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抱着宛情的腿,将脑袋慢慢探出来,充满警惕与畏怯地看着他。
他猛地一惊,这不是梦!
他抬头望着宛情,张嘴想说话,却发现嗓子疼得难受。
“妈妈……”当当也走了过来,拉着宛情的裤腿,躲着穆天阳,“他是谁啊?”
宛情回过神来,泪如泉涌地滑下。她用手胡乱擦了几下,看着穆天阳不知道该怎么办。
天雪躲在门外,见她回神了,指着灶台道:“火火火……”再不关火,要火灾了!
宛情猛地关了煤气,拉着孩子往外走。她来不及询问或者质问天雪了,语无伦次地说:“我……我先走了!春卷做好了,你自己包吧,自己炸!”
天雪看着她离开,对穆天阳说:“你不追?”
穆天阳猛地站起来,大步朝外追去。
宛情已经进了电梯,他从另一边的电梯下去,看到她牵着孩子走出小区。他站了一会儿,看着那两个孩子愣神,然后才急急忙忙地跟上去。走出门,看到自己的车停在马路上,他上车,在门上撞了两下,然后踩油门,有些不会开了。
终于,汽车慢慢地跟上了母子三人。
宛情侧头,从商店的橱窗玻璃上看见他,拉着孩子越走越快。
“妈妈……”叮叮跌了一下,着急地叫她,“叮叮走不快……”
“哦,妈妈错了!”宛情急忙停下来,蹲下身拍她的裙子,“有没有摔到?”
叮叮摇头,扭头看马路。
宛情也看过去,见穆天阳下车走过来,急得要哭了。
穆天阳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来,两人僵持了几分钟,她见他不动,干脆站起身,带着孩子继续往前走。
穆天阳在后面默默地跟着,始终跟着,始终离她一段距离。
她心中烦躁不已,不知道该怎么办,看到公交车驶过,急忙寻找公交站牌。
穆天阳看见她迷茫的动作,似乎明白她在干什么,急忙走过去。
宛情往后退,两手紧紧地抓住孩子。两个孩子似乎也感到她的情绪,都躲在她腿后,偷看穆天阳。
穆天阳伸出手,想碰她,又怕吓到她。他哽咽地道:“我、我送你……我送你……”他急切得好像一个孩子,害怕她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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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情听到他的声音,有一种心碎的感觉。她缓缓地点头,穆天阳一喜,看着孩子:“我……我帮你抱?”
两个孩子一听,都往宛情身后躲。
宛情低头,落了一滴泪,把当当拉出来,对他说:“让叔叔抱。”
叔叔……
穆天阳脑子一嗡,差点没站稳。他伸出手,将当当抱起,对宛情说:“你走前面。”他想多看看她,哪怕是背影也好;他想看住她,看稳她,不让她逃跑;他害怕她走在后面,他一回头,她就不在了……
宛情抱起叮叮,转身走向他的汽车。
打开车门,穆天阳先让她和叮叮上车,然后把当当放进去,然后抬头看着她,痴痴地看了好一阵,才退开身子关上门,到前面去开车。
他双手颤抖,将车开得极慢。他怕,怕这一段路结束。他没问她住哪里,像是知道一样,慢慢地将车开到了她家里。
宛情带着孩子下车,想说谢谢,却说不出来,干脆直接离开。
穆天阳跟上去,亦步亦趋。宛情回头看了一眼,飞快地往前走。走到家门口,他也已经到了。她慌张地打开门,两个孩子回头看了一眼穆天阳,飞快地躲了进去。
宛情走进去,刚想关门,穆天阳走过来,她的手顿住。
穆天阳站在门外,定定地看着她,伸手握住她的手,然后自己挤了进去。关上门,他依然看着她。宛情低着头,动了动手,想抽出来。
他不肯放,发现她动得厉害,干脆将她抱进怀里,然后捧着她的头吻下去。
“不……”宛情低吼一声,猛地将他推开。
他身子一晃,慌忙退开,呐呐地说:“抱、抱歉……我……我……”我很想你。他想说,却说不出来!
宛情转过身,捧着脸深吸一口气,然后转身打开门,做出一副送客的姿势。
穆天阳如遭雷击,痛苦地质问:“你赶我走?你……”你知不知道我在等你,就等你!他扭头看着躲在卧室门后的孩子,问,“孩子……”
“你有邹筝了!”宛情激动地打断他,害怕他问出来。他若问,她不知道怎么瞒!片刻后,她说,“而我……也结过婚了……”
穆天阳身子一晃,双眼闪过痛苦和震惊。片刻后,他又看了一眼孩子,飞快地转身,逃出了这里。
她结婚了、结婚了……
那是算什么?!算什么?!
宛情砰地关上门,自己也撞到了门上,然后顺着门板滑倒在地上,抱着大腿哭起来。
vip417:没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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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感觉到妈妈心情不好,叮叮当当一晚上都很安静。请使用访问本站。第二天早晨,他们比宛情先醒,也不敢打扰宛情,两个人互相帮忙穿衣服,穿了半天,穿不上,小脸皱成一团。
宛情醒来时,见他们二人穿着保暖内衣坐在床上,大惊:“你们怎么不睡觉啊?冷了怎么办?!”这屋里又没空调,居然这样坐着。
叮叮伸手摸着她的眉毛:“妈妈,笑笑。”
宛情一愣,握住她的小手一亲,笑道:“妈妈在笑。”
叮叮扁了扁嘴巴,低头道:“坏人。”
“妈妈哪里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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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个叔叔……”当当在一边说,“昨天那个。”
宛情一愣。
二人看她表情,同时说:“坏人。”害妈妈不高兴。
宛情叹口气,收拾他们起床。早饭后,拿出户口本,准备去给他们上户口。接下来还要研究一下附近的幼儿园,她也得开始找工作了……
离开家,宛情锁门,当当突然扯了扯她的裤子。她低头一看,当当伸手往楼梯下指。她转身,看见一个男人的背影坐在楼梯转角处。
穆天阳……
宛情关上门,牵着二人走下去。二人下楼梯怕跌倒,都扶着栏杆,一路扶到穆天阳身后,二人才转弯由宛情牵下去。
穆天阳睡着了。宛情本来想走的,但心里难受得紧。他为什么要这样呢?他明明有邹筝了!就算他结婚另有隐情,他和邹筝没有感情,也是合法夫妻。他这样又算什么呢?让她如何自处?
宛情痛苦地站着,好几分钟后,她对当当说:“把叔叔叫醒,不然叔叔会生病的。”
当当不情愿地去扯穆天阳的衣袖,扯一下,怕穆天阳醒,马上躲到宛情身后。如此一扯一躲,好几个来回,穆天阳没醒,当当懒得麻烦了,扯住不动,一直摇。
穆天阳终于抬起头来,他猛地退到宛情背后。
宛情看着穆天阳,躲开他的视线,牵着孩子准备走。穆天阳突然站起身,抢先往楼下跑去。
当当说:“他没说‘谢谢’。”
叮叮说:“没礼貌。”
当当看了一眼差点被撞倒的宛情,说:“还应该说‘对不起’。”
宛情无奈:“就你们懂礼貌,该走啦~”-
穆天城开着车,猛踩油门,闯了好几个红灯,回到穆家大宅。停下车,他跌跌撞撞地钻出车门,来不及关上,就冲进了别墅。
穆老爷正在吃早饭,看到他旋风一样卷上楼,疑惑地问:“怎么了?”
对面的吴雅摇头:“不知道。”
穆老爷想了一下,应该是公司有急事,回来找资料吧。穆老爷点头,心安理得地吃早饭。吃完,发现穆天阳还没下来,刚想叫人去看,就见穆天阳像鬼一样飘下来。
穆老爷吓住,问:“你怎么了?”
穆天阳没回答,转身往后面的房间走。穆老爷正在疑惑,就见他提着几瓶高档红酒出来了——后面是酒窖啊!
穆老爷一看,坏事了,这孩子什么时候开始酗酒了?见穆天阳脚步虚浮地往楼上走,他给天雪打电话:“你快回来,你哥哥今天不对劲!”
天雪在床上做瑜伽,开心地笑道:“当然不对劲~”
“你不要没心没肺地!”穆老爷急了,“他喝酒了!五瓶!往楼上去了!”
天雪一愣,翻身坐起来:“他在家?怎么可能?还喝酒?!”宛情不在的时候,他再难受再孤独,也不会乱搞自己身体啊。
天雪想不明白,飞快地往家里跑。回到家,穆老爷正在客厅绕圈圈,看起来急得不行。
“爷爷!”天雪大叫,“哥哥呢?”
穆老爷往酒窖的方向一指:“跑酒窖去了!他怎么了啊?是不是宛情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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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雪一愣,挥了挥手:“放心,没事。”说完跑到酒窖里,闻到一股沉醉的酒香。
天雪打开灯,看着精致的酒窖,找了一圈,才在最里面的酒架下看到穆天阳。她还以为他喝光了半个酒架呢,结果他抱着一瓶酒,只喝了几口,人靠着酒架没动。
“你干嘛呀?”天雪蹲下身,把酒拿开,“你疯了?这不是准备结婚用的?”
穆天阳不说话,去拿她手上的酒。天雪不给,他一伸手就在酒架上拿了一瓶,然后拿起起子使劲开。
天雪又抢走,恼火地问:“你说话啊?你又抽什么风?!”
穆天阳怒道:“我抽什么风?她结婚了!她有两个孩子!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天雪愣了片刻,问:“她说的?”
“对!”穆天阳颓废地靠在墙上,痛苦地说,“她说的……她说她结婚了……她为什么要这样?”
“你就不问吗?”天雪服了他了,“她是结婚了,可是那个男人已经死了呀!”
穆天阳一呆,抬头问:“你说什么?”
天雪无奈,看样子等他们两个人自己说清楚是不可能了,还是让她来吧!她刚要说,穆天阳突然爬起来,又冲出了酒窖。
天雪傻眼,这是搞什么啊?-
穆天阳开着车离开别墅,半路上被交警拦下。
交警无奈地说:“闯红灯、酒驾、超速……穆先生,你这样让我们很为难。”
穆天阳说:“罚多少?你们联系我的秘书吧。我有急事,能不能用车送我一下。”
交警看了一眼自己的警车,无语地把驾照还给他:“穆先生,下次不要这样了。”你有财有势,我们真的很为难啊!还好这次没车祸,就算了吧。
“谢谢。”穆天阳收好驾照,钻进车里,这次倒是慢了。慢慢地开,一边开,一边想。
开到宛情小区外,正好看见宛情牵着孩子提着菜,慢悠悠地往里面走。
他停下车,跟上去。走到宛情家门口,伸手按门铃。按了好几分钟,都没人开门。他火得猛拍了一下门:“丁宛情!我知道你在!”
很快,门被打开,宛情为难地看着他:“你要干嘛呀?”
穆天阳挤进去,怒吼道:“你说我要干嘛?!”
宛情被吓了一跳,忽然听到叮叮的哭声。一回头,见叮叮抱着小狗,站在卧室门外大哭。
vip418:邹筝的真相
vip418:邹筝的真相
宛情知道她被吓到了,急忙甩开穆天阳走过去:“叮叮,不要哭,不要哭,没事哦……”
“哇——”叮叮还是大哭,盯着穆天阳使劲跺脚,想要他走。
“不怕不怕,叔叔不是坏人。”宛情急忙把她抱进房间。当当也从客厅一角逃了进去,飞快地爬上床,躲进被子里。
宛情看他这样,郁闷死了。穆天阳撒什么酒疯啊——对!他就是撒酒疯,他满身酒气!
宛情来不及劝当当,使劲安慰叮叮。叮叮哭得声嘶力竭,小身子因为害怕而颤抖,宛情心都要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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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没事的,叔叔不是坏人,叔叔只是声音大……”
“呜呜……”叮叮抱住她,“妈、妈妈……找文、文叔叔……肖阿姨……打他……”
“好了好了,妈妈马上给文叔叔、肖阿姨打电话,把坏蛋打走好不好?”
“他凶……”叮叮抽噎道,抓紧她手臂,扭头看着门,“躲……躲起来……”
“乖了乖了……他已经走了。”
当当从被子里爬出来,拉住叮叮,伸手给她擦眼泪:“妹妹,不哭了哦。”
“哥哥……”叮叮放开宛情,靠住他,“好怕……”
“不怕不怕,哥哥在。”
“呜呜……”
“不哭,不哭。”
客厅里的穆天阳听见叮叮的哭声,酒醒了——他喝了五六瓶,当然有些醉,不然哪有本事在这里大吼大叫?不知从哪一天起,他就舍不得对宛情吼了,今天居然……
他被自己吓醒了。
听到叮叮的哭声,他觉得自己完蛋了。把女儿吓成这样,未来在哪里?想到女儿以后不会亲近自己,他就蔫了,刚刚还怒气昂扬,瞬间就崩溃了小绵羊,乖乖缩到板凳上坐着。
叮叮哭累了,开始打瞌睡。宛情让她躺在床上,对当当说:“看着妹妹,妈妈去做饭。”
走出房间,她关上门,看着坐在墙边的穆天阳。
穆天阳一副悔过的模样,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她走过去,他急切地站起来,手足无措地道:“孩子、孩子……是双胞胎?”
宛情不想和他讨论任何关于孩子的话题。她不想成为第二个薛丽娜,更不想去陷害另一个丁宛情。
“宛情。”穆天阳唤她,声音饱含痛楚与小心翼翼。
宛情心里一疼,回答:“是双胞胎。”
穆天阳咧嘴一笑,心情激动不已。他结结巴巴地问:“几、几月生的?”他在心里算了算,她好像是十月走的,俗话说怀胎十月,“八、八月吗?还是七月?应该是七月吧。”
宛情伸手按住他胸口,把他往外面推了一把:“你先告诉我,你和邹筝怎么回事?我再考虑,要不要告诉你。”
穆天阳一愣:“邹筝?”
忽然,他的电话响起。
宛情按着他胸口的手一烫,急忙缩了回去。她在干什么?他是有家室的人!是邹筝吧?是邹筝打来的!电视里总是这么巧……
穆天阳看了一眼电话,挂断。刚要说话,电话又响起,他无奈地接起来:“干什么?”片刻后怒吼道,“开会你不会开吗?!”
“哇——”房间里,叮叮大哭。
穆天阳呆呆地扭头,看着房门和宛情。
宛情深吸一口气,飞快地把他赶出屋子:“你走!你把酒醒了再来!”
“哦……”穆天阳愧疚地低下头,放下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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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情郁闷地关上门,进去安慰叮叮。
穆天阳站了一会儿,扭头往楼下走,一边走一边打电话:“好了,现在可以开会了,我半个小时后到公司。”
文森说:“马上就是午餐时间了。”
“那你为什么不午餐之后给我打电话?!”穆天阳怒。刚刚吼完,猛地扭头看了一眼——已经下了几层楼了,应该听不见了吧?看样子他真得醒酒了!
穆天阳头痛欲裂,跑公司的休息室睡了两个小时,午饭都没吃就爬起来开会。开到头晕脑胀,一个劲儿发呆。
文森无奈,只好代替他发言,到关键的时候再请示他。下面的股东坐不住了,纷纷表示不满。穆天阳怒,技能全开,一秒钟变冷酷版穆总裁,吓得众人一愣一愣的,怀疑他刚刚是故意的。
开完会,穆天阳很不爽地离开会议室。
文森觉得牙疼。不像是欲求不满啊,难道和小嫂子闹崩了?
他拿起资料走进总裁室,汇报了几样工作,穆天阳突然抬起头:“你帮我查一下邹筝是谁,应该是宛情认识的人……不对,应该是个女人,可能是哪个明星!”听宛情的话,应该是和他有暧昧关系。但是天地良心,他这几年比和尚还和尚啊!宛情是怎么误会的?
文森脸色怪异地看着他。
他疑惑地问:“怎么了?”
文森憋了半天,说:“邹筝是一个服装设计师,天城的合法妻子。”
哎……搞半天是这里出了错,难不成当年的新闻被宛情看到了?不会因为这样,宛情才怀着孩子嫁给徐重吧?文森心里一惊,如果真是那样,穆天城就惨了,他忍不住为穆天城掬了一把同情的泪-
天雪赶到宛情那里,趁两个孩子睡午觉,说:“我受不了你们了!都见面了,还有什么好闹的?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很好玩啊?”
有些心事,宛情不想向任何人吐露,但听天雪好像在怪自己,她觉得很委屈,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