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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仕风流-第12部分(2/2)

吧,毕竟新人很需要。】

    这个捷报,不是别人传来的,正是来自镇守江州的庾亮。庾家不愧是良将辈出,以庾家三虎之一“疯虎”庾彬为首的晋军从去年秋收后开始就有针对性地对匈奴刘曜和石勒进行反攻,并接连打了几个漂亮仗。虽然直到年关也未完全停战,但是传来的都是好消息,正所谓是“元宵元旦捷报频传”!

    算算大晋已经有将近三十年没有在和异族的战争中取得过胜利,而今喜报传来怎能不叫人心喜?玄之他们先前不知道情况,还误和庾家的人发生不愉快,现在听得人群议论纷纷,都感觉到浑身不自在。怪不得之前庾怿阴阳怪气的,原来是有功之人,当然还有一方面是他的气量也太小了。

    而庾亮表现出的恢弘大度让玄之、凝之感到很羞愧,现在想起来还觉得仿佛脸上发烧,一时之间竟然如坐针毡。虽然知道此事不可能传到街头巷尾,但是还是莫名地感到似乎有人在窥探,更是不愿意再呆在台上,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

    二位哥哥都下去了,只剩宇之一人呆在台上与陈掌柜相对。熏香燃起的青烟在灯光中氤氲升起,盘旋着变幻出各种图案。人群中声音渐渐小下去,他们都伸长耳朵等着,听台上的动静,生怕错过精彩的一刻。

    按照规矩,答题的时间是有限制的——不能超过一炷香,而每一题的作答时间不能超过半炷香。玄之和凝之都没有超时,而且还绰绰有余,可眼下宇之却面临着超时的尴尬。

    宇之喃喃地念叨着谜面,对面陈甫的脸上挂着程式化的微笑,让人捉摸不定。凝之为他捏了一把汗,又不敢说大声,怕影响了他的思路,就悄声对玄之道:“大哥,你看阿宇这次行吗?”

    “我也不知道。这题的确很难,谜面切合了时事,又点明了时节,难道是要从过年上去寻找切入点?”

    “噼啪!噼——啪!”不远处有儿童在放爆竹,阵阵嬉笑声把宇之从泥潭中拉起,他的思维一下在爆竹声中被催发。爆竹会响,是因为竹节中的空气受热膨胀而致——竹节,宇之心中灵光一现,有了!

    宇之用去了太多时间,眼看一炷香都燃去三分之二了,如果考虑到他第一题几乎没耗多少时间,其实他第二题早就超时了。陈甫是有耐心等下去,可是底下这么多人在看着,众目睽睽之下,他就算想偏袒,也得有个度不是?

    随着时间的流逝,底下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不但宇之心烦意乱,陈甫也有点坐卧不安,他终于站起来说道:“王公子,时间——”

    “是‘节节胜利’!”宇之抢先答道,他的嘴角浮起一抹笑意,还好,面子保住了!“元旦”、“元宵”是两个相邻的节日,正好映射了“节节”,而“捷报频传”,不是“胜利”是什么?

    陈甫眼睛一亮:“答得好!公子果然没有让人失望,此言正中谜底!不过这一题花了挺多时间,接下来公子可要用心了。”

    宇之这才把眼去看香炉,果然香烧的只剩短短一截,脸上微微有点发热:陈甫已经够给面子了。而底下的观众似乎也没谁较真要追究他超时,可能大家都被刚才那个谜语给绕进去了,太投入了。

    陈甫笑笑没说什么,只是将第三题递过去。宇之正要展开纸条,却被人一把拉住胳膊,他吃惊地转头一看!

    却是祖星柔,她俏生生地立在宇之身边,手穿过他的臂弯,紧紧揽住他的胳膊,如果不看二人的身高差距,倒是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没道理啊,自己就算帅了点,家世好了点,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让祖星柔倒贴啊!他可是看出来了,她是个很有主见的女孩子,不会人云亦云,不会随波逐流。

    一定是有情况。宇之靠她这么近,感受到了她身上散发出的阵阵寒意,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她看向的是“永顺记”的二楼窗户!

    二楼的窗户边,立着一个白面少年,墨眉大眼,由于他站在高处,又是背光,面目看不清楚,只是让人感觉是俊美无匹,甚至怕是只有玄之才能和他一较短长,宇之都有些自叹弗如。他一双剪水双眸看向宇之,两人目光相交,宇之却打了个寒噤,不知是为了身边的祖星柔,还是楼上的“永顺记”少东主。

    祖星柔似乎对楼上的人有着非同一般的交情,她看向他的时候,分明目光中能喷出火来。可是宇之怎么觉得,她眼中的怨恨,比愤恨还要多几分?他明白了,原来是小情人闹别扭!却把他拉在中间当个挡箭牌,这种港剧的经典桥段居然发生在他身上,他还真是哭笑不得。这个“好人”,还真不好当!

    两人在哪里四目相对激烈交锋,而宇之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这个替死鬼当得真冤枉,他羊肉没吃上还惹一身马蚤。他刚才走动着还感觉脚冷,此时站在原地却觉得热汗淋漓,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罪过啊,罪过!

    他看向楼上的“永顺记”少东,却意外地发现对方的目光不知什么时候也落在他身上。二人目光相对,静谧无言。台下的观众早就发现了这奇怪的一幕,现在开始八卦三人的关系了。

    底下的议论声由低到高,众人小声谈论一会,见没人制止,兴致顿时高涨,渐渐就跟市集一样热闹。这些人说些个话,也是浅白粗俗,大致达成了一种意见,就是一段轰轰烈烈的四角恋爱——本来祖星柔和楼上的“永顺记”少东主是一对儿,可是后来少东主不知怎么的和其他人好上了,这就丢下祖星柔一个人孤苦伶仃,气急之下就跑来砸场子。

    在这里又碰上了恶霸,幸遇琅琊王氏公子出手相助仗义执言,并誓要为她赢取灯笼,在感激和仰慕之下,两人幸福地走到了一起,像楼上少东主示威呢。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也不知那少东主是什么来头,竟然要和王氏公子硬碰硬,哈哈,今天真是没有白来!”

    “王公子那么英俊,被她抢先一步,真是可惜!”这是犯花痴的小娘子们说道,“还好那边有个年龄更大、长得更俊俏的郎君!姐妹们快围过去啊,别让他跑了!”——不要怀疑小娘子、堂客们的花痴程度和大胆行径,西晋潘岳每次出行,都有喜爱他的人朝他的牛车上投掷时鲜瓜果,“掷果盈车”就是这么来的;而卫玠更是给这些粉丝给活活看得累死的,可怜的“看杀卫玠”。

    第056章、亲密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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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底下的议论越来越不像话,祖星柔再也忍受不住,拉着宇之跳下高台,飞快地登上一辆羊车走了——原来她那个小丫鬟方才不见,是去取车了。

    他们倒是顺利从人群中脱身,可苦了玄之和凝之,他俩被一群小娘子和堂客们团团围住,动弹不得。就算有李七三人的护卫,他们也无法冲出重围:都是仰慕他们的女子,总不好让李七三人动粗吧?所以李氏三兄弟只是在二人外面围成一圈,玄之二人是安全了,可是左突右冲就是突不出来,只好眼睁睁的看着祖星柔拉着宇之远走。

    车上,把布帘子一下,隔断了外面的寒气的同时,也隔绝了外面的灯光。车厢里面还有个精致的铜炉,木炭没有火光地烧着,发出暗红色的光。在这种微光之下,根本看不清楚对面的人,一时之间有些冷场。

    还是祖星柔先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我利用了你?”

    “嗯。”宇之倒是不矫情,他也不愿意绕弯子,反正祖星柔这事弄得,太不地道了,他之前对她的那一点好感都消散殆尽。

    “好了,是我不对。你就不要生气了。”星柔竟是拉起宇之的手,说道,“我也是看不惯他那副样子,臭脸一张,给谁看呢?借你来气一气他,你不会这么小气吧?其实我怎么觉得,他似乎看上你了?”说着,星柔竟是咯咯地笑起来。

    宇之不着痕迹地把手从星柔手中抽回来,他冷声道:“对不起,我一不是君子,二不玩背背山,所以你说的话,我恕难苟同。你用我来气你的前男友,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还有,你最好同他说声,我对男人没有兴趣,叫他离我远点——看见他那眼神我就起鸡皮疙瘩!”

    “哈哈哈!”星柔听了笑得花枝乱颤,一会指着宇之,一会又乐不可支地扶着自己的肚子,“你以为‘永顺记’的少东主是个男人?要是此话传扬出去,她估计没有脸混了!”此时宇之的眼睛已经适应了车厢里的微光,他能看见星柔满脸的戏谑。

    宇之恼了,别过头去不看她,重重丢下一句:“别理我,烦着呢!”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个态度,他一向是个能克制自己感情的人,之所以会如此失态,只有两种解释:如果不是气得狠了,那就是感觉被愚弄了。

    原来她之前要赢得那个灯笼是假,想和“永顺记”的少东主别苗头是真!可笑自己还傻傻上去帮忙——宇之现在就是感觉被愚弄了,他重生后十年来,只有他把别人耍的团团转的时候,没有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过!可是今天,他这样被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地耍了一通,让他觉得很是羞辱。

    “哟,你还真生气了?”星柔却不肯放过他,继续调笑着,真是个“女魔头”!

    宇之心烦意乱道:“你要气她,找我大哥做挡箭牌,岂不是更好?”玄之那么出色的外表和气质,是许多女子春闺梦中人吧。

    等了许久却没听见星柔答话,他讶异地一回头,却发现星柔的脸,近在咫尺!两人不光是四目相对,连鼻尖都快碰到一起了,彼此的呼吸喘气声听得一清二楚。虽然这么近的距离,他不可能看清星柔的脸,因为眼睛没法聚焦;但是不妨碍他觉得一阵旖旎的气氛,有点心神荡漾。

    他仿佛闻见了她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她耳鬓的绒毛都清晰可见,被他鼻息吹过,微微发抖。宇之的声音带着颤音:“问你话,你为什么不回答,还有,你靠这么近干嘛,很冷吗?”他倒不是怕近距离接触女孩,而是怕近距离接触这种女暴龙。这恰恰是经验丰富的表现: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无害,什么样的女人不要招惹。

    比如星柔这样的,是千万要少惹的:现在她心情好,对你千依百顺,遇上她的心情指数刮风下雨了,那你就遭殃吧,最好的下场就是像那个俊俏浪荡子一样,被一脚踹个马趴。要是星柔还不够爽,继续行凶,那么恭喜你,接下来一个月,不,是三个月,你都要与床做伴了。

    宇之承认自己先前看走眼了,星柔分明是个魔女,就算她有温柔的一面,那么也绝不会是对只有一面之缘的自己。他当时那样一厢情愿地上前,可能是因为他在她身上看见了一个人的影子,一个埋在他内心深处很多年的人的影子。

    谁知星柔竟是比他还要紧张,身子一动不动,话也不说,就这么保持着靠近他的姿势,透着一股怪异。宇之还想问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一切都不容他多想——车子经过一个拐弯的时候,车轮压上了一个石子砖头之类的东西,一下子使车厢向一侧倾倒,恰巧就是宇之坐的这一面低。

    他已经背靠车厢壁,无处可去了,而星柔在重力的作用下,竟是向前一扑,压倒在他怀里,本来这样也就算了,偏偏星柔比他高些,扑过来的时候,两人的嘴唇接触上了。

    这是宇之重生以后的初吻!他惊讶得无以复加,因为事出突然,两人都完全没反应过来就发生了。所以直到车厢恢复平稳两人也久久没有分开,就保持着那个姿势:星柔的一手撑在厢壁上,一手环绕宇之的脖子。

    宇之闻着面前得可人儿吐气如兰,情不自禁轻轻用牙齿在她的嘴唇上印了一下,星柔吃痛,“啊”得叫出声来,宇之却趁这个小小的细缝和短暂的时间差,舌尖叩开了她的贝齿,在她的唇齿之间游动,一开始她还非常抗拒,牙关紧闭,身体微微颤抖。

    星柔觉察出他这个举动的时候,十分抗拒,身子巨颤!宇之也不欲强求,准备她要是奋力挣开,就放开她得了,谁知星柔只是挣了两挣,渐渐在宇之的游蛇一般的挑逗下,也渐渐失去了警惕,任由他的灵蛇在她的舌尖拨弄。

    两人的接吻变成了法式湿吻,在宇之的主导之下……

    一时间车厢里春意盎然,她似乎想说什么话,喉间“呜呜”直叫,宇之才不管这么多,他前世今生的经验告诉他,这时绝不能放松,他们都处在混沌的状态,跟着感觉走是最好的,一旦放开了,那可不是一般尴尬。果然一会星柔就平静下来,像一块牛皮糖一样软趴趴倒在宇之怀里,宇之活色生香地抱个满怀。

    这么吻她都没事……宇之忽然想起一句熟悉的台词,却觉得用在此处是再恰当不过。他想着孟达大叔那张猥琐的笑脸,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自然两人分开了。等到他反应过来,心中泛起一阵寒意:星柔可不是春三十娘,她动起手来可一点不含糊,这个有目共睹!而自己显然没有孟达叔抗击打程度高,落在她手里,还不是……

    先下手为强,宇之占据主动:“那个啥,外面够冷的,那小丫鬟一个人赶车多挨冻,怪可怜的。我去换她进来暖和暖和!”

    可是宇之奇怪的是,星柔怎么还是紧闭着眼睛,没有一点反应?难道晕过去了?——如果是这样,那自己罪过大了,这可是在人家人事不知的情况下猥亵。他急忙查看一下,发现她好好的,眼皮还在微微发颤呢!许是觉得不好意思吧?也难怪,不管多坚强多彪悍的女孩子,其实都是脸皮薄的。

    而他心里也是慢慢归于宁静。车子七拐八弯一路驶向了城东,总得来说还算平稳,而宇之和星柔就这样一路抱着不放开,直到车子停稳。

    第057章、原来是你!

    车子一稳住,就有小丫鬟的声音传来:“女郎,到家了!”听声音,似乎还有男仆过来接下羊车,准备牵到后院,而外面也是人声鼎沸,看来星柔的家世也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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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小丫鬟肯定是来掀帘子,再把星柔让下去,这一套程序宇之再熟悉不过。他把星柔扶起来,心里焦急万分:这情形,要是给人看了去可怎么好!

    越急越出事,小丫鬟已是掀开了帘子,不过外面光线亮,里面暗,她倒是一时没有适应,等她看清楚的时候,星柔已经下车了。星柔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在头前,而宇之下来,却是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了:他竟然来到了祖法家!

    这里他实在太熟悉了,最近天天往这里跑,还好车停得离门不算近,在夜色的隐蔽下,两个门子还没认出他来。这是怎么回事?他转念一想就明白了:祖星柔,祖法……星柔难道是祖法的妹妹?这下轮到他脸皮薄了,虽说他和星柔之间没什么,但是这说不明白的事,怎么解释?

    昨天还和祖法、夏侯姐妹在一起,今天就换了个女孩,还是祖法的妹妹,最要命的是,自己还亲了人家!不管是不是意外,这可是没法解释的,只能越描越黑。尤其是夏侯堇,昨天自己还在她面前表现得像个英雄,今天要这样灰溜溜的被她盯着?她会认为自己是个登徒子,和桓温是一丘之貉,或许,再也不会理他了。

    他在这里患得患失胡思乱想,那边星柔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大门,却留下句话来:“陈金,送这位公子回家。”

    “哟,这不是王公子吗?你怎么和我们家女郎遇上的?”陈金眼尖,一边行礼一边说道,他在车把式位子上坐了下来。

    宇之也不上车里,就在他旁边坐了,反正车辕上宽敞得很,坐两三个人都没问题。陈金明显打开了话匣子,他一路上尽扯东扯西地和宇之闲聊,或许是和他接触久了,觉得这个贵公子没有一般士族的架子,陈金也放得开了。

    宇之心里有事,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应着,陈金也只当是应该的——他自己是个话痨,可不代表别人也话那么多。

    陈金仿佛为了表功,在宇之面前奉承道:“王公子,您不知道吧,今儿个傍晚,从建康府里有辆大车绕道城外,进了我们府上。你猜是谁回来了?”

    这还用猜吗?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