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转过头用眼睛疑惑地看着他,“我是说,你的东西,我买了”。
带水眼睛又浮上亮色,“公子你真的需要吗,太感谢你了”,景尧默声转过头,几个银锭已经飞了过来。
两只细白的小手赶忙抓住这银两,刚想应声言谢,耳边传来重重的倒地声,带水一回头,之见那穿紫色莽衣的少年竟倒在了地上,她心下一惊,刚才看这男子面有郁气就知,他应是有什么隐疾,且缠身多年,没想到现下竟发作了。
带水脱下背包,熟练的从背包中捡出几种药草,用采磨石打成碎末,缓缓喂入男子口中。
景尧微微睁开双眼,感觉自己躺在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上,舒服极了,侧头又看见一双明晃晃的白手臂,轻锁了下眉头,才发觉自己正枕在那女孩的腿上,立即坐起了身。
“你睡了有一阵了,感觉好点了吗,我诊了诊你的脉象,这病应该扰你多年了吧”,带水略一思量,看了看眼前的男孩,这定不是个寻常之人。
景尧眼神淡漠,沉声道,“多谢了”。似是有意回避眼前的话题。带水见此也不再多说。
良久的沉默过后,景尧望了望已被半边晚霞染红的天空,突然说道,“这世上之人知你、疼你、爱你、怨你,最后都会忘你”。这句话似是再问带水,又好像是自言自语,带水看了看他脸上的表情,一脸的讳莫如深。
带水抽了抽鼻子,站起身淡淡一笑,“我说不会,活者似风,逝者如尘,风尘相伴,万古长存”。
“母妃,你也是吗”。景尧缓缓合住眼闻了闻,空气中竟有股似曾相识的香味,脑中似乎浮现出一双慈爱的眼睛,“尧儿,北亭山上的朱藤又要开花了”
鼻间的香味似乎转瞬就要消失。景尧猛地一怔,睁开双眼,看见身旁娇小的身影已相去甚远。
远处,带水向少年用力挥了挥手,“我先走啦,阿娘急了又要骂人,改日再见”,说着已经不见人影。
耳边回荡着清脆的声音,景尧的眸子又回复了往日的清冷,浮尘俗世,几分相似罢了,莫要当真了,起身也朝外走去。
忽然一阵急促的小跑声入耳,景尧停住脚步,眼前一个木制的小花坠递了上来,“这是我以前用沉香木雕的,助安眠,送你了”。带水莞尔一笑,不等景尧拒绝,人已去了。
景尧看着手心精致的镂空木雕,片片花瓣都细致入微,没想到她的手这么巧,脸上竟不自觉的露出笑容,手心一紧,轻轻踮起脚尖运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