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站起来,把我先挡在门前,用渐渐逼近的方式,把我又逼出病房了。
他问我:“你是谁?”
我看他留了一个小寸头,方方正正的大脸盘。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他的脖子和胸口。他脖子真粗,几乎跟腮帮子一般齐了,另外他胸口上的肉鼓鼓囊囊,把病服都撑起来了。
这是练武人的典型特征,而且论身手他肯定还是练武人士中的精英。
我猜这人是将邵武请来的特殊护理,美其名曰,保护我叔叔安全的。
他看我不回答,又不客气的喂了一声。
我本来想撒谎,又觉得这练武人很精明,我这点小谎骗不过他,最后我心一横,索性说了实话。
我指了指病房,说那里躺的是我叔叔,我是他侄子孙君,有急事找他。
练武人不信,又问了一句:“你说你是他侄子,有什么证据吗?”
我气得想笑,心说这傻叉眼瞎是不?我特意指着自己脸问他:“这就是凭证,我和我叔叔长得不像吗?”
他又扭头看看,做了个对比,啊了一声,点头认可了。
我趁这功夫赶紧绕过他,走了进去。本来练武人也要跟进去,但我试探一下的故意拦着他,说我和我叔叔有秘密事要谈,让他回避一下。
本来他要不同意,我也没办法,但练武人真给我面子,一摆手,自行出去了。
我赶紧把门反锁,又把叔叔摇醒了。我叔叔倒是一睁眼就把我认出来了,坐起来后还问呢:“小君,你这么晚来找我?”
我看他一言一行,觉得老爷子的病情貌似又好转了。我不想耽误,还走到窗户前,往下瞅瞅。
我的举动让我叔叔看笑了,问我:“你到底来这干嘛的?”
这时候我一瞥眼,发现练武人正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看呢,我知道一时间不能有什么行动了。
我又压着性子,在我叔叔旁边坐下来了。
我记起来,将邵武给我叔叔看过那个佛牌,我叔叔似乎也认识它。我突然有个想法,觉得反正也不能急着逃了,不如先和我叔叔说说那香炉,看他有什么建议不。
于是我就把香炉的外形连比划带说的描绘出来,又说这是一个朋友送的,问我叔叔知道香炉是不是古董,有什么来历不?
我叔叔听完眼就直了,整个人状态又不咋好了,嘴里乱嘀嘀咕咕的。
我怕他突然犯病,又拽了拽,问他没事吧?
我叔叔稍微缓过来了,盯着我眼睛,异常严肃的说:“小君,你一定照我说的做,听明白没?”
我啊了一声点点头,又问让我做什么。
我叔叔说:“现在你就回去,找个大锤子,把香炉砸的稀烂,记住,越碎越好。再用锡纸包裹着,记住,要密不透风,再找个地方埋了,记住,埋的越深越好,还有不要跟任何人再提及此事。”
我听得稀里糊涂,尤其他这一句话里,反复重复着记住的字眼,听得也别扭。
我记得电视里演的,和尚与道士,把妖怪和鬼抓住后,都用符箓贴上,代表镇住了,可我叔叔说用锡纸干嘛?那玩意有什么讲究?吃烧烤倒用的上。
我忍不住问他:“到底怎么个情况?”
叔叔又不说什么了,反倒拽着我,使劲往外推。我本来不想走,但架不住他上来这股疯劲特别的大。
我跟他“争执”一会,竟无奈的被他推了出来。等出门口时,我看那个练武人对我直笑,还做个无奈的动作问我:“你和你叔叔谈完了?”
我暗道谈完个屁啊?我又想往里冲,但练武人不让了,他把我挡在门口,故意打个哈欠说:“我也是病人,困了要休息,你要来探病,明天吧。”
我本来想跟他犟一犟,但练武人往病床上瞅了瞅,那里有呼叫器,只要一摁,医生和护士就能赶来。
他真要这么做了,我保准会被医护人员轰走。我真没招了,只能先行离开。
等出了精神病院,我一边走着一边想呢,要不今晚就在周围找个地方住下来,等明儿一早,只要逮住机会,就把我叔叔弄走。
但这时候,我电话又响了。
我挺敏感,心说难道又是将邵武打过来的?等拿起来一看,我愣了,这次来电的人,真让我意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