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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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是”

    “你身上这伤是姓马的打得?!!!”男人眼中喷出两丈火苗,那眼神就是想要拿斧头劈人的架势。

    “不是的是柴九。”

    男人沉下脸来,咬牙说道:“这仇老子记下了。下次见着,老子将他大卸八块,剥皮炖肉吃了!”

    息栈心想,吃了他?这柴狗的肉,小爷可不稀罕哩!

    心里有点儿小委屈,噘嘴说道:“是他逼我交待你藏身之处,我不说,他就让手下拿马鞭抽打我唔,你上一次竟然还虐待我拷问我,冤枉我与那柴皮膏药有私我被他打成这样子,我与他有私情么?”

    “是老子混蛋,对不住你。你要是觉得不解恨,就拿鞭子抽俺一顿出出气!”

    少年不屑地白眼,哼道:“我才不抽你呢,小爷留着力气抽那柴皮膏药。他抽了我多少鞭子我都记了数,下回再碰上,一剑一剑还给那无耻鸟人!唔,那你现在信我是对你一心一意了?”

    男人深深地看着他,声音很哑:“老子一直都信你。”

    大掌柜端抱着小苞谷,低头看向只露出一枚脑袋的白羊羔,忍不住伸手“哗啦哗啦”剥开“苞谷皮”,细细端详。细瘦的两枚小肩膀在衾被中半遮半掩,烫烙了触目惊心的伤疤。面庞脖颈间,原本温滑柔腻的肌肤,这时干燥冰冷得像胎薄的脆瓷,仿佛轻轻一碰眼看着就要碎玉剥茧,化为灰粉。

    俯下头去,嘴唇落在少年颈子上仅存的一点白皙,小心翼翼,生怕碰到四周遍布的伤口。

    热烘烘的吻痕像是烫到了小凤儿,燎得娃儿缩了缩肩膀,随即急不可耐地从苞谷皮里挣扎着抽出两只手臂,熊抱住男人的头。

    嘴唇捉住嘴唇,舌尖急切地追逐sh润和敏感,互相吸允。鼻尖牢牢顶在一起,男人下巴上粗糙的胡须,在小凤儿脸蛋上研碾而过,割痛了伤痕。

    息栈的牙齿重重咬上男人的上唇,狠狠发泄连日来的想念。吮到嘴里的,尽是一口一口浓浓的甜腥,却品之如啖甘饴。

    只有尝到带着体热的血液,才能心安,眼前自己钟爱的这男人,真真切切还活着。

    俩人滚到床上,被子下边儿紧紧地抱着。

    大掌柜亲小凤儿亲得浑身火烧火燎,又不能搞这娃儿的身子,只能解开自己的衣襟,将息栈的两只手塞进怀中,把自己上上下下摸了个遍,也算互相聊以慰藉。

    将小头颅填进胸口,阖了眼睛也能感到,那一枚小舌在自己胸膛上流连舔吮,无休无止。

    可人疼的小东西。

    黑暗之中,半睡半醒之间,男人忽然问道:“羊羔儿,你被柴九捉住,后来咋脱得身?”

    “马师长忽然就露面了,硬将我夺了去,柴皮膏药气伤了呢。”

    “然后呢,姓马的跟你说啥了?”

    “唔,然后姓马的将我掳去了马公馆,我趁他不在,劫持了他手下一个小兵,换了小兵的衣服,就蒙混过关出了城”

    “姓马的鸟人‘碰’你了?”

    息栈知晓男人想问什么,不想撒谎骗他,照实说道:“我伤得重,昏死过去,醒来就躺在他房中,没见着马师长本人。嗯,他,他好像是给我洗了个热水澡,把伤口泡了个稀烂,疼坏我了我不知道他在我昏迷时还做了什么”

    抬起眼睫小心地瞄男人的脸色。大掌柜双眼眯起,目光沉静,瞳仁里幽幽的两朵火苗,这厮每一次抬枪点人的神情。

    少年用手指在男人胸膛上画圈圈:“唔,若是我被他‘碰’了,你会怎样?你是不是就不娶我了,换别人了”

    “娶。老子没别人可换,不像你这么能勾人。”

    息栈赶忙将身子往男人怀里贴得更紧,低声说道:“你放心,下次再见到那个马师长,我会问清楚,他若是真的做了龌龊之事,我杀了他!”

    杀了他,给你这醋缸“报仇”。

    没由来地忽然想起,自己身在马俊芳床榻上,做得那一场古怪的春梦。

    身子都揭掉一层皮了,疼得直抽抽,晕晕乎乎之际,竟然还能梦到跟殿下行颠倒龙凤之事,脑壳里的瓤子不知是在想什么呢!

    若是在往日,独处小寐时,思念旧主本是人之常情。可是男人亡命天涯,生死不明之际,自己闲着没事做春/梦风流快活,简直比那yi/棍马师长还要龌龊。

    小凤儿这见不得人的小龌龊,在喉咙口徘徊了几个来回,终究还是没敢吐出口,咽吧咽吧,又给吞回了肚里。心里羞愧得不行,凑上小唇讨好地蹭了蹭男人的粗糙下巴,很扎,很硬,很深刻。

    曾经不止一次暗自比较,他与他是这样不同的两个人。

    脑中忆起上一世的缠绵,眉间心上仍时不时泛起抽丝隐痛,痛已痛入愁肠,再忘不掉。

    眼前望着这一世的钟爱,满眼满身都是焚烧跃动的激情,爱已爱至骨髓,再离不开。

    小楼惊鼓,画角飞檐粉墙柳。

    征人归路,落红满衣不胜酒。

    片刻的清宁静好,良人枕侧,蕙语汀言,揽月华流水,看云卷云舒。

    注:1起跳子:当兵的来抓人。跳子就是兵、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