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翻找起自己随身的空间行囊,可翻出来的不是宝剑神兵,就是至上法宝,一时间东篱感觉浑身的经脉都要倒流了。
他赶紧给清越传音,一边动用仙法给她封住血脉,防止流血过多会牵出她心脏里的浊气,然而这时,有个身影悄然接近了两人。
“这位先生莫急,不如用一用我的这个如何?”
身旁人影一闪,凭空有人递来了一个精致的小瓷瓶,东篱看也没看一把接了过来,打开瓶盖一闻,便知是上品的玉莲生肌霜,赶紧先帮南山抹了厚厚的一层,又撕下几条衣衫上的白绸,加了几道抑制浊气外溢的封印,迅速给她缠好伤口。
他以为是清越回来了,可一想刚刚听到的那一声称呼……这位先生?
他猛然扭过头去,却是稍稍讶异了一下,“是你?”
面前的来者正是东篱他们在通过阿格隆河时,那个追着人家姑娘死缠烂打的家伙。
那人也是眼中一亮,微笑道,“我们之前在哪里见过吗?”说完,他还故作天真地眨了眨眼皮。
“哎?你不就是那个臂力惊人,把船桨划得比转陀螺还快的那个人吗?”
南山凑了上去,一手捂着伤臂,脸上挂着戏谑的笑。
“臂力……陀……陀螺?”那人愣住了,似乎在努力思索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开口,试探性地问道:“今日稍早的时候,两位可是乘船在阿格隆河之上?”
“正是正是。”南山点头回应。
“呵呵呵,在下冥王兆泰,有礼了。”那人随意地拱了拱手,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有礼的样子,道,“既已是第二次见面,我便直说了,两位不是亡魂,却平白出现在我冥界,先是欺辱我冥界亡魂,后又对我幽冥司司长大不敬,刚刚,还得寸进尺动手打碎了我那十二盏水晶骷髅灯,我想,或许我们该好好清算一下……”
“冥?冥王!”
南山听到他讲前面那几个字的时候,就已经缩到了东篱身后,东篱的神色却没什么变化,语气平常道,“那……这位冥王大人,打算怎么算这笔账呢?”
兆泰慢慢收了笑脸,掰着手指头说道,“一盏水晶骷髅灯十万冥币,每年维护费用三千,我这御花宫内街一共装了十二盏,其余损失也不多说,你们先拿出一百五十万的现钱,再去给我幽冥司的阿刹磕头道歉,最后高举双手立即离开我冥界,这些事情就算了结了。”
一口气说完,兆泰脸上又露出了笑颜,简直感觉他像是在脸上套了两个面具,笑与不笑可以随时切换。
“我,我不是故意要打碎灯盏的。”南山慌忙上前解释,“刚刚有只小鸟,被你那拴着吊灯的锁链绊住,我只是好意救它,哪里知道这些锁链居然如此不牢固,轻轻触动就……”
“哦?这位姑娘是在质疑我的判断吗?该不会觉得……我这是在敲诈你吧?”兆泰虽说是冥王,却怎么看怎么没有一点王者之气,这样说起话来,倒更像一个混迹于市井的小流氓。
东篱眼神冷了下来,小声道,“南山,你在胡说什么?这里是冥界,死亡之地,哪里会有鸟雀那样的活物?”
“那我们之前在河岸边,不是还看到了超大的兔子吗?”南山反驳道。
“那是怨灵,一般只出现在野外,大城内的怨气,最多只能结成植物草木一类的东西。”
“喂!你们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兆泰双手叉腰,一身黑色的锦袍更显出他匀称修长的身材,他又换上了一脸蛮横无理的模样,“赔钱!道歉!然后滚!”
兆泰头一甩,两根秀气的眉头都拧到了一起,他今日的心情看起来特别不好,也难怪,好不容易脱了个空想到上冥界来讨好一下心仪的美人儿,却差点被美人儿一杆子打进了阿格隆河里。
刚才他一边揉着胳膊,姿态狼狈地逛到了酒馆旁,打算溜进去喝上几杯,借酒浇浇愁,结果迎面就遇到了哭丧着一张脸,恨不得立即扑过来抱他大腿的宁刹。
几个外来的生灵,这是想在冥界立威么?他兆泰是不理政事,是有些散漫,是不爱斤斤计较,却也不是凡事都不会计较!
结果东篱完全没打算给他留面子,轻咳了一声,很有修养地吐出两个字:“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