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一次的经验教训,夏侯霏在府里窝了半个月后,终于坐不住了,直接去了隐溟楼,要出门令。虽然她被蔺沧溟禁了足,但并没限制府里自由活动,碍于她太子妃的身份,自有人恭恭敬敬的将她带到了蔺沧溟面前。
“我要出去,让我躲在府里面做缩头乌龟,太怂了,那个劳什子公主不是想杀我吗?让她来!”孩子气的话让蔺沧溟眉头皱的死紧,本来不想搭理她,可她这般没完没了下去,最后为她收拾烂摊子的还是自己,索性放下手中的笔,双臂环胸靠在椅背上,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她:“怎么?想通了?这次不怕连累人了?”
夏侯霏被他戳中痛处,俏脸憋得通红的瞪着他:“我就不明白了,我不就是为他人着想了一下吗?怎么就罪不可赦了?你至于跟我较真到现在吗?难道那些人在你眼里就是该死的吗?他们是在为你卖命啊,你怎么可以这般心狠?”
蔺沧溟扬了扬眉,弯唇一笑,遗憾的摇了摇头:“看来还是没有想清楚,带下去,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带过来!”
“蔺沧溟,你别太过分了,我到底错在了哪里?你倒是给我说清楚啊!”
“看来,之前对你的培训全打了水漂,这才多少天?你就给我打回原形了?我说你遇事之前能不能想想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能不能眼光放长远一点?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逞什么威风?需要你去逞吗?你自己也说,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年代,那为什么你就看不明白这一点呢?技不如人注定要遭淘汰,你是他们的主子,他们保护你是理所应当的,至于牺牲,那只能证明他们技不如人!可是你呢,你做了什么?你居然还想回去救她们,夏侯霏,你是有三头六臂呢,还是有无数人在后面跟着?就凭你们两个弱女子,就想去救人?自不量力怎么写知道吗?他们豁出生命去救你,关键时刻你反而跑回来救他们,这个结果你可曾想过?”
“最后,你们会同归于尽!你这不是同情心泛滥,你这是愚蠢,是无知!如果你再认不清自己的位置,就算你有再多人保护,也难逃一死,因为,你的心是缺的,缺的!”蔺沧溟悲催的发现自己娶回来的不是娘子,而是孩子,一个根本就分不清阶级观念的孩子。因为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个少女,对这个世界的陌生程度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初识时,她莽撞、易冲动,做事不计后果,全凭自己的一腔热血。
入府后,经过他的局部培训,她的性格虽然有了很大的改善,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想要将她的观念、思考的习惯以及本能之下的反应全部矫正过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就比如现在,就比如这次的遇袭,她必须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的位置,才能保证在将来让他无后顾之忧。他不明白,她明明经历了那么多,性格却不是他想象中的沉闷安静,反而张扬中带着一股子不服输的狂傲,就算是失忆,这前后的差距也太大了些吧?
他哪里知道,如今的夏侯霏早已不是曾经那个事事逃避、沉默寡言的小女孩儿了,她的灵魂已经被来自千年之后的现代人所取代。琴瑟打小就聪明,再加上她家庭条件优渥,父母从小就卯足了劲儿的培养她,直至她毕业。别人的童年都丰富多彩,有小伙伴友爱,有父母兄弟的疼爱,而她除了读书外,就是钢琴、小提琴、舞蹈等各种各样的兴趣班,有时候比大人还要忙。在她的内心里,有着对同龄孩子的向往与憧憬,如今穿越了,一切就好像回到了童年,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了下来,与这些人说话做事就都以一种‘我是孩子我怕谁?’‘童言无忌’的心态表达,却全然不知,在古代,十三岁的女孩子已经是半个大人,这种在蔺沧溟看来低级的阶级表现,是不允许发生的。
可惜,她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要让一个现代人接受这种观念,无疑需要一个过程。
而夏侯霏真正的成长与历练,恐怕还需更长的时间,起码在现如今看来,她更像一个孩子,一个思想、想法全凭自己喜好,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孩子。有时候,不是她不懂,而是她身体上本能的拒绝去思考,拒绝回到曾经那种24小时连轴转的苦命时期。在她的潜意识里,她既然已经穿成了一个孩子,那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