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胸囊里有那种一次性的检验手套,拿出一副戴好后,我又奔着墙角的背包去了。
这都是驴友的,打开后,我看到有钱包,里面的钱没被动,这排除了入室抢劫的可能。我又回到血滩旁边,用手指沾起一块血迹来。
我抿了抿,这次不敢有太肯定的结论了,只是从血滴凝固的程度,外加血滩的温度来算,大概能猜出,案发时间至少在两个小时以前。
这时钢炮电话打完了,他凑过来跟我说当地警方马上赶到,还问我有什么发现。
我把这些推测说给钢炮听,而且多加了一句,凶手确实变态,杀人手法很残忍。
钢炮点头赞同。我一直有个疑问,也一转口跟他说了:“我搞不懂为啥凶手这么做,非得在旅店杀人后放血,而且看这血量,几乎是放光了的!”
钢炮琢磨一番,摇摇头。他让我别多想了,说这屋里血腥味太浓,我们还是先出去等支援吧。
我俩原路返回,也把房门带上了。
我们并没走多远,就蹲在房门前的走廊里吸烟。这期间倒没有其他房客经过,省了不少麻烦。
这样一支烟刚吸完,有三个民警赶过来了。
按说我不可能认识当地警方,毕竟这里离市区太远,但奇怪的是,我看着其中一位,愣住了。
他带着一个很大的警帽,把额头都挡住了,还蓄着连毛胡子,而他的长相分明告诉我,这是乔装后的将邵武。
我知道,这种乔装的水平很低级,连我都能认出来,另外我也表示理解,一定是时间太紧,将邵武没法弄更好的了。
那俩民警是直接进房间做调查去了,将邵武走到我跟钢炮旁边后,先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又压着声音说:“你们别管这事了,去跟店老板换一个房间,把门牌号发给我就好,之后静静等待,多吃点好的多休息,过几天我们会很累的。”
我跟钢炮知道这场合不能多问,光点头说好了。
接下来我们照他说的做,换了三楼一个房间。我还问钢炮呢,中午就没吃饭,我俩是不是现在下楼搓一顿去?
钢炮胃口不咋好,估计是被凶案现场那么恶心的气氛闹得,其实我也有点这种感觉,总觉得还能闻到那一屋子的血腥味。
我有个建议,正好旅店旁边有个小卖店,我想买点饼干面包啥的,这东西不像饭菜,吃起来就当零嘴了,不会那么反胃。
钢炮说行。他本想跟我一起去,但我一想,这也不是什么大活儿。
我让他歇着,自己急忙出去了。
我买了一小兜吃的,是从小门走的。等回来时,看着路边,我一下想到那个收垃圾的老人了。
我纯属灵机一动,心说那老人刚在旅店收完垃圾,弄不好会遇到凶手呢?
我绕到正门,找到前台的服务员。我问她:“有没有收垃圾那个老头的联系方式?”
服务员挺好奇,问我找他干嘛。
我不想说自己是警察什么的,就谎称昨天在房间里不小心扔了一张名片,没想到今天要用上,想问问收垃圾的老头,还能不能找到。
服务员点头说行,让我稍等,说那老头还在旅店里干活呢。
我耐心等起来,过了分钟吧,服务员带着老头回来了,还跟我介绍说:“这是王伯,有什么事直接跟他说吧。”
我看着王伯愣了,因为这老头白发斑斑,一脸慈祥的样子,跟我之前遇到那个冷冰冰的老人,完全是两个类型。
服务员也一定跟王伯事先说了我的事,他还问我呢:“先生,那名片什么样啊?”
我没回答他,拿出一副极度诧异的样子,一转身,独自往楼上走。
王伯和服务员都先生、先生的喊我,我当没听到。
我有个很大胆的猜测,那目光冰冷的老人就是凶手,他哪是什么收垃圾的,那三轮车上推得袋子里,装垃圾就是个幌子,底下的袋中,很可能是两个驴友的尸体。
他为何杀驴友,我不清楚,但那个香囊一定是他撇过来砸到我肩上的,另外他给驴友放血,又把眼珠挂门框上,说白了,是算计好了我跟钢炮会被房顶的溢血弄醒,也算计好了我俩会去五楼查看。
没想到我们摆脱王半仙后,才来霞光镇不到一天的时间,竟又被敌人发现了,他还拿出一副裸挑衅的架势,用这么变态的手段欺负我们。
我们仨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