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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帝国第9部分阅读(1/2)

    慕菲咬了咬嘴唇,眼前的形势让他有束手无策之感,片刻之后,他苦笑着说:“张阳不就是对我不满吗,看来我也只有离开南非一条路了。”

    “你去哪里?”李永瑜急忙问道,眼下这种关键时刻,李慕菲怎能离开南非?

    “我去欧洲,我久仰德国大学之名了,这回就去那里留学几年,如果战争爆发之前我回来自然是最好,如果战争爆发之时我还在欧洲,可以通过葡萄牙人的莫桑比克转道回来,也可以留在法国、德国等国家争取他们的支持。”李慕菲这样说道,他的心情此刻也渐渐轻松起来。

    “可是法国和德国能够支持我们和英国这样的世界第一强国作战吗?”李永瑜摇头道。

    “事在人为嘛,要是我的外交努力不起作用,我也可以回国。”李慕菲答道。

    见父亲仍然不放心,李慕菲又宽慰道:“我看英国人还没有马上动手的准备,现在的南非可不比十年前的南非那样软弱可欺,他们要想占领南非可要花上一番大力气,没有一年半载的军事准备是不行的,而现在看来英国人没有做什么动作,我想在我从欧洲回来之前他们是不会动手的,我去欧洲也不会待太久,南非这边风波散去,我就回来。”

    李永瑜似乎被李慕菲说服了:“退一步海阔天空,这倒是一个办法。”看来李慕菲这次的主意很合性格中庸的李永瑜的胃口,但是他又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如果我们李家做出这种让步之后,张阳依然不肯放过这所军校,那又怎么办?”

    李慕菲的心情又沉重起来,想了片刻,他说道:“我的老师是教育部部长,这件事只有拜托他了,也只有他才能帮助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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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羽青的书房内,这位南非教育界最受人尊敬和钦佩的人物眼下也遇见了不愉快的事情,他可不像李永瑜那样把事情都藏进心里,一进他的书房,李慕菲就看到地上一滩水渍,还有一盏摔碎了的茶杯,陈羽青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显然是气得不行。

    看见陈羽青这样,李慕菲不但不怕,原本沉重的心情甚至感觉到一丝好笑,他知道自己这个老师的脾气,发起脾气来像是个孩子,而且他即使是发怒,也一点都不让人害怕。

    李慕菲轻轻走过去,收拾起地上的茶杯来。

    “不是说不用动,一会我自己拣吗?”陈羽青以为是仆人,说了一句,回头一看,是李慕菲,脸上竟然笑起来:“菲菲,你看,我把你当成仆人了。”

    看到他这样,李慕菲也宽了心,这说明陈羽青的怒气消了,一边应道:“学生给老师当当仆人是应该的嘛,老师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哼哼,你这句话可不对了,没错,学生是应该尊敬老师,可给老师当仆人那可大大不必,学生也是人,学生尊敬老师,老师也该爱护学生,要有个为人师表的样子!”陈羽青一下子借题发挥起来。

    李慕菲这边可是一头雾水,这都哪跟哪啊?老师怎么扯起不相关的东西了?

    看到李慕菲一脸糊涂的神情,陈羽青拍了下脑袋:“我给你细细说说吧,你知道我还兼任陈氏大学的校长一职吧?”

    李慕菲点了点头,这陈氏大学就是当初的陈氏书院,陈羽青赖以发家的地方,他当上教育部长之后,就以这书院的藏书和名气为基础,建了一所陈氏大学,自任校长,他对这所大学感情深厚,自身又是教育部长,自然政策多有倾斜,几年下来,这大学已经成为南非最有名气最好的大学。

    这大学是陈羽青心血所集,在其心中的地位就好比军校在李慕菲心中地位一样,不得不说一句这师生两个都有当校长的瘾。

    “我为了给这大学配上好的讲师,可谓费尽心力,满以为这老师各个都才德兼备,可没想到这么千挑万选之后,老师之中也有这不像话的。”

    “不像话?如何个不像话法?”李慕菲被陈羽青这么一说,倒是好奇起来。

    “我在大学之中开了国学一科,找了一个在国内享有盛誉的私塾教师做讲师,这位姓杨的讲师说起才学,还真的是满腹经纶,可就是这人品太差了!他写了一本书,在南非卖得不好,于是就在课堂上声明,若是有哪个学生学了他的课,不买他这本书,他就要让那学生这门课不及格!”

    “岂有此理!”李慕菲气得一拍桌子,这不是和21世纪某些无耻的大学老师一个样了吗?

    第二十九章 事情解决了

    他这一拍,桌上的茶杯哗的一响,吓得他急忙去扶,这可是在老师面前啊,哪敢放浪形骸。

    陈羽青见状哈哈大笑,看到学生这个样子,知道这个学生一向心地正直,自己教育也算达到目的了,心里的气一下子去了大半。

    “这还不算,某个学生气愤不过,顶了他一句‘一个大学教师这么做不觉得很无聊吗’,这个学生的行为如何姑且不论,那教师竟破口大骂学生是混蛋、畜生,这还是一个老师的样子吗?”

    陈羽青说到激动处,站起身来:“当教师的就要为人师表,一举一动都要给学生作则,我不要求你人前人后都道貌岸然的,你至少在大学里,在你工作的场合要像个老师的样子啊!

    “我开国学这门科,目的不是为了学生去死记硬背那些诸子百家,我是要你教给学生做人的道理,像这个老师这么教法,这学生哪怕把论语孟子倒背如流,又有什么用?那不是根本背离了我们教育的目的吗?

    “教书育人,首在育德,要先教做人的道理,我陈羽青办教育就是这么个原则,这个教师口口声声什么他的偶像是孔子,我看他办的那些事和朱熹一样无耻,这样的教师哪怕再有才学,我也不能聘他了!如果教师们都像他这样,给南非社会教出一群土匪流氓诈骗犯来,我办这个教育还不如不办呢!

    听陈羽青说得有趣,李慕菲忍不住一笑,心中也很宽慰,自己的这个老师师德那是没得说,南非的教育在他手上,李慕菲是一百二十个放心,肯定不会像自己穿越之前的那个时代的教育一样让人心冷。

    “看来啊,这私塾的教师水平良莠不齐,以后每个教师都要接受教育部的培训!”陈羽青最后总结道。

    心中的芥蒂一去,陈羽青脸色也好看了很多,转过头来问李慕菲:“听我发了半天牢马蚤,你还没说你来我这里何事呢?听说你办了个职业技术学校?”

    “我来这里正是为了这个学校的事,我那学校名字叫职业技术学校,实际上是个军校。”

    “我说你怎么有闲心办什么技术学校,这才像是我印象中的李慕菲嘛!”陈羽青点了点头说:“这么多年来,我算看出来了,你办的事十件里有八九件都是和这战争啊军事啊有关。”

    看见李慕菲神情有些尴尬,陈羽青摆了摆手示意不必紧张:“我可不是批评你,正相反,我坚决支持你,你老师我对军事一窍不通,所幸有点文化,就专注于教育,你呢,对这些工业矿业火车大炮的更在行,你就专注于这些,我们一文一武,这南非才能健康发展。

    “你不是一直跟我说英国人要打南非吗?我别的不清楚,可是知道这南非没有国防部没有军队那是断断不行的,会成欧洲那些列强的眼中肥肉,所以你做的对!我坚决支持!你放心,你那学校虽然在教育部挂着号,也归我管,可我不懂这个,这一切事务还是你来负责,你就当我这教育部长不存在!”

    李慕菲听着老师这温和关切的话语,再想起自己刚刚在家中的惶急,心里感动得几乎要流下泪来。

    “你这军校办好了,我这老师面子上也有光,等将来出几个元帅,看见我,还不得比我矮上两辈?我可是他们校长的老师!”

    陈羽青打趣道,古往今来,这真正把自己当老师的,都是有这种心理,希望学生有出息,希望自己桃李满天下,甚至看到学生比自己有出息心里也高兴,当然很多老师做不到这一点,对此也不能责怪他们,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业和前途,但是不得不说一句,这样的人只是把老师这个职业当成自己人生路上的一个踏板,或者说谋生的手段,并不能被称之为一个真正的老师。

    不过陈羽青明显就是这样的一个真正的老师,一个为自己学生的成就而由衷感到高兴的人。

    李慕菲苦笑了一下:“这所学校恐怕办不下去了,这也正是我来找您的原因。”

    “办不下去了?这是为何?”陈羽青大吃一惊。

    李慕菲便把自己来此处的原因和陈羽青细细说了一遍。

    陈羽青听完之后,面色铁青,鼻子里哼了一声说:“张阳啊张阳,你太让我失望了。”

    陈羽青瞧不起张阳是有历史渊源的,早在他开陈氏书院之前,两人就有过不愉快,当上教育部长之后,陈羽青曾对李慕菲说过张阳鼠目寸光,如今这事一出,陈羽青就对张阳更加的不以为然了。所幸两个人都不是那种因为私仇影响公务的人,所以这总统和教育部长在国家大事上还没有出什么冲突。

    “这事你打算怎么解决?”陈羽青鄙视完张阳之后,问自己的学生。

    “我打算去欧洲留学几年,避避风头。”李慕菲答道。

    陈羽青想了一想:“也好,现在和张阳闹起来,吃亏的还是咱们,张阳毕竟是总统,掌着权力,在南非的威望又高,你去欧洲也好见见世面。”

    “可万一我远走欧洲之后,张阳依然不肯罢休”

    “应该不会,张阳这个人在南非这么多年了,懂得做事留三分的道理。”陈羽青这么说着,看到李慕菲一脸为难的样子,索性开口道:“你这个军校交给我吧,正好我是教育部长,南非的学校都归我管,你这军校归教育部主管的话,张阳也没什么借口说你要造反了,他要是还要再闹,我就辞职不干了。”

    李慕菲等的就是这句话:“如此自然万无一失,只是有一个要求,不知老师能不能答应?”

    “说吧,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虽然我人在国外,可我希望这学校的校长还是我。”李慕菲念念不忘这校长的位置。

    陈羽青哈哈大笑说:“行,这有何难,你以为我把这学校接过来就真打算负责了?你这军校名义上归教育部,实际上资金和教学安排都你们自己负责,我是一概不管,要我管我也不会管,只是帮你们做个挡箭牌而已。”

    李慕菲大喜,到底还是老师对自己好,什么事情都帮着解决了。

    陈羽青饶有兴味地看了看李慕菲,然后说道:“菲菲,你这些年来暗中积蓄实力,你的志向不小啊,你打算把南非带到什么地方去?”

    李慕菲心里一惊,抬头看老师似笑非笑的,却没有责备之意,心中稍定,想到自己这个老师虽然是个书生,厌恶那些官场的政治,但是毕竟聪明过人,自己干得事他全都明明白白的。

    “老师,我虽然准备了军火物资,可不是打算造反的,要是造反,我父亲第一个就不答应,我这些东西都是给英国人准备的。英国人打进来的时候,要是总统能够坚持抗战,自然毫无问题,若是总统软弱无能,那我可不会听他的号令,我要按照自己的方式去打败英国人。”李慕菲说了实话。

    “你这英国威胁论宣扬了五六年了,现在连我也信了七八成了。你觉得现在南非能够打败英国人吗?”

    “胜负大概在五五之间,老师您也知道战争这东西,很多因素都可以决定成败,实在是不好断言。”李慕菲答道,如今的南非已经远远不同于十年之前,而英国人劳师远征,南非的机会还是相当大的,所以李慕菲才能够说这样的豪言壮语。

    “如果南非胜利了,你建立的那些私人武装打算如何处置?”陈羽青盯着李慕菲问道。

    “胜利之后,一切自然恢复原样,到那时南非可能就有国防军了,我这工厂保安队自然可以全部解散了。”李慕菲毫不犹豫地回答,此时的他,对于权力几乎没有一点野心。

    陈羽青点了点头,说道:“我虽然是你的老师,但我的才能,刚好胜任这个教育部长之位,高一些我能力不足,低一些的职位,说句不客气的话,我又觉得委屈,你的才能远胜于我,做总统有何不可,哪怕是做国王,只要能救我南非,我也会和你并力齐心。如果李家能保护南非的一千万人民,不光是我,我们整个陈家也唯金城李家马首是瞻。”

    陈羽青的话说到此处,已是明白不过地表明了陈家将和李家同舟共济的意思。

    李慕菲心中狂喜,十大世家之中如今终于有一家正式表态,成为了李家的盟友,陈家的加盟大有助力,李家不再是孤军奋战了。

    而陈羽青的那句“难怕是做国王”也在李慕菲心里掀起了万丈波澜,是啊,如欲平天下,当今之世,舍我其谁?他李慕菲有着超越时代百年的现代知识和眼光,有着南非所有人都没有的济世情怀,凭什么做不得国王?

    从陈府回来,李慕菲心中一块大石落地,一身轻松,觉得去次欧洲也未必不是好事,现在的欧洲正是能让辈出光怪陆离的时期,一方面有着这个时代最先进的思想家,最伟大的学者,另一方面却有着一批最荒谬的贵族,最千奇百态的社会现象,小小的欧洲,最是世界上最值得一看的万花筒。

    第三十章 历史性的会面

    比如李慕菲内定的留学目的地—-德国就是一个面积虽小但各地差异巨大的国家,此时的德意志刚刚统一了十年,一个专制帝国的外表下面还残留了不少分裂时期的各诸侯国的特点,在强大帝国的躯体内是各种各样的风俗习惯,许多地区看起来甚至完全不同于德意志给人的印象,比如巴伐利亚王国,这个王国在德意志帝国建立之后依然存在,而它与普鲁士从很多方面看起来都是两个极端,后者象征着专制、绝对的服从、纪律,前者给人的却是浪漫、淳朴的童话般的印象,后者是在一片贫瘠的沙砾之上崛起,而前者却是在最美丽的山水之中建国,若是德意志不巧由巴伐利亚来统一,那么德国人的民族性格或许会完全不同。

    马车行至李家门口,却忽然一顿,停了下来,李慕菲从沉思之中惊醒,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喧闹声,因为隔着一层铝合金车板,听得并不分明。

    “怎么回事?”李慕菲问道,他并不担心会有人来刺杀,首先他李慕菲并没有和谁结下什么深的仇恨,其次,这座马车坚固的车体足以挡住目前绝大多数的轻武器,比勒陀利亚良好的治安也不可能允许一个带着大口径火枪的人出现在李府门前。

    坐在他左边的保镖李延先透过车窗看了看外面,然后打开了车门,跳了下去,很谨慎地站在了车门旁边。

    李慕菲从车门里看见几个农民打扮的人拦住了马车,正在和车夫说着什么,他们神情温和,并不像是来闹事的,说话的声音也不高,所以李慕菲听得并不分明。

    看见车门打开了,领头的人从车夫的身侧向车门这里看来,一眼看到了李慕菲,兴奋地回头说了句什么,几个人一起喊道:“李校长,我们要见你!”

    李校长?李慕菲心里乐开了花,自己正式成为校长才几天啊?就名声在外了,看来这次和张阳闹出了事,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嘛,至少黄埔军校的知名度打出去了,这算不算世界上最早的炒作捏?

    人都是喜欢别人给自己戴个高帽的,李慕菲也不例外,前生今世他最得意的头衔就是这个校长了,心里一高兴,就跳下了马车,问道:“我是李慕菲,你们几个找我有什么事吗?”

    领头的人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壮男子,眼下时近初冬,但他穿得并不多,露出发达的肌肉,因为刚刚追赶马车的缘故,仿佛浑身有使不完的劲一般散发着热气,长得也是一表人才,颇有种文质彬彬的感觉,他看见李慕菲跳下了马车,急忙道:“李校长,我们几个人想进入您的军校学习。”

    这么多天来,李慕菲还真是头一次看到主动要求进入军校的人,俗语有云“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南非华人社会中,军人的地位也一向不高,以至于相当于南非军队的武装警察大部分都是布尔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