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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笑得甜甜地说:“大人一向心软,可是这次却万万手软不得,等到调出京的人心急火燎地回了京,大事已成,内援已失,他们就玩不了甚么花样儿啦。”“不能手软……”,杨凌想到这里叹息一声,轻轻咕哝道:“刘、马两位老人家一个七十岁,一个八十岁,唉!也该歇歇了……”

    第234章 顽童皇帝

    夏皇后拢首金龙纹黄色大袖,头顶皂彀冠上翠凤衔珠轻轻颤动,明净的额头下秀眉微微蹙起,牵起几条细纹,深青霞帐罩着的是个五官姣好、身段窈窕的少女,可那严肃的神情,却似一个饱经风霜的老妇人。刘瑾看着她故作老成的模样,心中暗笑,脸上却一副恭谨的尊敬的神情道:“娘娘,您好是天下之母,六宫的表率,如果公主们都这么不守规矩,而娘娘却置之不理,以后这后宫可就不好管了。唉,罗祥也是不懂事,他现在掌着内务府,办事却莽莽撞撞,怎么把这事儿告到娘娘这儿来了,弄得娘娘想故作不知、放她们一马也不成了。”夏皇后那日见杨凌堂而皇之将两位公主请走,居然不请示自己这个后宫之主,已是芳心大恚,可是她跑回宫去,先对太皇太后诉了番苦,太皇太后却举了万贵妃废了皇后的例子好一番相劝。夏皇后虽然心中不忿,可是想想万贵妃一介宫女出身,没有什么靠山,就能扳倒了皇后,要不是她年纪太大,当时的太后坚决不允她入主中宫,恐怕连皇后都当上了。如今皇上迷那姓唐的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她又有一个大权在握的表兄,三宫汇集把他叫进来训斥一番倒不难,真起动他一个外廷臣子谈何容易,这报复的心也就淡了。可是这时刘瑾一激,她的俏脸涨红,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忍不住娇斥一声道:“本宫什么时候装聋作哑了?虽说有皇上的旨意,可是杨凌竟敢目无本宫,不通知本宫和内务府就将公主带出宫去,逾矩犯上,本就该受到惩处的。至于两位公主……”夏皇后迟疑了一下,两位公主是当今皇帝的胞妹,当朝太后的亲生女儿,如果真的严加惩处,岂不是里里外外都得罪遍了?刘瑾看在眼里,皮笑肉不笑地道:“老奴心里都明白,娘娘不作惩治呢,以后其他的公主呀、贵妃呀,全都自作主张不听号令,这后宫里还有规矩么?予以严惩,又怕伤了皇宫里的和气。娘娘真是一番苦心呐。”他近前一步,说道:“老奴倒是有个两全齐美的法子,不知娘娘意下如何?”夏皇后正在为难,闻言一由喜道:“刘公公快快讲来。”刘瑾哈着腰道:“是,老奴以为,这公主们嘛,不惩戒一番是不成的,可是太过分了也不成,不如着内务府削减两位公主宫中的用度,就当作惩罚了,皇后娘娘再传懿旨,禁足十天,也足以令后宫知道规矩了。至于杨凌……”他看了一眼夏皇后,细声细气地道:“这事涉及公主,可就不只是国事了,内务府总管罗祥是有责任上奏折弹劾的,可是他人微言轻,没个得力的大臣同时进言,皇上就不会片惩戒他,以后他岂不是更加得肆无忌惮?如果有夏大人同时上书,皇上驳不开面子。怎么也得把他叫训斥一番,他一个臣子,还敢因为这事就嫉恨娘娘?如果娘娘担心……”大袖一拂晓,秀眉扬起,夏皇后娇斥道:“担心什么?去,传本宫旨意,令内务府削减永福、永淳宫中用度!命尚宫司女官督管公主府,两位公主禁足十日!”“老奴遵皇后娘娘懿旨!”刘瑾慌忙大礼参拜,内廷首相如此恭瑾,夏皇后的自信不由寻回了几分。她冷哼一声,率着六名宫女姗姗走向后宫,刘瑾从地上爬起来,谄媚地神色尽去,唇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在东洋使者进京的前一天,西洋人的京西大教堂落成了。一座红砖、圆顶,四角是尖尖塔尖的巍峨建筑,乳白色的巨大十字架耸立在教堂上面,雅各思和火者亚三几名传教士穿着崭新的教士袍,站在教堂学的花瓣状圣水盆旁老泪纵横。万里海中,十载奔波,做了几年乞丐几乎活活饿死,他们现在终于拥有了自己的大教堂,在大明的国土上建立了第一修炼上帝传音布道的所在,所有的辛苦和冒险都得到了回报,杨凌真是上帝赐给他们的幸福使者啊。最叫他们兴奋的是,杨大人居然请来了当今皇帝,天下最强大帝国的皇帝来参加大教堂的落成典礼和首次隆重弥撒,如果不是路途遥远,哪里轮得到他们来迎接,那是教皇和红衣大主教们的殊荣啊。可以想见,今日皇帝到访的消息一传出去产,对于他们布施传教当有多么大的影响。难怪几位传教士眼泪汪汪的,却咧着嘴一直笑个不停。锦衣侍卫将大教堂团团围住,普通的百姓只能远远地看着,正德好奇地打量着这幢风格迥异的建筑,直到谷大用接连唤了几声“皇上”,他才醒过神儿来。朝鲜国进谒天颜的特使朴恩熙冷眼旁观,不觉微微摇了摇头,眉宇间浮起一丝忧色。大明天子驾崩,新帝继位,不久朝中六部尚书就被清洗了一半,紧跟着被誉为大明柱国鼎石的大学士也被罢黜两人,有关新帝昏庸、朝野动荡的传闻远及朝鲜。朝鲜国王闻讯大为担忧,朝鲜例来是大明属国,民生国计依赖甚重,而且与之毗邻的女真、日本频繁发生小型战事,全赖大明从中斡旋平衡。如果大明内乱,朝鲜先受其害,是以立即派遣使臣前来大明探个究竟。朴恩熙赶不上到京城时,正德正在大同,朴大使无所事事,时常走街串巷,每日听到民间各种传言,对这位大明皇帝更加失望。但是正德回京后所提及的大败鞑靼、联合兀良哈的功绩,他辗转听说后却敏锐地意识到其中的价值。朵颜三卫和女真诸部横亘于草原之上,不是为大明所用就是为鞑靼所用,互市通商,用利益牵制他们成为大明的盟友。鞑靼大败,刚刚统一草原的伯颜可汗必定势力不稳。内部政局变得不可琢磨,此消彼长之下,大明就有了化防御为进攻的战略能力。如果整个草原和辽东的势力分配因此发生了变化,将直接影响到朝鲜国,这一来勾起了他的兴趣,难道这位耽于酒色嬉戏的正德帝竟要做一鸣惊人的楚庄王?可是正德在豹房随之而来的种种荒诞不经的行为,再次打破了他的幻想。他实在很难相信眼前喜怒形于色、一路谈笑轻浮毫无帝王尊严的正德会是个有为的君王。旁边安南使者阮大佑见他沉思伫步,扯了扯他的衣袖道:“皇帝已经走了,快跟上。”朴恩熙这才反应过来,急忙随着举步进了教堂的院落。由于大明的‘朝贡’政策主张凡贡使至,必厚待其人;私货来,皆倍偿其价。所以异域小国只要口头上承认是大明藩属,这买卖简直是稳赚不赔,带来的商品都以比市价高出数倍的价格卖给大明皇朝。这一来有些小国尝了甜头,三不五时就来朝贡,明朝本来规定安南三年一贡,使者不许超过五人,可是安南几乎每年都派人朝贡,派出的使团达一二百人,大明不堪重负。可是人家打着向天朝进贡的牌子,又不好把使者拒之国门之外,只好哑巴吃黄莲。这位阮大使就是来大明打秋风的,至于皇帝是英明还是昏庸,对安南来说,远不及朝鲜那般重要,所以他毫不在意。正德走在前边,他已听了火者亚三介绍,还好奇地问了几句彼国见面时相互问候的语言,嘻笑着正想迈进教堂。雅各思忽然伸手从门口洁白石盆中用手指蘸了几滴水,向正德屈指一弹。正德一愣,几滴水珠已溅到脸上,雅各思犹自伸着水淋淋的手指鬼画符地在他面前比来比去。刘瑾大惊,立即喝道:“抓刺客!”两个大内侍卫疾扑过来,将雅各思摁在地上,绣春刀出鞘一半,正架在他的颈上,把雅各思吓得脸色苍白,哇啦哇啦大叫。杨凌见状连忙上前拦阻道:“慢来慢来,不要动手。”他对惊愕的正德笑道:“皇上,这就是洋人宗教中的一个仪式,叫作‘洒圣水’,洗涤进入教堂的人的身心,并请天主赐福给他。雅各思先生是在祝福皇上,并非有意冒犯。”正德听了大笑,说道:“这个有意思,祝不祝福的且不说,比唾面自干可强多啦。”正德挡开侍卫的刀,将雅各思扶起,笑嘻嘻地道:“这就是你的莽撞了,不先说个清楚,卖的什么宝?差点把自己的脑袋一指头给弹掉,哈哈哈……”他转身对朝鲜、安南使者笑道:“朕今日听说有来自万里之遥的佛郎机人的庙宇建成,想来彼国亦不曾见过,且叫你们来瞧个新鲜,你看这祝福之礼是否新奇有趣?”朴恩熙、阮大佑俯身称是,正德兴冲冲地对雅各思道:“要赐福需要穿这件黑袍子么?来,脱下来给朕穿上,你们排好队往里走,朕一个个给你们赐福。”众人啼笑皆非,两位外国使臣更是暗暗摇头。雅各思一众传教士可不像中原的儒士、和尚那般拘泥不化,虽说皇帝也没资格披上教士袍来赐福,可是他们为了在大明站住脚,连世界地图都敢改,愣是反中国挪到世界地图正中央了,让皇帝客串神父怕什么?雅各思身材高瘦,他摘下银制十字架,脱下黑色长袍,替皇帝穿戴好了,长袍尾地的正德神父正式登场。雅各思是用两根手指蘸水赐福,正德的圣水是用整个一只巴掌,当下所有臣子、两位外国使臣,就连杨凌和几位传教士也不例外,都被正德洗了脸,这才**地进了大教堂。其实教堂虽大,还算比较简陋,没有西方教堂的石雕、壁画和富丽堂皇的金饰,正德兴致勃勃看完了,走上布道台对众人道:“雅……各思神父?火者亚三神父?嗯嗯……你们万里迢迢来到大明,朕甚是开心,不久的将来,朕将再造宝船,可以横跨万里海域,到那时你们可以乘船回到故乡,带来更多想到我大明的人,朕欢迎你们。”他对朴恩熙两位使臣道:“两位使者回去后可以告诉彼国国王,日本国已遣使觐见,不日大明将开放海禁,而且除了朝廷限制输出和购入的几种货品外,不再做任何限制,任由民间自由往来。你们可以告诉国王早做准备,多多建造大船,我大明不台夷狄,来者不拒,去者不追。海纳百川,包容乃大,凡肯朝贡的国家、地区、部族,不论远近,不论是否有过恩怨前嫌,一概慨然接纳。”朴恩熙一听耸然动容,他没想到此次前来竟然听到这么重大的国策改变,朝鲜与大明相距甚近,大明要开放海禁了,要允许民间自由通商了,这对朝鲜国将有多么重大的影响。与之对应的,朝鲜国内也必须马上设立对应的衙门、尽快组织相应的商队,抢占大明市场,早到一步,便于工作多抢得一分商机,这件事必须马上通知国王。原本心不在焉的阮大佑也意识到了这件事的重要,两个人立即打起了主意。正德又讲及引进西洋作物,改善农耕产量、与朵颜三卫结盟、借地培养战马等事宜,虽然没有说出分化鞑靼内部、将要进军北疆,但是他话语中的雄心勃勃已透露无疑。做为大明世代藩属之国,他们并不担心大明的强大,区区弹丸之地,如果所依附的主国越强大,他们所得到的好处也越多,自然乐观其事。正德与群臣鸭子听雷似地听雅各思布道完毕,把大教堂里里外外逛了一圈,吩咐人通知礼部,按月给大教堂诸位神父提供一定的粮米薪柴,这才启驾离开。一到皇帝起驾,朴恩熙和阮大佑两位藩国使臣也马上匆匆告辞,飞马赶回鸿胪寺为他们安排住处。朴恩熙摊开白纸,提笔写道:“中宗大王:臣奉命至大明咨察国情,今观大明皇帝陛下,非昏庸之君也。惟其性嬉闹,直若顽童,然其胸怀自有天下,志不可谓不高矣……”

    第235章 灌肠大使

    正德换了便服,銮驾一进京城,他就离了大队,着刘瑾等人随銮驾回宫,自和杨凌漫步于京师街头,锦衣侍卫悄然密布四周,护侍着他的行止。正德道:“明日日本国特使就到京了吧?”杨凌道:“是,臣的心腹之人正陪着他们往京师而来,鸿胪寺已派礼官迎接。不过皇上没有那么快见到他们,据礼部王尚书讲,朝贡有严格的礼仪,何时上朝,穿什么服饰、跪拜起立的动作、站立进退的位置路线、敬献贡品的程序都要详细制订,然后训练他们的特使,务必保证不会出错,以免皇上接见大典上出了纰漏。”正德叹道:“急性子碰上了慢郎中。”杨凌笑道:“皇上不用着急,组建水师、市舶司、海关衙门、组织沿海商团,这些事最终都要您来决定,要忙的事情多着呢,日本使团来了,他们的使命也就结束了。什么时候接见,以什么规格接见,就让礼部去操心好了。皇上现在应该关心兵部和吏部尚书的人选。这两个衙门一个管武将、一个管文官,是朝廷最重要的衙门,文武是皇上的左膀右臂,马虎不得。”正德蹙眉道:“依爱犹豫看,朝中何人可以继任尚书之职?”杨凌怎敢随便举荐,含糊说道:“皇上明日可以召见三位大学士,他们对朝中百官了如指掌,一定要以提出适宜的人选。”“也好,”正德颔首道。随即嗅了嗅鼻子,喜道:“这是什么味道?好香,走,过去看看。”前边路角一个小摊子,铁锅里红扑扑、油汪汪十分惹人垂涎。原来竟是北京小吃灌肠。这东西自明初就开始盛行,猪肥肠内灌上面粉、红曲水、丁香、豆蔻等十多种调料,煮熟后再切片用猪油煎焦,浇上盐水蒜法,口味香脆。正德哪见过种东西,闻着味儿香就要过去尝尝,十几名机警的侍卫已抢先过去占据了几张桌子,其余的人就散布四周,正德和杨凌独入中间,叫上两碟灌肠,杨凌和他边吃边聊。他早摸出这小皇帝的性子。他精力充沛,也有做一番大事的志向,只是玩心极重,要他认认真真坐下来思考一件事情那是极难的。这样边玩边谈,反而更见效率。朝中那般老臣,都理所当然地认为既然皇上,好像就是天生的圣人了,从来没有人把皇帝当成一个普通爱玩的少年看待。杨凌能在正德面前无往而不利,一则是正德对他极是信赖,随着几次大事的发生。他越来越把杨凌当成最可依靠的人,另外杨凌懂得利用少年人的性格特点来对症下药,也是一个原因。这样一边看着街头推车挑担,沿街叫卖的小贩和行人来来往往,一边吃着零食,杨凌已经把组建水师和水师将领定期轮换,水师舰队分为北海、东海、南海和内海四个舰队以相互制衡的办法、以及在金陵、松花江和泉州建立三大造船厂以及设立市舶司、海关衙门一个制税、查税,一个收税、缴税的观念悄然灌输入正德的理念,让他心中有了明晰的概念。此时,豹房内,解语、羞花站在高高的虎池台上,将一只公鸡丢了下去,懒洋洋地伏在地上的四头猛虎忽地跃了起来,发出一声渗人的怒吼,向那只鸡猛扑过去。可怜的公鸡只展翅悲鸣了一瞬,就被腾空跃起的一头猛虎一口叼了去,其他几头猛虎怏怏地掉头离去,重又趴在阳光下晒着太阳。解语奇怪地道:“这头老虎是虎中之王么?怎么那几只老虎都不和它争的?”旁边一个小太监笑嘻嘻地回答道:“姑娘有所不知,虎是百兽之王,性情极是高傲,那猎物既然落到了别的猛虎口中,它们就算正饿着肚子,也是不屑一顾的。”解语、羞花虽在江湖闯荡多年,到底不曾饲养过巨型野兽,那时的杂技团充其量养几匹马、几只猴儿罢了,她们新奇地向池中望去,果然,那头抢了公鸡的老虎据地大嚼,其他几头猛虎竟瞧也不瞧一眼。解语唇边不禁绽起一丝朝弄,嗤笑道:“区区野兽还讲什么王者威风!若是让它饿得连草要树皮都没得吃,要把亲生骨肉用利斧劈开了放进锅中烹食,它还会保持什么兽中之王的高傲么?恐怕猛虎也要变成一条狗了!”好小太监不知这位平素总是甜笑嫣然的女子何以说出如此可怖的话来,不由微微一怔。羞花趁转身时,用肩头不着痕迹地碰了一下解语,解语顿时住口。前方树林小路上有一个仆役正提着水桶走来,羞花看见了眸子一亮,连忙娇声唤道:“你停一下,本姑娘要洗耳恭听洗耳恭听手。哎,你们几个等着,不用伺候了。”她一扯解语,两个人匆匆走了过去。二个刚刚抓过公鸡,手上有些异味,要洗洗手也在情理之中,几名侍候的小太监就候在虎池旁。二人走到小路上,弯下腰就着清水洗耳恭听着手,那杂役瞧瞧四下无人,悄声说道:“小的把消息传出去了,鸡鸣驿战火之中杨家坪被鞑靼人席卷一空,族中老人所余不多,族谱也遗失了。听活着的杨家人说,杨家倒是有两家姓唐的远亲,不过和杨凌这一支没什么瓜葛。这个唐一仙十分可疑,说不定是杨凌想要控制皇帝设下的美人计。三天师说,皇帝十分迷恋这个女子,一旦让她进宫,对你们不利,杨凌因此地位更形牢固,对本教也有莫大的害处。”羞花一边轻轻撩着水花清洗着,一边不动声色地道:“三天师是什么主意?”那个眼光匆忙一扫,压低嗓音道:“我们接近不了杨府,没有办法动手。皇上既然宠她,你们想办法让皇帝把她事业来豹房,然后用……只要套出她的身份,如果确如我们所料,那么教中就有人可以鼓动郭勋一班人上奏朝廷。寻来身份不明的女子冒认亲眷接近皇上,所谋险恶,任他再是权势通天,这罪名最轻也犯了欺君和惑上两条。他不死也得扒层皮。”他见几名小太监等得不耐已走了过来,忙提起水桶,扬声道:“小的走了。”说完提起水桶匆匆离去。解语、羞花对视一眼,若无其事地甩甩手上水珠向回迎去。正德自离开皇宫,真是逍遥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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