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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老外侃中国--换双眼睛看自己【连载完】第11部分阅读(2/2)

,最常用的还有责怪对方“你有没有搞错”。初到台北时我问人家“你搞什么工作?”对方诧异地呆愣半晌后,接着笑得前仰后栽的,台湾人只听说过“你搞的是什么样的女人”,跟工作如何个搞法?大陆人通常称自己的配偶为“爱人”,台湾人将情人才呼做“爱人”。台湾人听大陆朋友介绍自己的太太时说:“这是我的爱人。”台湾兄闻后立马吓呆了,感叹如今大陆开放地不得了,地下情人都能光明正大地介绍给熟人。接着大陆朋友进一步夸赞说:“我的爱人下海了。”这更令台湾人惊得几乎晕厥,什么?他的情人下海当妓女了。台湾人不懂大陆商潮滚滚下的新名词,“下海”即意味着独立经商。不过台湾女人将丈夫称为“外子”,我初时就没闹明白,还傻傻地上赶着追问:“外子是您的哪个儿子呀?”惹得台湾人笑掉大牙。台湾人习惯用男生、女生的称呼,不像大陆一概为男士、女士。刚落脚台北时我听不顺耳,都40、50岁的男人、女人啦,也酸溜溜地来上一句“人家女生”。而我脱口的北京话“那小妞”,台湾人当即笑开了心,称我是个“假京片子”。我在台湾呆了一年后回北京时,北京朋友又骂我:“你出了什么毛病,你这一开口就跟‘穷聊阿姨’(琼瑶)的肥皂剧人物似的娘娘腔。”

    台湾有一则精彩的大陆简体字段子。三八妇女节这天,几十位妇女人权活动家高举着“反对一国两妻”的横幅,游行至台北“总统府”前示威,要求政府惩治在大陆包二奶的台商。台商在大陆包二奶的各类飞短流长,扰得留守台湾的原配忧心忡忡。其中广为流传的一则是,若台商在大陆嫖娼或包二奶被公安活捉后,大陆官方会惩罚性地在其台湾护照上盖上“滛虫”的黑戳。“滛虫”台商惶恐回台后无法向家里交代,于是灵机一动便在“滛虫”二字中间加盖一个“火”字,就变成为“滛火虫”。待到进家门后,太太盘查护照上何以会有“滛火虫”官印,早有备而来的台商便振振有辞地辩解:“那是在大陆观赏萤火虫表演的纪念章。”太太疑团重重地追问:“咦,这怎么是‘滛’不是‘萤’呀?”台商立即尖着嗓门滚瓜烂熟地背诵道:“看,你少见多怪了不是。这就是大陆的简体字嘛,这次长见识了吧。”

    3半中半洋的谈吐最时髦

    我在北京留学时,老师指着大陆版的中国地图,将其形容为一只“大雄鸡”。而台湾国民党政府统治时期绘制的大中国版图,一直坚持将外蒙古包括在内,始终不承认外蒙是个独立国家,并斥责是苏俄分裂中国的阴谋。台湾的中国地图因有外蒙在内,故老师教导学生时就将中国的地理形容为“秋海棠”形状,将大陆版的中国地图叫做“老母鸡”。自台湾扁政府上台后开始承认外蒙独立了数十年的现实,新近印制的中国地图才变成了“老母鸡”。由于世界上与台湾有正式官方外交关系的国家既少又小,这令台湾人伤感。比如台湾人会自嘲地问:“你知道巴拉圭是什么国家?马拉威在哪里吗?”又因台湾政府斥巨款资助这几个弹丸穷国,故称为“银弹邦交”。

    台湾岛英语热,大部分幼稚园独尊英语,标榜“no chese”的学习环境,若幼儿不小心吐出来母语,老师会批评其“bd girl(坏女孩)”、“bd boy(坏男孩)”。电视上的主持人更身先市民地显耀自己多么国际化,迫不及待地表演其中文之糟糕,每句台词里总带上几个英文词汇。顺口就爱说“nywy(无论如何)”,要不就是“我有一个ppotnt(约会)”。难道中文里连“无论如何”、“约会”如此简单的词汇都没有,非得借助英文来补救。这种不伦不类、半中半英的句式却风行一时,主播嘴里嘣出来的英文词汇越多意味着越成功越得意,有时一句话里仅剩下几个中文词点缀期间。诸如“今天下午我去喝fternoon te,非常地relx,你也应该去try try,relly wonderful,多喝茶才能更fit。”笑过后,我觉得我的中文都比主持人溜,不至于如此支离破碎、惨不忍听。刚踏上台北时我曾决心每天与中国人只说中文,但一出家门即发现这个愿望难于上青天。即使站在公车上,身旁的台湾人见我一介金发碧眼,便主动凑过来操练起他们的英语。去餐厅、咖啡馆也别想清静,女侍会兴冲冲地跑过来与我聊英语,或好学不倦地捧着本《英语语法》课本,抓紧机会向我咨询为什么这个词前要加the,那个词则不用。与台湾朋友相处与其说聊天,更准确地说是一场语言对抗大战。常常我刚用汉语开了个头,对方已抢着吐出来一长串的英语,然后我好不容易钻空子冒上句中文,人家又不依不饶地来了大段英语,接着我便再难瞄准机会讲中文了。于是我只得投降服输,乖乖地当起对方的英语陪练。

    许多台湾年青人都有英文名字,即使中国朋友间也互相称呼苏菲、麦克什么的洋名。上回参加伦敦中国城的春节联谊会,一家台湾移民上至70多岁的祖父母,下至倒在襁褓中酣睡的婴儿,无一例外个个拥有洋名。洋人没有中国人那般敬老的习俗,只要不是自己的亲妈,任何外人,不管人家是多么庄重年龄的长者都直呼其名。一洋女人热情地搭讪安娜老太太要不要饮料,老人家始终没反应。于是我只得拉了拉老太太的胳膊,用汉语说:“人家跟您说话呢。”还是安娜的渥伦斯基一旁啼笑皆非地替自己老伴解围道:“嗨!都是小字辈硬给我们开什么洋荤。尽让我们出洋相丢人现眼。”我询问老人家贵姓,他说姓司马,就是司马相如的司马。我扭过头来对那洋女人介绍说:“这是司马先生、司马太太。”并给她讲司马相如的故事,告诉她这个姓都姓了两千多年了。

    4大陆人台湾人都有同样感人的亲情

    在大陆若我主动为身旁的女士拎包,大陆小姐通常会现出对男士献殷勤的不习惯,客气地拒绝:“自己的东西自己提,又不重。”台湾小姐对于身旁男生上赶着为自己效劳,则认为是天经地义,个个都立即笑嘻嘻地接收我的绅士服务。只有一次我“抢”小姐的锟包时挨了骂,怒目相斥的是位加拿大小姐,当她见我习惯成自然地伸手拽其包时,她嚷嚷道:“你这是干什么?我自己的东西干吗要你来管。”这是位男女平等的积极分子。

    我刚到台北时觉得与大陆差别不大,街上都是一样的中国风情,过了几星期后逐渐感悟到与大陆的不同处。最大的不同就是台湾比较富裕,这不仅仅是与大陆比较而言的富裕,而是如西方一般,典型中产阶级占人口多数的富裕社会,贫富差别不是很大。不像大陆,社会上触目惊心的贫富悬殊,已被列入世界上社会财富分配最不公平的前十名国家之一。与一般台湾百姓聊天,许多人都表示经常出国旅游度假,有车族相当普遍。不过有一点台湾与大陆一样,就是两岸人常常问我的第一个问题都是:“你是哪里人。”当我回答英国人后,台湾人往往回应说:“阿,英国。我去伦敦、爱丁堡旅游过。”或者表示他们的孩子、兄弟姐妹什么亲友在那边读书。不像大陆人一提到英国,他们最普遍的话题是:“曼彻斯特、纽卡斯尔足球联队,都在电视上看过了。”接着便兴致勃勃地侃起欧文、贝克汉姆等球星。当然无论大陆人还是台湾人,听说我是英国人时,都马上一致地夸赞:“阿!英国绅士。”若我问:“为什么这么说?”海峡两岸的中国人皆对我这个笨问题颇感意外,磨蹭片刻后嘟囔:“本来就是这样嘛。”于是我便笑起来幽他们一默:“对,记住,英国每一个男人都是地道的绅士。”

    西方人在中国大陆生活,最普遍的抱怨是被逼“享受”高出中国人数倍的“老外价格”。“宰老外理所当然”,已成为不少个体商贩的“至理名言”。在大陆领教过一次理直气壮的宰老外经历。那是在西部乘长途汽车,上车后司机对我们说:“嘿,老外每人付30块钱。”我问:“为什么我们要比中国人贵三倍。”司机瞪起眼睛喊道:“你们从西方来,而这些当地人做梦也不敢梦出国,他们连宁夏都没出过。你们洋人比中国人有钱,所以卖你们肯定要比当地人贵。中国政府倡导扶贫,这叫希望工程,你们老外既然来到我们家乡,就得有所贡献。”在司机慷慨激昂的演说下,四位老外只得顺服地掏腰包。在大陆,老外每次去自由市场购物都得唇枪舌剑地杀价,真的感觉好烦、好辛苦。反观台湾老外购物就轻松多了,市场上一律明码实价、童叟无欺,体现了成熟商业社会的景象。这可能因台湾民众将老外看得较平淡,没有这个老外来自富裕的西方,腰包肯定比我们鼓的概念。更因为小康起来的台湾人,已不在乎“敲榨”老外这点油水了,这也应验了中国古语“衣食足而知荣辱”。

    中国人传统助人为乐的友善,两岸人都表现出同样的风范。一次在去新疆的火车上我感冒了,旁边一对素不相识的中国夫妇见我一个劲地咳嗽,忙从行李里翻出来中药给我吃。感动之余也令我分外吃惊,在英国若遇同样的情况,恐怕不会有路人无微不至地如家人一般问寒问暖,在英国人看来那是你自己的私事。不久我在哈密火车站换车时,一位中年人过来与我聊天,搭讪了几句话后,他说:“你在这等一下,我五分钟就回来。”不一会儿,那人提着一大塑料袋的水果饮料返回来,坚持塞到我手里。我惊惶失措地推辞着,他却解释说:“那个小铺的老板是我的朋友,我说这有个外国人正在等车,老板就让我拿了这些东西送给你路上吃。”这令我体验到当地百姓欢迎外人来自己家乡游览的好客情怀。

    在台湾也遇到过同样的感人经验。与朋友去台南旅行,我们本找了间小旅店投宿,但身旁朋友的朋友的大姨闻讯赶来看望我们后,这位非亲非故的大姨,便死活拖着我俩上她家落脚。在她家白吃白住了三天,每天大姨都做为导游领我们外出游玩,请我们上酒楼吃饭她也总争来争去地买单,典型的中国传统古道热肠。我向她道谢时,她总摆摆手说:“谢什么呀。你们是远道来的客人嘛。”临别的早上,她还买了许多水果点心让我们带上。一介素昧平生者对我如此关心照顾,这在其他国家从未体验过,中国人的亲情了不起。九二一地震发生时,我搂着当时的台湾女友躲到桌子底下。事后她竟然问我:“你为什么不自己跑掉,反而拉着我一起躲在房间里。”我感动得差点落泪。

    5外国人就是这样

    台北街头午夜时分,一个西方男人酒后撒野,满街大喊大叫、乱闯乱撞声称自己丢了一只鞋。两位夜巡警察赶到后携此老外回了警察局。一只鞋事件,次日清晨即成为报纸的花边新闻。台湾人对此议论纷纷:“老外就是这样,一喝醉酒就满街惹事生非、丢人现眼。”一竿子打落一船人,将所有的老外都一齐骂了。台湾人与大陆人习惯一样,喜欢顺嘴就来“外国人怎样”,或者“外国人就是这样的”。将所有高鼻子的白种人定了性划成一类。在英国通常我们不会说外国人是怎么怎么样的,而会说外国人好像没有英国人的这一习惯。这种说法的特点在于强调英国人特殊的地方,从而避免唐突地一概而论英国人以外的“外国人”。举个例子,我们常说英国人是欧美人中最喜欢喝茶的民族,其他欧美人则比较倾向于喝咖啡。有次我告诉台湾朋友将要外出旅游。他们马上集体感叹说:“就是,外国人都喜欢度假旅游,一到周末全都离家。”再次将我的个人行为概括为所有外国人的习惯。我当即逗趣地回应他们:“闹了半天,除了中国人之外的全世界‘外国人’,周末都不得在家里呆着。这是不是中国人给非中国人定下的规矩。”对于中国人动不动就下结论“西方人如何,白人如何,”有时我也故意追问:“你的意思是说,除了十几亿中国人以外,地球上其他所有不同民族都只是一介‘外国人’”。为此我常纠正中国人说:“实际上西方世界里,美国人、法国人、英国人的民族性都大为迥异。比如,英国人就坚决反对将他们与德国人、荷兰人相提并论。就如中国人不同意将自己与日本人、韩国人等同起来,是一个道理。”

    我感兴趣地与台湾人探讨中国人这一概念。他们回答,这是因为中国人自古以来就有根深蒂固的地域观念,古代中国概称四邻为夷狄番邦。十多年前的台湾,你是哪里人非常敏感,外省人(指随国民党政府迁移到台湾的大陆人)、本省人(指台湾本土居民)是不同的两个阵营。以当今来说,陈水扁的支持者大都是台湾本省人,亲民党、国民党的拥戴者大都是外省人。另外给我印象很深的是,两岸的中国人还喜欢对我的血统刨根问底:“你是纯正的英国人吗?你有没有其他血统?”或者“你是日耳曼民族吗?”这个问题令老外不知所措。特别是问一个人是不是日耳曼人,让欧洲人怀疑为纳粹种族论、血统论狂。每当我据实招来说“我们都是杂种人”时,便惹得中国人哈哈大笑。在西方种族问题是个敏感话题。当年菲利普亲王随女王访问中国时,对一个英国留学生开玩笑说:“你在中国学习汉语呆的时间长了,你的眼睛将会变成中国人一样的眯缝眼。”第二天英国媒体便强烈抨击女王夫婿言谈失当。

    6外国人就是这样

    台北街头午夜时分,一个西方男人酒后撒野,满街大喊大叫、乱闯乱撞声称自己丢了一只鞋。两位夜巡警察赶到后携此老外回了警察局。一只鞋事件,次日清晨即成为报纸的花边新闻。台湾人对此议论纷纷:“老外就是这样,一喝醉酒就满街惹事生非、丢人现眼。”一竿子打落一船人,将所有的老外都一齐骂了。台湾人与大陆人习惯一样,喜欢顺嘴就来“外国人怎样”,或者“外国人就是这样的”。将所有高鼻子的白种人定了性划成一类。在英国通常我们不会说外国人是怎么怎么样的,而会说外国人好像没有英国人的这一习惯。这种说法的特点在于强调英国人特殊的地方,从而避免唐突地一概而论英国人以外的“外国人”。举个例子,我们常说英国人是欧美人中最喜欢喝茶的民族,其他欧美人则比较倾向于喝咖啡。有次我告诉台湾朋友将要外出旅游。他们马上集体感叹说:“就是,外国人都喜欢度假旅游,一到周末全都离家。”再次将我的个人行为概括为所有外国人的习惯。我当即逗趣地回应他们:“闹了半天,除了中国人之外的全世界‘外国人’,周末都不得在家里呆着。这是不是中国人给非中国人定下的规矩。”对于中国人动不动就下结论“西方人如何,白人如何,”有时我也故意追问:“你的意思是说,除了十几亿中国人以外,地球上其他所有不同民族都只是一介‘外国人’”。为此我常纠正中国人说:“实际上西方世界里,美国人、法国人、英国人的民族性都大为迥异。比如,英国人就坚决反对将他们与德国人、荷兰人相提并论。就如中国人不同意将自己与日本人、韩国人等同起来,是一个道理。”

    我感兴趣地与台湾人探讨中国人这一概念。他们回答,这是因为中国人自古以来就有根深蒂固的地域观念,古代中国概称四邻为夷狄番邦。十多年前的台湾,你是哪里人非常敏感,外省人(指随国民党政府迁移到台湾的大陆人)、本省人(指台湾本土居民)是不同的两个阵营。以当今来说,陈水扁的支持者大都是台湾本省人,亲民党、国民党的拥戴者大都是外省人。另外给我印象很深的是,两岸的中国人还喜欢对我的血统刨根问底:“你是纯正的英国人吗?你有没有其他血统?”或者“你是日耳曼民族吗?”这个问题令老外不知所措。特别是问一个人是不是日耳曼人,让欧洲人怀疑为纳粹种族论、血统论狂。每当我据实招来说“我们都是杂种人”时,便惹得中国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