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是他的存在,妨碍了自己的表白行动。
如果不是同桌的干扰,他就表白成功了!
这.....这不是扯淡呢,哪个学生没同桌?就算是单排座位,也有前后同桌啊!不从自己的身上找问题,一律将错误归咎于他人,典型的屑仔行为。
只有失败者,才会这么干。
伊政宗懒得搭理对方,一条人生败犬的怒视,不值得他去记挂,反倒是鸢泽社长,突然要他留下来......究竟是何意?
岩崎空良出门以后,其他人也跟着走了。
临走以前,小池隆史还给了他一个眼神,就是那种‘男人都懂’的眼神。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显然,在小池隆史的思维中,那绝对不是好事.....不,绝对是‘好事’!另一种意义上的好事!
伊政宗颇为无语,干脆选择了无视。
伴随着社员们的纷纷离去,整个道场冷清下来。
面朝着靶场的大门外,一片黄昏世界。
夕阳照射进来,将跪坐于地的鸢泽社长,背影拉得斜长。
伊政宗盘坐于她的对面,看着不动明王般的社长,心中思量着......
经过两年的相处,以他对于社长的认识,对方留下自己,绝不是小池隆史所想的男女龌蹉,但话说回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觉得怪怪的......
正如此想着,伊政宗看见对面的社长,从门外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他——
“伊政宗,你最近在焦虑什么?”
“!!!”
伊政宗猛然心惊,哪怕社长说出了——‘我喜欢你’,都不会让他如此震惊!
她怎么知道的?
伊政宗确实很焦虑,那个诡异梦境的存在,如同附骨之疽,一点点蚕食着他的耐心。
尽管,今天的他看上去很豁达,但那是表象,真正的内心早就焦躁不安,从踏入校门的那一刻起,伊政宗就在思考着,如何破解那个梦境。
仿佛看出了伊政宗的疑惑,天仓鸢泽笑了笑,指着他的竹刀——
“剑术是人的心灵,最不会骗人了。”
“今天,你的出剑非常急躁,仿佛要急着干掉我,想一想......我好像也没得罪你吧?所以,真正原因不在于我,那就是你的问题。”
天仓鸢泽又指了指头,稚嫩而悦耳的声音,从面罩下传递出来:
“能跟我说一说,你感到焦躁的原因吗?”
“一个诸葛亮,不如三个臭皮匠,有的时候,别人的建议可比自己管用。”
伊政宗微微皱眉,因为那个梦境的事情,显然无法对人说明,本待想着拒绝,但天仓鸢泽的目光,却微微上移,透着面罩而看向了......他的脖子。
“你遇上麻烦了吧?”
那一瞬间,伊政宗觉得社长的目光,犹如实质,仿佛看穿了面罩!
也看见了他脖子上的红痕!
“.......”
伊政宗沉默以对,社长竟收回了目光,转头看着门外,仿佛在等待他的答案。
说?
还是不说?
伊政宗思考片刻,便下定了决心——
“是的,我最近遇到了一个麻烦。”
“哦?”
天仓鸢泽歪着脖子,配上娇小身躯,样子有些滑稽感。
“呼......”
伊政宗深吸口气,缓缓解释道:“社长,我最近遇上了一种敌人,单凭目前的剑术,无法解决掉对方.......对此,你有什么建议吗?”
以一种笼统的口吻来回答,不暴露梦境,也说出了他的苦恼。
“这样啊......”天仓鸢泽轻轻点头,转言道:“按照你的话语,我理解为你的剑术不够格,短时间内,无法解决掉敌人。但剑术的提升是缓慢的,使得你产生焦虑,以至于跟我对练的时候,也是急吼吼地进攻,失去了平日里的章法。”
“就跟病急乱投医一样。”
社长,你不用分析得那么细致.......
伊政宗有些无奈,正当他想说话,天仓鸢泽摆手打断:“我明白了,这样吧,你再跟我对练一次。”
“哎?”
伊政宗不明白对方的脑回路,这跟对练有什么关系?但既然她说了,也许有解决办法,鸢泽社长不是无的放矢之人。
“好吧,那就请社长赐.......”
伊政宗重新站起来,正要说上一句感谢,突然表情僵硬了,因为正对面的鸢泽社长,竟然伸手,缓缓将面罩脱下。
如瀑布般的青丝,刹那间,直铺于肩膀的两侧,在那其上,有着绝美如画般的容颜,五官玲珑,黛眉琼鼻,略带有一丝稚气,美得不可方物。
饶是伊政宗见过无数次,也不由怔了怔神,下一刻,他看见社长还在解下护胴,便失声道:“社长,你在干嘛?”
天仓鸢泽有条不紊地解开护具,露出雪白的剑道服,原来,她还穿着厚厚的内服,只是身材太娇小了,身体被宽大的护具笼罩着,根本看不出来。
“太闷热了,我不想戴护具。”天仓鸢泽提了一句。
神崎市的初春时期,就有些闷热了,剑道本身被喻为‘又热又臭的汗水运动’,大热天中戴着护具与剑道服,自然不是一种好享受。
“可是,社长不戴护具的话,万一打中了身体.......”
伊政宗劝说着,却换来了社长的坚持——
“凭你是打不中我的,若不是锻炼社员们的防护意识,我根本不用戴它。”
天仓鸢泽轻轻摇头,看似平静的话语,却隐含了一份傲然,而她的眼神,也带着绝对自信,甚至于,有一种俯视他人的感觉.......
伊政宗闻言,便伸手摸上面罩,正要解下护具,却被社长制止道:“你还是戴着吧,不然,等一下会很疼的。”
“.......”
伊政宗抿了抿嘴唇,在内心的深处,由于前世的经历,他有些大男人,不想占女生的便宜。但被一个萝莉如此小瞧,老实说,也有些小情绪了。
“那就得罪了。”
伊政宗握着竹刀,摆出了下段姿势,而作为对手的天仓鸢泽,双手高举着竹刀,左脚在前一步,最标准的上段姿势,也就是上段构。
上段构侧重于进攻,中门大开,除非自信者,一般不会如此起手,尤其是不戴护具的情况下,一旦打中可是很疼痛的。
这个举动,配合上天仓鸢泽的娇小身材,怎么看都有一种.....矛盾感。
“请!”
“得罪了!”
下一刻,伊政宗带着些许小情绪,就率先出手,竹刀由下而上——
逆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