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卓送惠恬恬回到别墅后便去了公司。
十分钟后,惠恬恬拖着拉杆箱到别墅区大门口,此时路边早已停着一台出租车。
惠恬恬刚打开车门,保卫室里的一名保安突然探出头冲她喊:“惠小姐,不是刚回来吗,又出远门呐?”
惠恬恬被这一声喊吓了一跳。
她紧张地回过头,随口道:“哦,去朋友家住一段时间。”
“嗳,那你走好。”保安热情地冲她挥手道别,惠恬恬敷衍地点了点头便钻进了车内,低声对司机道:“师傅,去火车站。”
车行了十多分钟,惠恬恬翻包的时候突然想起去新加坡的时候自己所有证件都给了谢云卓,根本还没来得及问他要回来。可坐高铁要身份证怎么办?
她懊恼地捶了捶腿,只好让司机送她去长途汽车站。
车站内人来人往,声音嘈杂。一整排售票口外每一个窗口都排着长长的队伍。
惠恬恬焦急地等待着。
好不容易轮到她,当她翻开背包的时候突然发现包被人划了一个口子,而钱包早已不翼而飞。
一颗心倏地沉下去。
惠恬恬抿了抿唇,对售票员抱歉道:“对不起,不买了。”
银行卡和现金都在钱包里,又没有身份证,无法去银行挂失,她现在身无分文,要不是因为看时间一直把手机攒在手里,恐怕连手机都难逃贼手。
惠恬恬挤出人群,走到僻静处打开手机联系人,看来看去唯有韩亚宁可以求助。
漫长的一段铃音后电话终于接通,但那一头人声嘈杂,甚至传来几声爆竹声。
韩亚宁的声音也带着一股子喜气,几乎是用吼的:“喂?是恬恬啊,今天我表哥结婚,我正在迎亲队伍里呢。啥?大声点!这里太吵!”
“……”惠恬恬本打算让韩亚宁来车站给自己送点路费的,结果,她居然在江城!
惠恬恬欲哭无泪:“没事,我就是随便打给你,你忙吧,我挂了。”远水救不了近火,惠恬恬只好放弃韩亚宁这条路。
她又仔细刷了一遍联系人,当看到程佳明的时候,惠恬恬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拨了出去。
这次电话倒是很快接通了,但对方却不是程佳明。
惠恬恬迟疑道:“你好,这是程佳明的号吗,难道我打错了?如果是这样,不好意思,我挂了……”
“别挂别挂,你没打错。”电话那头语声娇脆,“佳明去美国探亲,下个月才回来。”
惠恬恬一颗心已经沉到谷底。
“你是姓甜,叫甜心吗?”
“不,不是……”
“那为什么佳明保存的名字是甜心?”那头似乎精神特别亢奋,一个劲地喋喋不休,“啊,你不会是他交的女朋友吧?哎呀,那太遗憾了,我们家可不赞成早恋,你呀趁早绝了这个心思!”
早恋?
就算真的恋了,以程佳明即将步入大学的年纪来看,也不算早吧。何况他们根本没有……
听着电话挂断的“嘟嘟”声,惠恬恬颓丧地叹了一口气。
她熟悉的所有人中,此刻还在宁城的只剩下谢思琳。
如今她已毕业,凭着皇亲国戚的身份正式成为卓远集团的一员。
不过,即使向她求助,以她痛打落水狗的恶习,惠恬恬不认为她能帮上什么忙。何况,惠恬恬也不屑于她的帮助。
有一瞬间她甚至动过联系谢云卓的念头,可是这么做的结果就是自投罗网,她不甘心!
眼看太阳渐渐西移,惠恬恬身心焦躁却束手无策。
这时候手机铃突然响起,惠恬恬一看是韩亚宁,恹恹地接起。
“恬恬,你是不是出什么事啦?刚才我忙着迎亲,也来不及多想,你可从来不会没事打我电话的啊。”
惠恬恬没有说话。
韩亚宁有些焦急:“不会真有什么事吧?你快说啊,就算帮不上什么忙也可以一起想想办法。”
听着韩亚宁关心的话语,惠恬恬有些感动。她坦白道:“我在宁城客运站,买票的时候钱包被偷了,现在身上一点钱也没有。”
“啊?钱没了没什么大不了,人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不知道怎么回来。”惠恬恬垂头丧气。
“这不简单,找你小表舅啊,谢先生不在宁城么?”韩亚宁几乎条件反射般问道。
惠恬恬语塞。
“他……他不方便。”
听见惠恬恬吞吞吐吐地回答,韩亚宁聪明地没有追问。她想了想,于是道:“我有个朋友家在宁城,我打电话给他,让他给你送钱过去。”
惠恬恬一看事情有转机立即高兴起来,随之又有些担忧:“他和你关系怎么样,方便吗,会不会让你难做?”
“想这么多干什么,你放心,交给我一切ok。你在那儿等着啊,我让他联系你。”
电话切断后,一会儿又响了起来。
陌生的号码,想必是韩亚宁的朋友。
果然,电话那头响起的是一个低沉的男音,自称是韩亚宁的朋友,让惠恬恬在客运站售票处等着,他十分钟后到。
惠恬恬连忙答应,又谢过对方才挂断电话。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韩亚宁的这位朋友声音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儿听过。
在她毫无眉目的时候,时间很快过去。
当她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士向她走来的时候,她终于反应过来,脸色倏地一变,可是已经晚了。
那人已经快步走到她面前,面露恭谨:“恬恬小姐。”
——怎么会是司远!?
作为谢云卓的助理,司远和惠恬恬接触不多,也难怪惠恬恬一时没有想起来。可亚宁怎么会认识司远?她知道司远是谁吗?还是说亚宁特意通知了谢云卓?
可是这也说不通,韩亚宁并不知道她和谢云卓之间的龃龉,又何谈叛变?
惠恬恬心念电转间司远已将一叠现钞递给她:“身上只有这么多现金,不够的话,我马上去取。”
司远神色认真,不像在开玩笑。
可他这样的反应让惠恬恬一时有些糊涂,她有些小心地问道:“你……只是给我送钱来的?”
司远平静地点了点头。
惠恬恬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不是要把我带回去?”
“不是……”
惠恬恬惊讶:“难道不是小表舅让你……”
司远沉默,随后开口:“谢先生没有什么吩咐,我过来,是受韩小姐嘱托。”
惠恬恬见他神色不似作伪,况且事到如今也没那个必要。她虽然好奇韩亚宁和司远的关系,但回江城的班车只剩下最后一班,她得赶紧去买票。
惠恬恬谢过司远,只拿了三百块便与他道别,直奔窗口处。
幸好还有余票,惠恬恬买完票等了半个多小时才坐上大巴。
到达江城已是夜里十一点。
谢家离这里还有二十多分钟的车程,惠恬恬没看到出租车,无奈招了一台黑车。
出于本身的防范意识,惠恬恬拍&