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边关的战斗已经打响,但京中的生活却并未受到过多影响,除一些因有亲人在前线而忧心忡忡的人家外,其余人都在欢喜忙碌地准备过年。
赵氏着人在内室布置了一个佛龛,每日晨起睡前都虔诚跪拜,祈求佛祖保佑弟弟早日平安归来。
沈福喜本不信佛,但经过穿越一事,她不免也有些心存敬畏。
她此时还不会走,早晨起来围着被子坐在炕上,见赵氏又在跪拜,便也双手合十暗暗祈祷,这世间若真有神明,感谢你给我第二次生命,更感谢你让我拥有这样爱我的家人,我不求自身,只求……
祈祷的话在心底还没说完,她就被人从炕上抱了起来。
赵氏抱着女儿,看看阿许又看看菩萨,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这样真的没问题么?
阿许心里更是七上八下,她不过出去端了盆水,小娘子怎么会有这样的举动,早知如此,自己肯定不错眼地盯着她的。
沈福喜在赵氏怀里,将刚才心里的祈祷默念完毕,这才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搂着赵氏的脖子甜甜地喊:“阿娘。”
赵氏心里惊疑不定,胡乱点头应了一声,只道:“阿娘要去给阿婆请安,今天外面太冷,福喜跟阿许一起在家玩不要出门了好不好?”
赵氏换上衣服披好披风,想对阿许叮嘱几句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干脆直接转身出门。
赵氏出门吹吹冷风,觉得头脑清醒不少,快步来到田氏屋里,请安问好后,将早晨的事儿一五一十说了,问:“阿婆,您说福喜这是怎么了?”
田氏闻言也有些心惊,这么小的孩子,该不会是被什么魇住了吧?可看到赵氏焦急的神色,她面上镇定地说:“你屋里的小佛堂建好小半月了,你每日都叩拜,小孩子这会儿正是好学大人的时候,天天看你这样,她只以为好玩,自然是跟你学的,有什么要紧,还至于你急成这样。”
赵氏听田氏这样说,才总算是松了口气,“阿弥陀佛,若只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说什么放心不放心的?我在外头都听见了!”
帘子一挑,进来个高挑个子的妇人,正是二娘子陈氏,四娘子温氏跟在后面。
温氏跟着进来接话道:“三嫂今日来得真早,别是特意赶在我们前头,好跟阿婆说什么梯己话吧?”
田氏乜斜地看她一眼道:“我跟阿赵说什么,是不是还得跟你禀报一声?”
温氏脸色一白,赶紧告罪。
她平时嘴上没个把门儿的,什么事都爱刺儿几句,家里人也都习惯了,田氏素来宽厚,也很少管她们妯娌之间的小口角,没想到今天却被狠狠弄了个没脸。
陈氏见状,估摸着田氏可能心情不好,上前揭过此事不提,只道:“阿婆,马上就要过年,又赶上福喜周岁,咱家可得好生庆贺一下,前头爷们怎么乐呵咱们不管,后头也该请几班小戏来唱唱才热闹。”
田氏点头应道:“你大嫂身子不好,既然家里事情交给你管,你做主就是了。”
陈氏赶紧将自己看好的几班小戏说与田氏听,她能说会道,很快就把田氏说得笑起来,最后敲定了两个戏班,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