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成,卡了下来。听说当地市长就是那个村出来的,跟我们总编辑是老乡,她调到这里来那市长听说还帮了忙的。马厅长则认为这是给他同僚脸上抹黑,卫生厅的孙厅长还不把他看作仇人似的,还以为是他策划的呢,就更视为洪水猛兽了。可是,如果不,这种现状就永远得不到尽快的解决,假药还会残害成千上万人的身体,我于心不安哪。而且辛苦了一个周期全泡汤了,我心有不甘。”
“是真理,就要坚持,我支持你,这里不了,我有个朋友在《天地快报》,他是已经退休了的总编辑,我把你的稿子转给他试试。”
几天后报纸把她的调查出来了,全国舆论哗然,各报纷纷转载,中央对g市领导欺上瞒下、有令不行的做法明令查处,有关部门责任人得到相应处罚。该地庸医假药泛滥的状况也得到了有效控制。
是不是跟她这次报道有关系呢,单天鸿敏感地想。昨天她告诉他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莫非——他不敢想下去。望着乌沉沉的黑夜,听着时有时无的雷声,他却不知她身在何方,他该怎么办,怎么办?他心痛地流着泪跪在地上向天祷告:“上帝保佑你——水莲,我的好爱人,我不能没有你!求求您,万能的上帝,虽然平时我并不相信有任何神在,可是现在我宁愿相信,求求你保佑她,保信她,求求您!只要她平平安安,我愿意折去我所余不多的寿命,来换取爱人的笑脸。”无眠,满头银的单天鸿在昏黄的灯光下,在揪心的等待中度过了这一生中最漫长的夜晚。
好容易等到次日八点,单天鸿打电话到她办公室,一个姑娘说她还没有来。他问了主编办公室的电话,没有人接。他急忙打的士到他们曾经去过的所有的地方寻找,她原来住过的地方,可还是一无所获。下午,焦心的等待中还是没有消息。下午五点,他决定报警。警察根据他提供的照片和资料答应帮他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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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
第二百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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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水莲本能地哆嗦起来,牙齿格格地响着,这种彻骨的寒冷让她感到一阵虚脱,骨头片片飞散抽走坠人冰谷,一切都停止了,死亡之神站在洞里看她微笑。背上的手机仍在响着,她在恍惚中想起单天鸿——“不,不不,单天鸿,我一定要出去见你们,我不能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没人知道——”
路水莲又被冷醒来了,污水的恶臭呛得她咳了几声,一咳,喉管和眼睛便刀剜似地痛。她努力翻过趴着的身子,睁开眼,可四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路水莲想抬起右手,就像举着千斤重担,许久,熟悉的右手才艰难地举到眼前,脸上血乎乎的粘得满手都是。血流得更快了,路水莲躺在臭水沟里静静地听着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地流失。在如铁的黑暗中,只有成群的水鼠在身边跳跃、撕咬。
“不——不——,我不能就这样凄惨地死去,单天鸿,妈妈,我爱你们!来救救我,救救我!”几个小时以前,生命还是如此美好。冰箱里还有她没来得及做的菜和粽子,桌上还有她中午买的红葡萄酒和玫瑰花,她本来想早点回家跟单天鸿过一个快乐的端午节的,谁会想到自己倏忽之间会经受如此惨烈的遭遇?
但生的渴望仍在她的血管里激荡,她咬着牙关对自己说:活下去,活下去!就是死,也要死在爱人的怀里。太冷了,她想站起来,没想到下水道越近出口就越矮,她支起自己的上半身,踉踉跄跄想站起来,可洞顶太矮,她的头“嘭”地碰了一下,她站立不稳倒在地上,头上却有什么东西粘粘乎乎地流下来,什么也看不见的她只好跪着身子用手在洞里摸索,四处都粘粘乎乎像鼻涕一般,哪儿才是出口呢?这条下水道到底有多长?我怎么还没到出口呢?她心里哭喊着:上帝,指引我的方向,告诉我怎样才能出去。
她不知她的血还能流多久,她会不会来不及找到出路,就悄无声息地死在这无人问津的地方。但不管怎样,血能流多久,我就要坚持多久,生命之火不会这样容易被浇灭的。路水莲遍体鳞伤、不断流淌鲜血的躯体在污浊的泥上水里踽踽爬行,而她绯红的生的信念如旗帜般在地狱般的空气中猎猎飞扬。手爬出血泡了,身上越来越冷,鼻子也因淤血呼吸不畅,她哆嗦得就像一朵寒风吹落在地、被滛雨打残的玫瑰。无数的冰刀在切割着她的,无数的火鞭抽打在她的身上,干渴得五脏六腑都好像要裂成碎片,头、眼睛和喉咙不断地涌出血来,脸上热乎乎的一大片也分不清是血是泪。她趴在沟里一点点地向前蠕动,别人几秒钟就可跨过的距离,可对于双目失明、喉管挑断、流血不止的路水莲每一厘米都好像跑一千米,她艰于呼吸,说不出话。唯一的一点微弱的气力都凝在那纤纤十指上,指甲也不知什么时候被碰断了……
不知爬了多久,四周一片寂静,古墓般的寂静,她感觉死神正在贪婪地靠近,滑腻的舌头一遍遍吻着她的头脑,她的头昏昏沉沉地不听使唤,有一股巨大的力量要把她吸人冰冷的漩涡,
“不能再昏过去,我会在昏迷中流血死去,我一定要醒着,爬出去,爬出去。”
仿佛轮回了几个世纪,她的手悬空着摸到了流淌的空气,“难道这就是下水道的出口?我已经爬到出口了!”
她兴奋得勇气倍增,我还得再往前一点,再往前一点,要让人们都看见我,她想起那还在背上的红色挎包里叫着的手机,对,把它伸出去,也许他们看到红包,听见手机的叫声就会现我,这是我惟一的希望!她艰难地把背包从头顶上取下来,把带子在手腕上绕了三圈,用手死死地摸着伸直了手臂支在水流右边干燥的空气中。
她在心里默念着,救救我,上帝!救救我,单天鸿——她在胸腔轻轻地进出这十个只有她自己才听到的字就昏了过去。可是红皮包的表皮已经湿了,它暗红地耷拉着并不引人注目。人们没有注意到黑漆漆脏兮兮的下水道口会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阳光和风不知什么时候把这红皮包吹干了,它恢复了它原本鲜红的颜色,像一片红旗般在炎热的风中飘荡。手机又在“的的的”地响起来,一只民用小船靠近了,那对中年夫妇现那块红色竟然是系在一只手腕上的挎包,他们马上报了警,警察用升降机靠近洞口终于现了这位赤身苦苦求生的女人。
失血过多的路水莲的血色素仅为3克,(正常人的血色素为 12克。)她还不及常人的一半。呼吸和脉搏已经非常微弱,脑脊汁不停地从左眼眶中流出,她的生命危在旦夕!输氧、止血、输液、清创、敷药……16个小时过去了,她还是没有醒过来。
在朦朦胧胧的意识中,她恍恍惚惚地好像看到了奶奶,故乡绿色的田野,看到那个孤独的小女孩……
命运是一只翻云覆雨手,又像是她脑海中那些熟悉的巨大的车轮,她在幻象中若有所待。单?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