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不应该聊下去了,于是程溪选择了转移话题。
“先过来吃饭吧,要喝酒吗?”
“有二锅头吗?”厉夏掐了烟头,起身上前。
程溪低低的笑了一声,“二锅头没有,倒是有瓶82年的红酒。”
“那算了,我只爱二锅头。”厉夏说,语气是一如既往的任性。
“那我现在去给你买。”程溪说着拿掉了身上的围裙。程溪有一副好身材,身高腿长,白衬衫下的胸膛结实有料。
“算了吧,我就是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了。”厉夏唇边的笑有些悲凉。
“到底怎么回事?”
“能怎么回事……”厉夏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对方是聚晨董事长的儿子,当时我骂了他一句臭王八,现在想想……我他妈真应该一鞋拔子拍过去。”
反正到头来都是她被封杀的结局,早知道当时就做的狠一点了。
想着,厉夏心里越发不平衡了。
程溪听她说完,忍不住想笑,他给厉夏盛了一碗米饭,又给她把菜布好,“就因为这事儿烦心?”
“我是不是特矫情?其实只要我出面和人家吃个饭,卖个笑,这事儿就解决了,可是……”
“这不是矫情。”程溪打断她,他的双眸平静的望着她,“没人能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
静默。
“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和公司说一声,让他们给你一个假期。”
“不用了,接下来半年都是我的‘假期&039;。”
程溪知道她所指的是什么,便也没有说话。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程溪就敲响了她家的门。
“这么早?”厉夏声线喑哑,她将目光落向一边的时钟,凌晨五点。
“一日之计在于晨,等你收拾好了我们就出发。”
程溪要带厉夏去的地方叫做洛桥镇洛桥镇位于中国西南的边陲,地形偏僻,风景优美,前几年才开发了山路,如今算是一个小众的旅游景点,可正是因为险峻的地形,去那里的游客并不是很多
鞭长驾远,从飞机转到火车,又从火车转到客车,再从客车转到三轮车,在厉夏疲倦不堪的时候,程溪终于说快到了
此时是深夜十点漆黑的夜色将远山渐隐,刚下过雨,空气中还残留着泥土的清香。
前面是山间的危险区,道路狭窄,路面sh滑,三轮车也只能到这儿了。
厉夏下了车,结果一脚踏进了泥泞的水坑中,她皱了皱眉,在心里说了一句晦气。
“小夏,你跟着赵叔,我在你身后。”
赵叔是这一带的常住居民,这次程溪特意找他来带路。
厉夏将帽子往上托了托,这一路甚是颠簸,到现在她都没有喘息的力气了。厉夏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赵叔身后,大概是走了十几分钟山路,他们过了桥,又穿过一条不算长的石板路,终于看到前方那微弱的灯光。
“前面就是洛桥镇了。”赵叔ca持着一口很不标准的普通话,他伸手指了指前头,笑的有些憨厚,“再坚持一会儿,女娃,你要是难受就休息一下。”
厉夏摇了摇头,说:“不用了。”
她一路上都在沉默,这是赵叔头第一次听到厉夏的声音,也头一次听到这么好听的声音。城里人就是不一样,同样是普通话,人家说起来就那么好听,他们说起来就满嘴大渣子味。
程溪见她脸色难看,也知道她是疲倦了。他从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递了过去,“喝点水,实在累的话我背你。”
要是早知道这么远,她死都不会过来!
厉夏狠狠瞪了程溪一眼,她接过水,勉强喝了一小口。
程溪笑了笑,“那用我背你吗?”
“不劳您大驾了。”厉夏扯紧背包,再次跟在了赵叔身后。
下面的路要好走多了,视线也逐渐宽阔,路两边的灌木树林逐渐被古旧的房屋所取代。她的目光放远,此时的小镇被清冷的月光笼罩,有几户人家的门口挂着灯笼,那细微的烛火照亮了这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
真安静。
厉夏随意的打量着四周,天太黑,除了能看见房屋的轮廓外,就只能看见偶尔飘过的萤火虫,可就在此时,厉夏的双眸扑捉到一个黑色的身影,那个高瘦的身影隐在月色中,一动不动。
厉夏心中一凉,赶忙扯住了程溪的胳膊。
再眨眼,那个黑影已经没了。
“怎么了?”
“……没事儿。”估计是看错了,厉夏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