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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仕风流-第8部分(2/2)

国大事,而非考虑自身安危。北狄自古常侵袭我华夏,是可忍孰不可忍!古有蒙恬北击匈奴收河套,近有祖士稚渡黄河收中原,亮虽不才,愿效仿先贤,为陛下在长江边筑一道钢铁防线,拱卫大晋江山千秋万代!”

    这一番话打动了成帝,于是他和周瑜一样,在江州留下了许多故事传说。事实证明,庾亮的语言艺术使他得以善终——他的一番话,正说到了不思进取,只想安定的成帝的心里,所以成帝对这个舅舅一直很信任也很放心。

    同样是怀着复国梦想,祖逖的事迹就比他悲壮许多。他在元帝司马睿渡江之初就积极提出北伐,想法是好的,爱国热情是高涨的,可是他忽略了一个事实——在皇帝的心中,一切都是虚的,只有**底下的位子是实实在在的。元帝实在不是一个有雄才大略的君主,他的皇位都是靠王氏帮他捧上去的,难以想要有什么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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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35章、待遇迥异(下)

    【明天就是年三十,虎年祝福各位看官:非常感谢您对长江的支持和照顾,值此新春佳节之即,祝您新年愉快,身体健康,万事如意,阖家幸福!请你把这最诚挚的祝福带在身边,让幸福永远围绕在你身边!】

    对于爱国青年还是要鼓励和嘉奖的,所以元帝封祖逖为奋威将军、豫州刺史,给了他一千人的粮食和三千匹布作为北伐物资,但是半个兵都没有——想要北伐,自觅兵士武器!在这种情况下,北伐的结果可想而知。/|

    而庾亮就圆滑得多,他积极经营江南,想等时机成熟,在此期间,他多次于来犯的石勒作战,取得了不错的战果,更是获得了晋帝的重用和倚仗。他于咸和年间在江州(今江西九江)镇边时建有庾楼,楼下有三啸堂,乃是取庾家三虎之意——庾亮的弟弟庾怿、庾冰和他儿子庾彬是三员猛将,并称“江州三虎”——楼南有一古槐,据传是楚怀王时代屈原被放逐时所植。庾亮平素也爱以屈大夫的事迹和情操自勉,甚至将其写入了家训。

    老百姓是最朴实的,只要你真心对他们,他们就会铭记你。庾亮的付出有了回报——宇之知道,后世九江仍有因之命名的“庾亮南路”、“庾亮北路”,可谓是流芳百世了。

    庾楼为古代江州名胜之一,诗人墨客也多爱登楼眺望饮酒吟诗——白居易在任江州司马时,诗中曾多次提到庾楼,如“牢落江湖意,新年上庾楼”,“三百年来庾楼上,曾经多少望乡人。”如果不是忠心为国的老臣,怎么会这样受人爱戴,被人记住?你何时听过有人诗中歌咏蔡京、秦桧的?

    庾羲是个典型的士族子弟,好清谈,爱书法,平日对钟王(钟繇、王羲之)的字很是推崇,如今见到玄之更是爱屋及乌,,岂肯轻易放过,定要找机会好好畅谈一番。于是庾羲和玄之不免多叙了几句,却听有人喊他:“三弟,快随我走。”

    原来是庾龢见庾羲落在了后头,恐他一会不至失仪,出言催促道。玄之也向庾龢遥遥施一礼,庾龢不知他是谁,但是看他形容气度不凡,知道非等闲人物,也微笑致意还礼。

    庾羲很是歉意地向玄之道:“阿玄,今日都是有事在身,改日再聊。”又看向宇之,笑道:“阿宇和阿玄,看起来真是一对璧人,或许是能续写‘连壁接茵’的佳话呢。好,王氏有你们这样的子弟,真是好!”

    宇之有点哭笑不得,玄之比自己不过大了**岁,庾羲却和他像是平辈论交一般,相谈甚欢,对自己就一副长辈派头很足,拍拍肩膀勉力一下,仿佛是“好好干,我很看好你哦”的意思。

    不过这还不算最惨,凝之才叫郁闷,庾羲不认识他,从头到尾就没怎么说过话,甚至连走的时候还将他遗忘了。这……也不能完全怪他,任何人看到兄弟三个之后,都会选择性遗忘凝之,因为他看起来比另外两人失色多了。

    其实凝之无论外貌还是品行都是相当不错的,只不过他的外在表现完全被老大和老五给遮盖下去了——在夜幕中,你看见月亮旁边的星星,哪怕它比北极星还要亮,你都不会去注意它第二眼,就是这个道理。

    好在凝之早就对这些习以为常,而且他是个旷达之人,对于名利看得跟浮云一般,庾羲没有注意到他,他一点不生气,反而觉得自在。

    庾羲本想和玄之把臂而行,可是一来父兄在前面等着,二来这边也是王氏家事,他一个外姓不好插手。

    庾家人刚进去,就有一个中年文士出来,见到玄之惊讶道:“这不是逸少兄家的玄之吗?十几年不见,竟是长成这么高了!怎么站在外面请进!”

    玄之看来和来人很是熟悉,打趣道:“敬和叔怎么亲自来做知客了?相府几时能请动你大驾?少见,少见!”

    王洽哈哈一笑道:“这不是我兄长忙不过来吗?阿玄不要取笑我了进去是正理,老夫人还在堂上等着呢。”他说的老夫人,乃是王导之母,他的祖母袁氏。

    袁氏出身于汝阳,乃是北方大族,当年可是有四世三公的辉煌。虽然袁氏在魏时有过短暂的蛰伏,但是西晋时又重登了政治舞台。袁老夫人和王羲之的祖母卫氏乃是通家之好,所以对王羲之以及玄之这个曾孙辈的“小瓷娃”也很是喜爱。

    玄之听了肃然答道:“不敢烦老夫人久等。”两人又互相谦逊一番作别。宇之起先还不习惯这种明明有事要办,却偏要扯上几句的做派,但是来的时间久了,见多不怪,知道这是魏晋风度的一部分,凡事都要讲究个从容不迫。

    他细细思量一番,现其实人家早就算好了时间余量,比如那次凝之来叫他,并不是临走才来,所以显得游刃有余。他暗暗记在心里,这等风度都是要学习的,不要等到以后火急火燎贻笑大方。

    那门子这才一脸谦恭模样迎玄之一行进门。一路还殷勤引路,末了还低头哈腰道:“公子,先前小的委实因为时辰未到,不敢擅专,这才怠慢了使君,还望使君大人有大量,饶过小的先前的不敬之罪。”

    玄之也不欲与这等腌臜人分说,挥挥手让他下去,他自是松了一口气。

    玄之一路走,一路教训两个家将:“李七、十三,你们两个也太不像话!庾公家里一门忠烈,他身为帝舅之尊,却不在京师享荣华,而以知天命之年而戍边,是何等难得?你们可知,江州有他坐镇十几年,石勒数次窥边却不敢南下。此乃多事之秋,却是‘板荡识忠臣’!你等不知尊敬,还出言不逊,实在是丢我的脸。尔等可知错否?”

    两人不敢反驳低头答道:“属下知错。”

    “既如此,待会跟我去向庾公请罪。”玄之丢下一句话,长袖一甩先自去了,只留下二人面面相觑:玄少主这是的那门子火?他不是一向讲究“在外面不能吃亏”的原则吗?二人齐刷刷把目光投降先倡导这个原则的宇之,宇之假装没看见,轻咳一声,背过身去。

    第036章、故人重逢

    【大年到!长江这厢有礼了!祝愿诸位看官好心情,做事好运道,虎年虎虎生威!】

    司徒府的建筑修得美轮美奂,算是宇之重生在大晋之后所见的最高档的建筑了,他放眼去打量司徒府的建筑,不知不觉竟落下好几步。他快步赶上玄之一行——车马进了大门就得停下,自有人引着车夫去马厩。而乘者就纷纷下车步行,这是一种礼仪。

    只有身份地位高的人或是主家的亲戚才享有让自家车马从大门进来的待遇,从门外到门里不过二三十步,这二三十步就是一个身份的门槛。宇之就看见有些人把马拴在门外的高高的拴马柱上,步行进来。

    王丞相家里,生再小的事也是大事,平时有点小事,准在第一时间就传遍建康的大街小巷,届时登门道贺攀关系套近乎的人都很不少,何况这次王悦老来得女是件大大的喜事,这么大张旗鼓的摆宴席庆贺,登时门庭若市,来往络绎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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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因为被往来送礼攀贺的人搞的不胜其烦,所以王导曾经严令府里下人管好自己的嘴巴,要是听到有谁嚼舌根子,先打几十板子再逐出府——这是很严厉的惩罚,身体弱的不用几十板子就归位了,而熬过来的结局比死还凄惨:古人最重忠诚,被驱逐的弃奴是没有人肯收留的。

    不过这禁令就跟严打一样,总是在最开始时最吓人,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在人们心中淡化,要是有一两个人打破禁令的约束而且没有受罚,那么第二天府里就会像没有禁令之前那么热闹。

    宇之很幸运的听到了两个丫鬟的对话,从中捕捉到了有用的信息:“火花,清云姐姐要我来问问相爷的药熬好了没有。”王导病着呢?宇之想不明白为什么相府在两位重要人物都病着的时候还要大张旗鼓的搞喜宴,因为这样很容易让有某种企图的人嗅到先机,蠢蠢欲动。

    “还没有,就快好了。虹娘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相爷这药大夫可是嘱咐过的,几味主药要分开熬煮,这本来就很费时。”可以看出两人的身份不同,“虹娘子”明显要比“火花”年轻,但是她是大丫头,比火花这个粗使丫头地位要高不少,所以火花对她很客气。

    “红娘子,我还李靖呢!”宇之想到这里不禁噗嗤一笑。

    王导本来不喜欢招摇的,这次破例是却是王洽做的主,一是为王悦开心,另一层意思也是为王导祈福:王丞相最近身体可大不如前了,病倒好几个月了,太医怎么查也查不清楚,只好推说是年老体衰,气血脾虚所致。

    宴会还没开始,已经6续有来宾入座,宇之不但看见了庾羲,还现好多熟人:顾敬坐在上,向他遥遥点头致意。宇之连忙欠身还礼,再看顾敬身边,不正是干宝吗?他怎么会和顾敬坐在一起?

    宇之轻轻捅捅凝之,悄声道:“二哥,干宝怎么和顾敬坐在一起,他们很熟吗?”

    凝之笑道:“何止是很熟?老顾是散骑常侍这你知道,老干是员外散骑常侍,别看多了两个字,可是都是一回事。”他一脸老神在在,仿佛吃准了宇之不懂这些,也难怪,宇之这十年来只是在思维敏捷和读书写字方面进步神,或是对于大势的走向有惊人的猜测,至于一些世情,他懂得远远没有玄之和凝之多。

    但是凝之失算了,宇之虽然不知干宝的另一层身份,但是“员外散骑常侍”他是知道的,这个官职,同散骑常侍其实是一回事,都是皇帝近臣,入则规谏过失,备皇帝顾问,出则骑马散从,故而得名。

    其中资深者可称祭酒散常侍,以示尊荣。汉朝时候散骑常侍只有两员:左散骑常侍和右散骑常侍,从魏末开始增加员额,新增者称为员外散骑常侍,又称散骑员外郎,同散骑常侍职责相同,位次也相仿,而这个官职也造就了一个后世听起来就让人笑的称呼:员外。

    人们将员外散骑常侍简称“员外郎”,而宇之一想到后世影视剧里胖胖的土鳖一样的“员外”就想笑,他怎么也无法将干宝和这样的形象对应起来,因为干宝实在太瘦了。

    看着宇之不答话,还傻乎乎地笑,凝之有点不爽,他说道:“而且他们还有层更重要的关系——老干的侄子,是老顾的女婿!”

    宇之听了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原来如此!看来士族势力是盘根交错牵一而动全身,怪不得晋明帝司马绍空有文韬武略,却无法改变士族把持朝政的状况。他平了苏峻,又有王敦擅权;除了王敦,又有祖约作乱。等到他呕心沥血将祖约之乱平定,却现大权已经旁落到他的大舅子庾亮和小舅子庾冰手中。东晋的权臣是杀不完的!这就是因为,各大士族门阀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司马绍的人生是个杯具,纵观历史,能有几个帝王死后谥号为“明”?实在不多。如果老天肯借他二三十年,他一定能使东晋改变积弱的局面,甚至功绩可以和唐宗宋祖并称也未可知,可惜天不假时,他在风华正茂的二十七岁就与世长辞,留下千古遗恨。

    他的长子司马衍,也就是当今皇帝,即位的时候才两岁,典型的主弱臣强。少主易被外臣辱,好在托孤大臣中有王导、庾亮这样的名臣能臣,才使东晋王朝在风雨飘摇外敌环窥中不致于湮没。

    而座上干宝和顾敬两人谈笑风生,还不时朝着宇之这里指指点点,颇有赞叹之色,显然是两人都现自己认识宇之,然后就对他的观感交换意见。宇之就郁闷了:干宝大叔,我又不是香饽饽,你至于这样上心吗?别说不是,就算是,你也得分场合啊,虽然说宴会还没开始,但是你们俩实在太拉风了,想不惹人注意都难,你们的一举一动都落在别人眼里,我可不想宴会之后被人围观研究……

    冷不防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回头一看就是一个哆嗦。竟然是谢奕!这个老酒鬼什么时候出来的?虽然明知道这种宴会,这等场合,像他这样身份家世的人肯定会出场,但是老酒鬼看见他就一脸贼笑,宇之顿时觉得一股凉意从心底泛起,他可是清楚地记得昨天吐了几次!于是他觉得胃部一阵收缩,还伴着一身的鸡皮疙瘩,这老货一脸贱笑让他全身上下都感到不适。

    第037章、好风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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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之警惕地看着他:“谢公,找我有什么事吗?”

    “去!假模假式,叫什么‘歇工’!歇了工,哪来的饭吃?”谢奕倒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他亲热地揽着宇之的肩头,“叫我无奕叔吧,要不,叫谢大哥也行!”宇之如同被五雷轰顶:天呐,老醉猫,你饶了我吧!我敢叫你哥?那不但和谢安平辈,还占了谢玄和谢道韫的便宜!

    这二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谢道韫作为高门大族出身的女子,居然敢提刀杀贼,可见其胆识过人;至于谢玄,还用说吗?淝水之战他杀了多少秦兵?六十万还是八十万?一想到今后这俩牛人会用怎样的眼神来“杀”自己,宇之就觉得脖子后面凉飕飕的。|/|

    谢奕就是一个随性的人,一点都不像一个高门士族,有时甚至还有点粗鲁,这也是他的可爱之处,或许桓温这个一介武夫就是这样和他看对眼了。

    谢奕好酒是天下闻名——在谢奕初入仕途,还在剡县做县令的时候,有一次,一个老头儿犯了法,谢奕怜悯他年老体衰,怕他挨不了板子,想出来替代的惩罚办法实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拿醇酒(蒸馏酒,度数很高)罚老头喝,以至老头醉得很厉害,都要趴在地上了,谢奕却还不停止处罚。估计他还在想,这老头的酒量怎么如此不济,莫不是装醉?

    可是有人看出不对劲了——谢安当时还只有七八岁,在他哥哥膝上坐着,看了此情此景,劝告谢奕不要再继续罚下去,老头恐怕会醉死。谢奕脸色立刻缓和下来,说道:“既然阿弟要放他走,那么就放了吧。”于是就把那个老人打走了。

    宇之当初听到这个故事,觉得谢奕是个十分可爱的人,谁知有的人是见面不如闻名,真正见到谢奕这副醉猫德性的时候,宇之连哭的心都有了,可惜现在他跑不了了。他哭丧着脸道:“无弈叔,你应该是坐在上啊,怎么能和我们小辈在一起,这边都是白身的人坐的。”

    谢奕把眼睛一横道:“小子,不欢迎我吗?我爱坐哪里就坐哪里,敬和他还管不了。”(敬和是王洽的字)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相,不但宇之无可奈何,周围众人也是见多不怪,还有个年轻子弟把自己的席位让出来,到旁边去和人挤一挤。

    宇之心里怪那人多事,情知横竖今天躲不过谢奕,只得硬着头皮道:“无奕叔,你看,咱今天少喝点呗?”

    “不行!”谢奕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别的好商量,这个没得说!你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不给我面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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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之不用听下去了,等待他的是一片灰暗……

    司徒府,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