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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帝国第24部分阅读(1/2)

    查,请来船报知身份。”

    例行检查?何杉船长看到这旗语,冷笑起来,李慕菲在一旁询问道:“何船长,是否这英国战舰又要登船检查?”

    “正是!”何杉船长也是有血性的人,立刻命令水手们给伏波等三艘商船发信号,让这几艘商船拒绝英国人的检查,同时命令比勒陀利亚号加速前进,挡在英国战舰和商船之间。

    何杉船长同时命令回话:“这里是南非共和国海军比勒陀利亚号巡洋舰,贵舰无权对南非商船进行检查,这三艘船只的目的地是共和港而非任何一个英国港口。”

    詹姆斯不是一个傻瓜,作为一个常年海上的老水手他是有相当能力的,他也看出了比勒陀利亚号绝非善类,但骄横是他最大的弱点,再加上此时正站在一旁的布莱克先生,还有对大英帝国强大国力的无比自信,让他头脑一热做出了后面不理智的举动。

    他命令回话道:“有情报显示,这三艘商船载有违禁货物,必须接受检查。”他这是大国强国们一贯的强盗逻辑,一百年后的美国人也是这么干的,只不过这个年代更加的赤裸裸,至于是否有违禁货物,詹姆斯根本就不予考虑:就算没有他也会检查出来。

    比勒陀利亚号发来信号:“这三艘商船是南非商船,即使接受检查也是敝国海军的责任,请贵舰让开航线。”

    詹姆斯的回答十分强硬:“贵国商船威胁到了敝国的海上安全,必须接受检查,不然本舰将采取必要手段。”仿佛是为了证明这句话的力度,进取号舷侧的炮门纷纷打开,推出数量众多的大炮来。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位也出乎何杉船长的预料,他不由得犹豫起来,这倒并非他怕死,他们这些从事远洋贸易的人一旦离开近海都有葬身鱼腹的危险,而且比勒陀利亚号上的水手是从华人水手中优中选优的,都经历过生死相搏的场面。

    华人们一般贸易的航线是来往于东印度群岛和南非之间,而马六甲那里是著名的海盗出没之地,当年移民南非的华人之中有很大一部分就是东南亚一带,受不了当地土著定期屠杀的华人,和这些土著人海盗可谓是世仇,再加之,华人们经商之余也经常客串一下海盗,因此这些出过海的华人简直可以说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何杉船长担心的是,一旦两舰的对峙引发两国的战争,南非可不是英国的对手,自己哪怕在海上打了胜仗回到国内,恐怕还是会成为政治的牺牲品。

    一边旁观的李慕菲早就弄清了事情的前因,心中冷笑,这不是英国人自取其辱吗,李慕菲深知从目前的情报来看,英国人还没有准备好与南非开战,而且即使开战,南非李家也有了充足的必胜的准备,所以他并没有何杉那样的顾忌。

    看到船长犹豫,他也不介意推何杉一把,于是忽然问道:“何船长,莫非比勒陀利亚号不是对面那艘英国战舰的对手?”

    不是对手?若不是这话是李慕菲问的,何杉简直就要大怒了,进取号不过一艘行将入土的木制战舰,怎能与比勒陀利亚这样新锐钢壳战舰相提并论?他哼了一声道:“再来两艘进取号,比勒陀利亚号也丝毫不惧。”这话倒不是夸大其词,以比勒陀利亚21节的最高航速就算打不过也至少能保持个不败之局。

    “那何船长为何犹豫不决?难道坐视伏波号等船在共和国海军面前遭到英国人的羞辱吗?”李慕菲用了个屡试不爽的激将法。

    听到这么明显的激将,何杉反倒笃定起来,一听这话他就知道李慕菲在这件事上的态度了,久闻此人深谋远虑,而且暗中筹备物资反抗英国人,眼下他的意思分明是让自己—-上!有他和势力庞大的李家做后台,何杉也不怕成为什么牺牲品了,这些海上的男儿也不是孬种,何杉大笑一声,当即下令,展示一下比勒陀利亚号的武力!

    第四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

    比勒陀利亚号上这些满腔热血的年轻汉子早就憋了一肚子邪火,只等着一个号令呢,此刻听到何杉船长的一声令下,立刻撸胳膊挽袖子忙活开了,兴奋之情,莫可名状。

    “快些,都动作快些,你们这些懒鬼!”

    “磨蹭什么?不想打英国佬了?”随着这样的话语,整个比勒陀利亚号上的水手们如打了兴奋剂一般忙碌起来。

    他们掀去套在炮管上的炮衣,摇起沉重的金属轮,炮手充满干劲地搬动着炮弹,随着“咯楞楞”的金属响声,比勒陀利亚号上那两前一后三座炮台开始旋转,三门210巨炮那黑洞洞的炮口缓缓指向了左前方的英国战舰,与之相比,进取号上那数十门火炮如同小孩的玩具一般渺小可笑,有史以来第一次,南非共和国的海军战舰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在比勒陀利亚号正在做战争准备的同时,进取号上的舰桥中,詹姆斯船长正举着望远镜观察着对面的南非战舰,他本以为气势汹汹的威胁会吓退这艘南非军舰,但是他发现自己打错了算盘。

    从华人水手们脱去炮衣的那一刻起,手持望远镜的詹姆斯船长心中就明白不妙,当那三门巨炮显示出他们的真实面貌之后,他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心中已是十分清楚,面前这艘灰色涂装的崭新战舰毫无疑问正是南非购自德国的两艘战舰之一,英国人从来就没有重视过这两艘战舰,也因此除了吨位等寥寥几个数据之外,他对比勒陀利亚号几乎是一无所知。

    万万没想到南非华人会如此财大气粗,在这样的小船上下血本武装到牙齿,搞出这么恐怖的一级战舰来,这还是巡洋舰吗?这比许多战列舰还强大!

    他不是傻子,光看那三座巨大的炮台就知道那炮的威力有多大,进取号这艘舰龄比自己还大的战舰可能挨上一发炮弹就足够提前退休了。

    至于进取号舷侧那些华而不实的火炮能有多大战斗力?看看比勒陀利亚号那皮糙肉厚的全钢舰身,炮弹打上去恐怕只能砸出几个坑来。再看看刚刚比勒陀利亚号高速插入到进取号和商船之间的速度,这艘战舰搞不好可以轻松地绕着全速前进的进取号转!

    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哪怕纳尔逊复生面对这样的窘境也不会有胜算!更何况,英国的计划中根本就没有和南非交战的打算。

    詹姆斯船长才知道自己的蛮横无理将自己带到了什么样的尴尬处境中,他此时恨不得揪住刚刚下命令时那个自己打上几个耳光:刚才双方的旗语往来,就好比一场心理战,又如一次赌博,詹姆斯手中是一副烂牌,可却做出有同花顺的样子,他押的是对方害怕自己背后的强大的英国,可惜的是,他押错了,对方不但牌好而且心理素质过硬,看样子是要和自己这边死磕到底。

    双方的战舰对峙着越驶越近,空气中的火药味也越来越浓,留给詹姆斯船长做决定的时间不多了。

    进取号甲板上的水手们站在自己的岗位上心神不宁地不时抬头望着舰桥的方向,舷侧炮位的水兵们也装好了炮弹和火药,他们都在等待着接下来的命令。一些士兵在胸前画着十字,祈祷着詹姆斯赶快收回刚刚疯狂的决定,他们可不想在和平年代因为一次小小的争端而被大炮炸得粉身碎骨。

    比勒陀利亚号那边,却是完全不同的一番景象,

    华人水手们各个摩拳擦掌,兴奋莫名,炮位上的水手摆好了架势,只等一个号令就开炮,其他岗位上的士兵们屏住呼吸,静待传声筒里传来的指令,他们都恨不得何杉立刻下令开战,他们都做过商船水手,都被英国人欺负得狠了,现在一个可以暴打英国人的机会放在眼前,哪个不高兴?

    两边官兵的心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从士气上来说英国人也是先输了一筹,他们缺乏战斗的勇气和必胜的信念!

    下了命令的何杉却在心中打鼓,他在舰桥上走来走去,不时举起望远镜看一下远处的英舰,问一下最新的情况。

    他的心理是矛盾的,一方面他也恨不得教训一下猖狂的英国人,但另一方面他不能像水手们一样考虑问题,虽然有李慕菲的支持,可他还是担心因此在南非和英国之间引发战争,他心中最好的情况是英国船长赶快认识到生命的可贵,让开航线。

    回头一看李慕菲,作为罪魁祸首的这家伙倒好,正悠然自得地举起放在铁桌子上的一杯热红茶,慢慢喝着,浑不将这剑拔弩张的一幕放在眼里。看那举杯的手连抖都不抖,这镇定可不是装出来的,何杉心中此时只有一个服字。

    李慕菲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他有九成以上的把握英国人不敢动手,再说两边无论是战是和,他都不怕,而且他在强大的比勒陀利亚号的坚固的舰桥里,安全得很!

    “南非军舰航向不变,航速未减!”进取号上的瞭望员通报道,对面这艘南非战舰的实力之强大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进取号想和她打简直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了,因此他比谁都着急詹姆斯船长的决定,每隔几十秒就喊上一声催促船长赶快做决定。

    舰桥里的大副坐不住了,虽然船长是这里说一不二的人物,可事关他生命,他也不得不出言了:“船长,我们不值得为几艘商船而和南非交恶啊。”他说得很委婉,其实言下之意很明显,没必要因为一点小事丧命不说还给皇家海军丢了面子。

    詹姆斯船长握着望远镜的手,指节都握白了,恐怕他一生中也没有遇见这么难以抉择的事情,开战吗?进取号必败无疑,而且国内也不会派出大军为自己报仇,英国人还没有做好与南非的战争准备。可如果让路的话,自己的脸面往哪里放?

    脸面重要还是生命重要?这几分钟对于他来说像是几年一样漫长,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最终,詹姆斯船长终于放弃了,他下了命令,“航向偏右30度,收回大炮。”

    一声令下,进取号上的水手们如蒙大赦,以前所未有的效率和速度,忙不迭地收回了大炮,并且将航向向右偏移了一个角度,让开了航线。

    两艘战舰在相距并不遥远的地方擦肩而过,英国人以苍白的脸色和灰暗的心情注视着这艘南非的新锐战舰在阳光下威武挺拔地驶过,心中都不是滋味,这样的角色在过去的几十年中往往是由南非人担当的,从这一刻起,詹姆斯船长明白,英国人的战舰再也不能在这片海域上横行了。

    没搞清状况的布莱克先生在一旁不识时务地问道:“船长先生,难道不检查了吗?怎可以让这些可疑船只就这么逃掉?”

    詹姆斯船长立刻迁怒于可怜的记者先生,他想起了要不是有这个家伙在旁边,自己会这么自取其辱吗?想到这里,他就恨不得给这个家伙一个耳光,船长冷哼一声,也不维持自己贵族的形象了,丢下了布莱克,愤然地离开了舰桥。

    一旁的大副也狠狠地剜了布莱克一眼,搞得无辜的记者先生莫名其妙。

    —

    进取号将舷侧的大炮拉回炮室关上炮门的那一刻,何杉船长长舒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赢了,英国人还没有做好冲突的准备。之后进取号偏转了航向,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角度,但也意味着皇家海军的退却,何杉船长那一直绷得紧紧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比勒陀利亚号上的水手们也在第一时间发现英国人落跑了,船上立刻响起了一片欢呼声:“这些鬼佬!让你们见识见识南非的海军!”

    “滚吧滚吧!”

    “呸,欺软怕硬的孬种,倒是上来检查一下这艘船啊?”

    “怎么跑了?老子还打算和他们打一仗呢!哈哈!”

    这些粗犷的水手用自己的方式尽情宣泄着喜悦激动的情绪,这可是南非在海上的第一次胜利啊。

    多少年来,这些华人水手们哪一个没被英国人借故勒索过?哪一艘商船没在这一带海面被“登船检查”过?

    如今这些混蛋们却在南非的海军面前退却了,真是大快人心!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一次往往是最困难的,这次退让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一片海域上的英国军舰将再也没有资格像以前那样随意在华人商船上揩油了,因为华人商船们有强大的战舰保护他们,华人的海军,共和国的海军!

    从这里到共和港的路上,何杉船长心情格外愉快,就连水手们也是一样,这次事件的胜利和三艘华人商船船长和船员们发来的感谢的话语,让新生的共和国海军感到,自己的存在是有价值的,南非共和国海军是一支值得骄傲的队伍。

    漫长的旅程之后,比勒陀利亚号终于来到了这次航线的终点—共和港。

    第五章 故人之子

    比勒陀利亚号驶进了共和港的外湾,这里被两道狭长的海角半岛所包围,犹如湖面般风平浪静,唯一不足之处是水深过浅,可是看来在李慕菲离开南非的六年中,共和港花了大力气疏浚挖深了港口,港湾内的船只数量比李慕菲离开时多上许多,也有一些原来无法停靠的大吨位货轮。

    市区的面积更是扩大了一倍,繁华热闹得如同欧洲大都市,港区整洁了许多,也修建了许多新的码头。

    比勒陀利亚号在外湾的码头靠岸了,那道狭长的铺着白沙的水泥平台斜对面的另一边停靠着的便是比勒陀利亚号的姊妹舰长安号。

    码头上此时已经聚集了一群人,不过这么盛大的欢迎仪式自然不是为李慕菲准备的,李慕菲行事一向低调,此时回国并没多少人知道,这些人都是为了迎接共和国第二艘巡洋舰而来的。

    吹吹打打的声音渐渐小了,欢迎的人群也散去了的时候,李慕菲才从船舱中走出来,当他走下舷梯的时候,码头上只剩下很少的几个人,他的二叔李永瑾正站在那里冲他微笑呢。

    五年不见,李永瑾的脸上也出现了皱纹,但是他的性格依然是那样豪爽,看不出一点老态,他大步走上前来,一把抓住李慕菲的胳膊:“大侄子,你可回来了!你可把我和你父母想死了!”

    李慕菲的语气也有些哽咽:“二叔,我在德国平平安安的,劳您挂念了,您和我父母在南非一切都好吗?”

    李永瑾哈哈大笑道:“都是自己家人,说得这么客气!你父母和我都好,这几年南非的大事,你和你父亲的书信往来中应该都知道了,可能共和港的变化你还不清楚,我在此为你接风洗尘,顺便和你汇报一下共和港的发展成就!”

    李慕菲听到李永瑾这么说,微微一笑,李永瑾口中的“汇报”这个词还是李慕菲从未来引入的呢,李慕菲毕竟是穿越的,有些用了几十年的用词是改不过来的,李家建立起工厂以后,李慕菲在和工人们说话时不由地从嘴里蹦出来过一些后世的词语—-比如汇报这个词,在场的工人们一听,这文化人就是不一样,用词都这么专业形象到位,于是便在南非社会上流传起来了。

    在共和港的市长府邸住了一晚,李慕菲也从李永瑾口中得知了一些共和港这五年的发展情况,尤其是他最关心的内湾造船厂的建设情况,这个造船厂已经有实力建造千吨级的大船了,是南非唯一的船厂,在华人海商的民用船只领域也闯出了不小的名声,但是缺乏制造战舰的经验。

    南非政府的下一艘战舰极有可能交给国内船厂来制造,那么内湾造船厂肯定能够获得这笔订单。

    第二天,李慕菲告别了二叔,坐上了西去的列车。

    在这几年中,南非已经建成了连接各主要城市和殖民地的完善的铁路交通网,铁路已经成为南非人生活中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在乘坐开往比勒陀利亚的列车过程中,李慕菲的感觉是,南非的铁路效率高速度快管理完善,虽然不能和后世的发达国家相比,但是与现在德国的铁路相比已经基本处于一个发展水平上了。

    南非的首都—比勒陀利亚在这几年的建设中城市规模也扩大了许多,凭借国力的迅速增长,俨然成为了世界著名的大城市之一。

    在比勒陀利亚一下车,李慕菲就被来迎接的李家众人围住了,就连很少出门的母亲王氏也亲自来到了火车站,王氏抢在李永瑜之前抱住了自己唯一的宝贝儿子,激动得哭起来,就连经历过生死的李慕菲看到王氏老了许多,也忍不住眼眶发红,抬头一看,父亲李永瑜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