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会儿,又慢慢地硬了起来。 时代想远程是不会明白她的感觉的, 时代想要的感觉不会在这间破旧的小屋里出现。
25岁的时代艰难地固守着一份少女的美好。 她想她没有辜负母亲,母亲将所有床弟之欢贬得一钱不值, 不就是为了这一点吗--结婚之前, 是万万不可给男人骗的。男人有的是手段。 母亲的话在这样的暗夜闪着哲人一样的光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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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饶雪漫
第22章
两个多月过去了。雨辰的位置一直找不到人来顶。 时代的早新闻就这样无休无止地播了下去。 听说明年的广告任务会更重了,没有广告, 连工资也会扣掉百分之多少多少, 大家聚在一起的话题多半都是电台有多没意思多没意思,风光了这几年,又该是穷途末路了。
时代还是有点怕见到台长, 怕自己理直气壮的样子会让台长觉得不舒服,远远地见了, 就象小时候见了老师一样想方设法地避开。电台的光环彻底消失的时候, 时代想到了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许多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许多说:〃还是去看看那个房子吧,离这里挺近, 天天跑来跑去的折腾什么呢。〃
许多嘴里的〃那个房子〃是他曾经跟时代提起过的, 时代当时拒绝得很干脆。 许多的语气里透露着趁人之危的嫌疑,时代不得不防。
但现在许多旧事重提:〃去看看, 〃他说:〃他不心疼我都心疼了。〃
时代听懂了话的意思就的些发呆。
〃只是找个近的地方住下来而已,想那么多干什么。〃许多的话欲盖弥彰。
那是离电台不远的一座楼房,底楼。 房东是一对中年夫妇,对许多很是客气,仿佛是多年的好朋友。 许多悄悄对时代说他们是回迁户,以前地方大,一下子分到四套房,子女又不在身边,就把这套房分租给小年轻, 共用厨房和卫生间。时代的那间房很小,阳光也不是很充足, 但是它干干静静,没有高高悬挂的粗俗的大木梁。 时代站在那间小屋里,喜悦不知不觉地填满了眼睛, 一间属于自己的小屋,一种远离流浪的心情。 时代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谢谢许多,他就站在她的身旁,说窗子最好能加几根铁条呢, 小女孩子胆子小。时代第一次发现许多其实很高,背影很宽,浓眉大眼,有着笑笑的唇角。应该是那种讨人喜欢的男人。许多说〃小女孩子〃,时代的心里滚过一种就不出的喜欢,象肥皂泡,拼命地往下压,还是会升起来。
时代说:〃许多,我看透了,电台真是没意思。 太险恶。〃
许多说:〃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春。 走,我替你搬家去。〃
许多就这话时就直直地看着时代, 看得时代无处逃遁,连忙说:〃别把我当你那些听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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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饶雪漫
第23章
几天后,市里的邮政枢纽大楼落成, 许多又拉了时代和他一起去采访。时代说又不是我的条口, 我去凑什么热闹。许多说你就算帮我好了,采访我还行, 最怕的就是写新闻稿,写一回给新闻部的人臭一回。 我帮你那么多次,你就算还还情还不行。 去了时代才知道原来是有纪念品可拿的,一人一套磁卡,一个话机。 许多把时代介绍给邮局宣传科的人,说这是我们台里的著名主持时代, 以后有什么要报道的也可以代她,广告方面多照顾一点。 有人把纪念品递给时代,叫她也签个名。时代不好意思, 愣愣地站着。许多赶紧推推她。时代脸红红地签了个名, 感觉自己字都不会写的样子。 采访出来后时代就骂许多说早知不跟你来了,弄得多不好意思。 许多笑呵呵地说你还没有学会做记者,做记者的第一个要求是脸皮厚。 再说采访拿纪念品本来就是记者该有的权利,你今天的新闻稿好好写, 不就对得起人了。还有,许多严肃起来说, 邮局一年在电台投三四万广告,你抓住了,一年的口粮就解决了。
时代说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许多就说你说呢,你说会不会有? 许多的眼睛狡猾地看着时代,时代知道自己又掉进一个陷井去了, 老谋深算的许多老让时代觉得自己象一个小女孩。 许多的手稳稳地放到时代的肩膀上来。〃你真是个小女孩。〃他说。
四周是冬天的树冬天的风, 冬天的阳光如一个跛脚的老太迈着缓慢而谨慎的步子,悠悠地掠过时代的脸。 时代的少女心事在那一刹那复苏,它来得迅猛而又抒情, 远比过去的那一次丰满和盈足。 时代没想到该拂去肩上的那只手,许多的手指修长有力, 漫不经心地贴着时代枣红色的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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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饶雪漫
第24章
季节很快就轮回到春天, 很多看不见的东西都在蠢蠢欲动地萌芽。
时代照原计划做了春天的新娘。
只是新郎换成了许多。
这是那个春天里激动人心的一桩婚事。 电台的发烧友们奔走相告,许多娶了时代,或是时代嫁了许多。 时代和许多的婚礼简简单单,但是止也止不住的宾客盈门, 请或没请的客人踏破了新房的门槛,陈台长也来了, 他笑容可掬地握住时代的手,半天也没放开, 象是大干部慰问老区的贫困户。他说时代当初你一来报考我就看中了你, 有思想的女子。现在有思想的女子不多啊, 许多真是有眼光,也算是我们电台的一桩大喜事,要点点歌,点点歌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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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的脸藏在白纱里,许多轻轻地握着她的手。 许多说谢谢台长,我和时代都要在你手下谋生, 以后还要您多多关照。许多就完拉了时代就去招呼别的客人, 有点扬长而去的滋味。 许多就这样拉着时代游刃有余地穿梭在这样的应酬里,直到宾客散尽。
整个晚上许多深情款款。 深情款款的许多突然让时代觉得有些陌生, 想到自己就要和这个陌生人之间发生一些事,时代就开始紧张起来。 时代回忆起自己和许多之间的初吻,那是在一间ktv包厢里, 包厢的周围是以假乱真的大海,没有生命的鱼装模作样地在游泳。 许多的唇柔软地在她腮边游移,然后温暖地滑了进去。 时代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颤栗,她在迷乱的一刹那看见了墙上的鱼, 那些鱼在泪光中真的游了起来,红的、白的、紫色的鱼, 象许多的唇,潮湿而诱人。也就是从那一晚开始, 远程成为一个让时代深感自己堕落甚至无耻的过去式。 许多在浴室里洗澡,水声哗啦啦,时代定定地看着床罩上波浪, 象心情上不安的折皱。时代对自己说这就是命运的潮水, 不经意中把你带到从未想过要去的地方。
新婚之夜的许多温柔无比, 时代在他手指的指引下缓缓地释放,一种令时代惊奇害怕同时又恋恋不舍的释放。 象花开,象云散。时代第一次明白,啊, 女人原来是可以这个样子的。母亲的告诫是一把锁, 许多不用钥匙就轻易地打开了它。时代发出让自己感到羞怯的低喊。 许多说小女人想怎样就怎样吧,我带你飞翔。 时代飞进生命的幽谷,繁花盛开,鸟在她的身体里歌唱。 当山泉迸裂喷薄而出的时候,时代流下了不知所云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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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饶雪漫
第25章
这世界注定是几家欢乐几家愁,永远不得宁静。 当时代还没从新婚的眩晕中回过劲来的时候, 风光无限的陈台长正被一封人民来信弄得焦头烂额。
那是一封检举信。 据说里面列举了陈任台长期间贪污广告款、收取贿赂、 专横独断以及私生活严重不检点等等见不得人的事。事情闹得很大,市纪委也来了人, 找不少人去背对背地谈话。 台里的的气氛就象是暴风雨要来的样子,空气里一嗅就能嗅出雨的味道来。 大家见面都讳莫如深的笑着。各种各样的猜测象野草一样在心里滋长。 人们都急于知道是谁写了这封让陈台长气都喘不过来的信, 是含怒而去的雨辰,颇有心计的〃王律师〃, 还是那总有一股子怨气的罗门?
许多就在这台里的一片混乱中趁势从电台调到了电视台广告部,用许多的话来说,俩口子上班下班都脸对着脸,那还有什么意思?
再也不用播早新闻的时代常常坐在许多的摩托车后去上晚班,风吹起她的长裙和秀发, 象广告片里的女主角。许多总是劝时代把文学节目推掉, 做一个白天的轻松点的节目,要不每晚十点才下班,没有正常的夜生活。 但时代不肯, 丰衣足食的时代对她一手做起来的文学节目又有了难已割舍的情怀。时代再次迷恋起那种氛围, 小小的直播室里,只亮一盏小台灯,有时干脆什么灯也不亮, 因为她闭着眼睛也知道调音台上每一个控制键所在的位置。 推开话筒,时代就站在舞台中央, 用她所愿意的语言和所有的聆听者对话。时代总是想世上不会在有比这更美妙的事了,至于单位的飞短流长,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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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饶雪漫
第26章
整个广电大楼里, 唯一固守对时代的不屑的是兰心。有一次不巧,两人在电梯里碰上了,就两人在里面, 电梯摇摇晃晃地往上爬, 兰心就憋不住开口了:〃飞上枝头了是吧,可不要以为飞上枝头的都是凤凰。〃时代微微笑着,连一个白眼也没舍得给那个酸酸的女人。 这样的微笑使时代想起久违了的雨辰, 没有资本的女人是不会有这样的笑容的。时代在嫁给许多之前其实并没有奔着这种资本而去,不管别人相不相信这一点。但是现在时代拥有这种资本了,却不能不说是许多带给她的, 许多让她变成众人注目的焦点,时代的出色才会有机会展示在公众的面前。至于兰心,陈台长自身都难保,她还有什么资本在台里耀武扬威?
许多去了电视台的广告部后,应酬多了起来, 有了大客户,还把时代带着, 时代在电台的创收任务也就成为一件轻而易举的事。那一天是客户请客, 他们经营的是一种保健品,广告上同样说得是天花乱坠包治百病。 由于广告法规定黄金时间的药品或保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