是精明谨慎之人,定能一战而成!想那关靖和公孙纪两人也不会走脱的!”
“有公与的安排,我自是不会担心这些,只是城中百姓又逢一场变故,莫要被误伤的才好啊!”
“这点主公且放宽心,我已经和两位将军嘱咐过的!”
“有公与在,自是让人轻松太多了!”
“主公谬赞了!”沮授谦逊道,“不过若是将关靖和公孙纪两人一网成擒,或许北平也能趁机到手的!”
“公与莫非想借公孙瓒的兵符将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