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才呢喃道:“风溪,你需怪不得我。”
话音刚落,一双手已是卡在风溪的脖子上,竟是要将风溪活活的掐死。
可是她的手再也动不了,因为她的手腕已经从腕骨处断裂。
不敢置信的看着罗裕的双眼星亮的看着她,强忍着腕骨断裂的疼痛,讶异道:“你,你没有中毒?”
那在茶棚中下毒的红衣女子也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不可能,我下毒的手法这世界上没有人能察觉,就算是武林第一高手也同样如此。”
“是,你下毒的手法确实高明,至今我仍不知道你是如何下毒的,但是你忘了今天的风很大。”风溪已经笑吟吟的做了起来,盯着她笑道。
罗裕接口道:“风吹起了你的衣角,那枚蓝色的梅花标记没有逃过阿溪的眼睛,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正是利用了今天的风将毒吹到我跟阿溪茶碗里的,可是也正是因为风暴露了你的身份。”
风溪道:“对,我正是看到了你衣角上的梅花,才陡然警觉,也才觉的茶水似乎有些不对,所以才向九哥示意。”
罗裕继续道:“我跟阿溪都知道,如果我们当时戳穿你,那么就没有办法知道这幕后之人,所以我们才假装将茶水都喝了下去。”
红衣女子怔怔的站在那里,嘴里喃喃道:“我竟是引狼入室了,我竟是引狼入室了。”
说完,竟是口吐白沫,倒在地上。
那红衣女子竟是自杀了。
她本就是用毒的高手,浑身上下都是毒药,想自杀却也容易的紧。
那个被罗裕扭断手腕的女子痛的眼眶中的泪珠都在打转,此刻又被罗裕掐住了脖子,呼吸登时变的困难。
“说,你们的阁主是谁?”他们才不过刚从离水堂出来,到了这个茶棚,这个红衣女子却早已守候在那里,这只能有一种解释,那便是请动离水堂的杀手暗杀阿溪的正是这梅兰阁。
那女子颤声道:“我,我不知道。”
罗裕道:“你的手腕疼吗?”
那女子点点头,简直是痛死了。
罗裕又道:“那我就先扭断你的脚脖子,然后将你另外一只手脖子也扭断,让你痛不欲生,却偏偏死不得。”
风溪叹了口气,道:“我自信跟梅兰阁没有什么仇怨,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那女子强硬的将头一转,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她的手腕显是疼痛之极,说话的时候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风溪见她如此,道:“那好吧,九哥,就烦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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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音刚落,罗裕手下一动,那女子的脚腕已是断成了两截,她本是强忍着不出声的,脸上的冷汗直流,到后来终于忍不住痛呼一声,想要晕过去了。
风溪道:“你放心,你不会晕过去的,也不会死,你只会痛,永无止尽的痛。”
那女子的神色变了几变,唇角微微开启,却又闭了起来。
“你们不用再折磨她了,我就是阁主。”随着声音而来的竟是王夫人。
风溪讶异,她猜到她是梅兰阁的人,但绝对没有想到她竟是梅兰阁主,难道想要杀她的人竟是王夫人,这怎么可能呢?她为什么要杀她?
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王夫人道:“因为你,我女儿成了亲,却始终一个人,几乎是被囚禁在翠笼居,那根本就是个笼子,你整天霸占着皇上,就连我女儿要见一面都不能,你说我干嘛要留着你,留着你,我的女儿就不会幸福,所以我发誓不惜一切代价都要除掉你。”
竟是这样的原因,风溪怔愣了一下,道:“每个女子都应该有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男人,你的女儿也应该有这么一个人,所以如果你愿意,我希望她可以离开去找她命中的这个人,而不是像你说的这么痛苦的生活。”
王夫人冷笑道:“哼,我女儿的婚事是先皇指的婚,你这么说,是对先皇不满么?”
风溪见她丝毫不领情,便也不再客气,道:“先皇指的婚?恐怕不是这样的吧。”风溪说着,俯身在王夫人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王夫人的脸色大变,追问道:“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风溪道:“我没有揭穿这一切,倒是你们自己找上门来了,我不想置人于死地,可是你们偏偏追着我不放,却不知终究却是害了自己。”
罗裕厉声道:“阿溪,这样狠毒的人不用跟他罗嗦了,单单下毒这件事,朕就可以将王家满门抄斩。”
王夫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跟我的相公和家人都没有关系,求皇上放过他们。”
风溪却也不想此事牵连太广,道:“我只问你,最近失踪的婴儿一事是不是跟梅兰阁有关?”
王夫人讶异道:“婴儿?”看她的神情,似乎是第一次听说。这倒是让风溪起了疑心,婴儿失踪一事在京城闹的沸沸扬扬,王夫人不可能没有听说过。
“王夫人,难道您不知道这件事情?”
王夫人道:“我已经是活不了了,又何必撒谎呢?”
这倒是,可是风溪就是觉得王夫人似乎有什么事情在刻意的瞒着,只是这种刻意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王夫人俯下身,道:“这事情确是我一个人做下的,跟我的家人没有任何的关系,请皇上不要牵连到他们。”
风溪本也不想把这件事情弄大,更何况王大人还是朝着要臣,更是轻易动不得,便道:“九哥,难得她的一片心,就依了她吧。”
罗裕沉吟片刻,方道:“看在阿溪的面子上,你的家人就不予追究,不过这梅兰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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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忙道:“多谢皇上,至于梅兰阁,皇上尽管放心好了。”
随着她的话音而落的,是倒地的声音,不是一个人,而是刚刚围着马车的人都躺了下去,嘴角有鲜血溢出来,腥臭一片。
可是除了王夫人,其她人的手腕上十指张开,要么放在胸前,要么离脖颈只有一寸的距离,那样不约而同的动作都在说明一个事实,那便是她们事先并不知道自己被下了毒。
风溪和罗裕对视一眼,道:“九哥,她的手段当真狠毒,这么多人的命,就这么没了,可我总觉得她不是梅兰阁的阁主,而梅兰阁的人也绝不仅仅就这些。”
罗裕点点头,道:“阿溪,你说的很对,她不是梅兰阁的阁主,她只是替别人死而已,有什么人竟可以让堂堂一品王夫人去替死呢?”
两人将这里前前后后搜了个遍,竟是没发现任何活着的人,不管是猜测还是肯定都没有办法得到证实了。
只是王夫人这么一死,王大人又会作何反应呢?
罗裕和风溪刚刚回宫,便有人通报说是王大人来了,两人均是一愣,来的好快啊。
可是来通报的人却道:“皇上,娘娘,王大人说他在宫门外候着。”
风溪心道,在宫门外候着,这是搞的什么名堂啊。
宫门外,王大人手举着把剑跪在那里,见罗裕和风溪来了,道:“臣罪该万死,请皇上赐罪。”
他这是来请罪来了。
罗裕看着他,再看看他手上的剑,忽然道:“王大人,你这是何意?”
王大人一愣,旋即道:“臣的妻子冒犯了皇上和娘娘,臣治家无方,本想一死了之,可臣这条命本是先皇给的,自己不便动手,请皇上责罚。”
这却又是什么话,风溪冷笑道:“王大人,既然你的命是先皇给的,你不便动手,要九哥责罚,这却是何意?是要威胁九哥还是是要陷九哥于不孝?”
一个十岁的孩子,心肠竟是这么的狠
风溪的话才刚刚出口,王大人已是拔出了那把剑,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嘴里犹道:“是臣罪该万死,臣这就自刎。”
说着竟是要割了自个的脖子,可是罗裕的手指早已轻轻的弹出,落在哪剑刃上。
王大人的手一麻,剑应声落地。
罗裕沉声道:“我答应过王夫人,饶了她的家人,自会做到,王大人不必忧心,只是烦请王大人给夫人烧纸的时候带句话,她并不能让这一切都随她进去地下。”
据说完,挽了阿溪的手腕,回去了。
可是,刚刚转身走了不到十步,便又有宫人来报,说是李仁的腿伤严重了,急的风溪展开轻功就往李仁的住处赶去。
青叶正在为他把脉,眉头紧紧的皱成一团,风溪忙问道:“青叶,怎么样了?怎么会变的严重了呢?”
扒李仁的腿伤出竟是化了脓,不时的冒出脓水,此时见风溪来了,李仁的小嘴一撇,眼泪夺眶而出。
“师父,我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风溪看的心疼,将他抱在怀里,安慰道:“有师父在,不会有事的。”
青叶已是诊完了脉,抬头道:“当真是奇怪,我竟是探不到脉搏。”
一个人如果没有脉搏,那意味着什么?
风溪心里一颤,连忙一把拉起青叶,到了外面,方才问道:“青叶,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怎么会没有脉搏呢?”
青叶回道:“姑娘,确是如此,我估计他是中了毒了。”
风溪呢喃着重复道:“毒,又是毒,可有解毒的法子?”
青叶点了点头,道:“还从未有什么毒可以难倒我的,法子倒是有,只是要他受罪一些而已。”
风溪听他如此说,喜道:“那还等什么呢,你就快给他解毒吧。”
青叶迟疑道:“只是需要一味药引子。”
风溪见他吞吞吐吐,急道:“什么药引子,你说清楚。”
青叶这才道:“天池中的雪水。”
他这一说,风溪也是吃了一惊,莫要说雪水,就是天池都不是平常人能够接近的,不是冻死,就是落在了雪坑中,而那雪据说阴寒至极,从没有人能够拿在手中。
这都还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这天池是禁地,皇家禁地,从来没有人进去过。
风溪沉吟了一下,道:“只有这一个办法吗?”
青叶点头,道:“除此之外,便只能将那条腿截了,方可保住性命,可是由此一来,他今后便就跟我一样,成为一个瘸子。”
风溪却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便道:“我去找九哥。”
青叶却拦住了她,道:“姑娘可知道为什么天池会成为皇家禁地?”
风溪示意他说下去。
青叶继续道:“除了天池的阴寒之外,还有一个传言,那便是天池事关龙脉,如果被人踏上亦或者是动了一丁半点,那么便会易主。”
说完,青叶盯着风溪,如果要救李仁,那么必要动天池,而这个谣言如果是真的,姑娘又要怎么面对罗裕呢?
这样的传言风溪也是知道的,只是她一向不相信这些东西而已,此刻从青叶的嘴里再次听到,迟疑了一下,道:“我那徒弟的身世本就很可怜了,我不能让他再失去这条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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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屋内却传来一个低低的呻吟声,像是刻意的压抑着。
紧接着便是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风溪和青叶都是心里一惊,急忙回屋,只见李仁拿着把刀竟是将自己的腿砍了下来,此刻鲜血淋漓的躺在地上。
风溪大惊,连连点了他的|岤道止血,嘴里喝道:“你这是干什么,你不要命了。”
李仁一张强忍着的脸上惨白的笑道:“师父,徒儿不想让你为难。”
他俯身在窗户上,什么都听到了。
风溪的泪水落下来,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呢,你要是没了腿,可该怎么走路呢。”
青叶怔怔的看着地上的断腿,想起自己小时候挥刀砍断自己脚腕,那时候心里满是对死亡的恐惧,此刻眼前的这个孩子是不是也是同样的恐惧呢?
李仁颤声道:“师父,我想活着,因为活着可以见到你,我也不想你为难,所以,所以才如此,师父你不会怪我吧?”
这样懂事的孩子,怎么忍心责备。
风溪将他紧紧的抱着,道:“傻徒弟啊,师父怎么会怪你呢。”
可是心底里竟然弥漫过丝丝恐惧,才不过十岁的孩子,怎么就能对自己下那么狠的手呢?
不知是什么人,竟会对一个十岁的孩子下毒。
只是查了许久,这事儿都没有半点的线索,风溪就跟罗裕说要把李仁搬到自己住的地方。
罗裕思索了半天,找不出什么反对的理由,便就准了。
风溪的肚子却逐渐凸显了出来,一日胜过一日。
这天,风和日丽,下了早朝,罗裕陪着她在御花园中走走,可是天却突然变了,一时之间雷鸣交加,竟是要下一场大雨似的。
两人便急急的往回赶,刚进门的时候,正撞上李仁拄着一根拐杖要急急的要出门。
许是没有看清楚,竟是一头撞在风溪的肚子上,幸亏风溪反应快,急急的往后掠去,豆大的雨点已是落了下来,可是罗裕的外衫已经罩下来,倒也没淋多少雨。
李仁的身体朝前趴去,下巴重重的跌在门槛上,要不是拿手惦着,恐怕连门牙都要磕掉了。
罗裕凛厉的目光触到李仁,后者连忙爬起来,顾不得手上蹭破的皮,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徒儿该死,冲撞了师父。”
罗裕一边吩咐人去给阿溪换衣服,一边低声喝道:“走路这么莽撞。”
李仁跪在地上的身子微微打颤,低声道:“我,我看天要下雨了,急着去给师父送伞。”
他的手里果真紧紧的攥着一把伞。
罗裕皱眉道:“你行动不便,这种事情交给别人做就好了。”
李仁忽然抬头,争道:“我可以走路。”
风溪换好衣服出来,便看到这样一幅情景,连忙一拉李仁,道:“九哥,他一个小孩子,你就不要跟他计较了,我这不是好好的,没事么。”
可是罗裕还是不放心,当天在阿溪睡下后,还是遣人将熟睡的李仁搬回了原来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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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风溪没有见到李仁,还兀自奇怪,道:“这孩子今儿个怎么睡起懒觉来了啊?”
罗裕将小碗的粥放在她的面前,看似随意的接口道:“我让他回去了。”
“啊,回去了?”风溪拿筷子的手顿了一下。
罗裕道:“阿溪,虽然他还是一个孩子,但我觉得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他能斩断自己的腿,这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出来的。”
风溪反问道:“九哥,你什么意思?”
罗裕又将一碗汤放在她的面前,道:“阿溪,我觉得这孩子不简单,你还记得,今日我们进来的时候,这孩子的头正好撞在你的腹部,就算他是低着头走的,那也已经到了你的胸口了,怎么会正好撞到你的腹部呢?唯一的可能便是他是故意的,故意将身子拉的很斜,故意撞上去的。”
风溪却扑哧一声笑了,道:“九哥,你多想了吧,他说要去给我们送伞,而他的手里也确实有一把伞,至于撞上了,许是巧合吧。再说了,竟然有人给我徒弟下毒,我这做师父的当然要罩着他了,九哥,吃了早饭就让他搬回来,好不好?这样,你去忙事情的时候,我这里也热闹些。”不过,九哥有一点却是说对了,李仁站直了身子差不多都要到她的肩膀了,可是李仁拄着拐杖,也许他还没来得及迈出另外一条腿,大家就这么撞上了,也是极有可能的啊。
罗裕微微的摇头,阿溪怀了孩子后,心更加柔软了,恨不得全天下都是好人。
满脸宠溺的笑容看着她,筷子夹了一块鸡肉给阿溪,罗裕笑道:“阿溪,不管他有没有什么别的心思,我都不想你有任何的事情。”
边说边叫人模仿当天他们进门的动作,果然依照李仁的身高,无论他怎么往前走,头只能撞到风溪的胸口,而只有一种情况下,他可以撞到风溪的腹部,那便是站在那里,算准了距离,直直的往前扑的时候。
风溪看着,心里一点一点的往下沉,勉强笑道:“九哥,也许还有其他的情况吧。”
这话说的那么的勉强,就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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