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去,大有将唯一活着的杀手剁成肉沫的气势。
那杀手也是个明白人,若只有林九龄和两个女人,抓住不会武功的那个,他还有可能成功。但估计是看到狼烟的缘故,帮手一个接一个地来,这次来的四个人,武功没有一个比林九龄弱,他这次是根本完不成任务了。
也不等四个人奔到跟前出招,他就已放弃拼命,忽然横过单刀,一抹脖子,竟是死了个痛快。
亲卫们一见对手自尽,立刻停了下来,对望一眼,四人分四个方向跃了出去,应该是要探清周围情况,看看有没有伏兵。
直到南天离回来,桃花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但同时,也觉得胸口疼痛难忍,低头一看,原本月白的衣裳已被染得一片通红,伤口几时裂开的,她竟毫不知晓,人都是这样,不知道时没什么感觉,可现在却双腿一软,再难支撑,跌坐在地上。
林九龄赶紧一把将她捞起,打横抱在怀中,着急地想要将她抱回屋中包扎伤口。却听桃花轻声道:“等下,让我跟他说句话。”
他知道桃花说的是谁,虽然并不觉得两人有什么话好说,但不忍逆了她的意思,也想让她快些说完好上药,匆匆点了她几处穴位暂时止血,便别扭着把她抱到封戎面前,偏过脸去,微垂着双目,不看两人。
封戎当然也看到了桃花胸前一片触目惊心的红,刚想伸手看看伤得如何,却感受到了林九龄又冷又刺的目光,只得生生忍了下去,低声问道:“伤口有没有严重?”
桃花道:“无碍,本已结痂,只不过挣开了伤口而已。上点药就没事了。”说着,垂了垂眸子,“今天,多谢你,不然我和一一估计。。。”
“不用。”封戎抿了抿薄唇,又道:“我。。。走了,你应该也要走了吧。”
这两个“走”的意思全然不同,桃花心中明白。也知道他语气中的伤感与不舍,毕竟,这一走,两人此生都再没有见面的机会,这样一想,心中也是恻然,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沉默了半晌,林九龄以为两人应该说完了,正要抱着桃花走,封戎又急急唤道:“桃花。”
“嗯?”桃花抬眼,等着他说下文。
封戎眼中满是纠结与痛苦,低声问她:“你为何不愿等我?”
桃花本以为封戎此生都不会问出这个问题了,此刻突然问起,也让她心头一酸,忍住哽咽道:“我怎么没等,即使玉冷溪这么确定地说你不可信,可我心里还是隐隐想要听你解释,总觉得若是找到了你,问一问,一切就都不攻自破了。”胸口的伤让她有些呼吸不畅,林九龄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她继续说道,“我身在南明,没办法打听你在哪里。但一一每打一仗,我都会问将领是谁,始终没有一个姓封的。”
那是因为沙止水故意让他改了姓名,没想到真的让她想对了,桃花真的打听过他。越这么想,封戎心中越是后悔,但若要他说清到底后悔什么,却也理不出个头绪。
“赤魂本是玉冷溪故意放出去调虎离山的,后来却出现在你身边。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封戎点点头,赤魂在他那里,自然是意味着他在追击玉冷溪时截获了赤魂,若不是确定马儿原来的主人已死,谁会大方地把偷来的东西示众。现在想来,当初沙止水带回赤魂,估计也存了这份心思,即使桃花活着遇到封戎,不管怎么解释,只要看到他骑着赤魂,就都不会相信。每一步,都被缜密地算计着。
桃花缓了缓,声音却越发无力道:“可就算我唤回了赤魂,心里仍然是想听你解释,盐岩峰上的你总还会时不时地在我心里出现。于是,我去见了你,想听你怎么说。你若愿意杀了沙止水报仇,我们之间尚有转圜余地,但你,干脆地回答:不能。”说着,她的眼角悄悄溢出一滴泪,倏地滑进发间,“那一刻起,我的心就死了。等了三年的解释不过是个笑话。”
封戎哑声道:“对不起。。。”除了对不起,他还能说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